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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反派總在開導我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5

分卷閱讀35

    斗之間留一絲喘息空隙,現在便是完全沒有留給她放松的機會。密密麻麻得如同一場暴雨。

    一次、兩次、三次。啾啾眼睛越來越黑。

    窒息的恐懼下,心里的東西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跳動得激烈。

    城市早就在他們的戰斗中千瘡百孔,“咔擦”,又一處玻璃在烈風中破碎,啾啾瞳孔中突然滑過了一個屋子,粉紅的兔子床單,星星燈輕輕搖晃。

    大腦好像有一瞬間恢復了一絲理智。

    “不要破壞那個房間。”

    她下意識喊出來。

    少年的破壞力道立刻換了個方向,沖向她,愣神的一秒鐘,她脖子已經被他捏住。

    這次是真的捏住,甚至能感覺到喉嚨上的壓迫。

    少年擰著眉,抵在面前:“我問你。”

    他聲音低沉:“你是不是一邊想著要拼全力打架,一邊又想著輸了也無所謂,死了就死了?”

    這有什么不對?

    啾啾說不出話,少年的手捏得更緊:“既然你覺得無所謂,那我現在就可以殺掉你。”

    無所謂是真的。可在這驚駭的攻擊力下,恐懼也是真的。

    心里好像有根天秤搖擺在行與不行之間,最后蔓延出一把火燒向心的屏障。

    電光火石間,她的家再次落入眼底。

    這次不僅僅是家。

    還有人。

    啾啾看見爸爸沉默地擦拭相框。mama坐在梳妝臺前擦眼淚。哥哥將游戲機永遠塵封在了箱底。

    他們……還在掛念她。

    對了,她想回家。一直都想。

    眼眶突然一熱,她咬牙:“不行。”

    “為什么?”

    因為她家人還在等她!

    啾啾心臟劇烈跳動:“只有鐘棘師兄能殺我。”

    少年冷哼:“其他人不行?”

    “不行。”

    “既然如此……”

    心里那東西蠻橫沖撞,在少年的捏緊的手指下越來越拼命,越來越瘋狂。然后——

    少年俯下身,握著她喉嚨的手指收攏,他揚起聲音:“那你就想個辦法,在鐘棘殺你之前,保護好你自己啊!”

    “砰”的一聲。

    沖撞了許多天的東西終于沖出了心的牢籠。

    啾啾不缺戰死的勇氣,卻缺乏活下去的欲|望。

    已經快要碎裂完全的天空下,生欲的種子一瞬間恍若長|槍百折不撓直直向上,帶著幾乎毀天滅地的決心擊穿凍土。

    眨眼功夫已經長成參天巨物,屹立在黑色的天空下,軀干柔軟,布滿觸須。破土而出的第一時間,便猛地襲向那紅衣少年!

    要干掉他!

    似乎還謹記著她的決心,藤條一把將他卷起,根本不給少年反應時間,其它所有觸須一擁而上,束縛拉扯著,迫使他在空中張開四肢,空門大開。

    胸上腰上脖子上,全是糾纏的觸須。

    ……

    “你怎么突破出這么個玩意兒。”

    少年倒是不怕,就是覺得有點惡心,很嫌棄。不過片刻后,就笑了。

    “算了,倒也不錯,至少比你的木——”

    “啪!”

    他聲音突然一收,抿緊唇。

    過了死寂的幾秒,少年眼睛一點點燒紅,渾身上下都傳遞出危險的信號。

    ——剛剛,一根觸須很不知好歹地,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

    全場靜默。

    連觸手都不敢動了。

    啾啾在壓抑氣氛中終于一點點清醒,她急忙松開觸手,將少年放下來,面無表情:“對不起。”

    少年眼睛里還有血絲,盯著她。

    許久后,他才不甘心地嘁了一聲,別過臉:“……算了。”

    他不是會為這種小事大動干戈的人,她估計還沉浸在剛才的戰斗中,不怪她。

    他成熟穩重,不會斤斤計較。

    但是啾啾下一句,又把他釘在原地。

    啾啾說:“我剛才不小心把你當成鐘棘師兄了。”

    什么意思?

    少年一愣,捏緊了手,抬起頭,聲音危險:“你的意思是,鐘棘就可以?”

    “也不是這個意思。”啾啾低頭垂目,語氣平平地陳述,“只是他的反應很可愛。”

    比如說把火魔砍成泥,把火魔穿成串,把火魔燒成灰。

    就是有點費火魔。

    啾啾頓了一下:“這樣一想,我覺得鐘棘師兄可以。”

    ……

    少年默了默,氣笑了。

    “我就是鐘棘。”他說。

    “我不可以。”

    第22章 幻肢。

    少年,不,鐘棘散發出比之前戰斗時還要令人畏怯的兇殘感。

    啾啾和他對上視線,心里一沉,就這樣直接醒過來了。

    她突破了正好九個時辰,靈氣只剩下最后一絲。怪不得剛剛脫離識海時,看見天地全部碎裂了。

    問題不大。只要沒損到心境,過幾天就能恢復如初。

    啾啾跳下床,立刻看見小鐘師兄。

    少年屈腿隨意坐在榻上,背靠著她的床沿,眉心緊鎖,看起來暴躁得一匹。

    啾啾感知了一下。

    小鐘師兄確實是筑基后期的修為。

    他和識海中少年長相不一樣倒是可以理解,畢竟識海這東西用科學一點的話來解釋就是意識,里面的一切都可以隨著意識的改變而發生改變,自戀一點的人想在識海里變得更好看也正常——

    但他們連修為都不一樣。

    這不正常。

    啾啾根本看不出那少年的修為,只知道他自然散發的威壓,就仿佛上等生物在注視紙上的螞蟻。

    所以啾啾之前否定了他倆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

    沒想到他倆還真是一個人。

    “鐘棘?”啾啾蹲下來看他。

    少年是那種一眼過去就讓人覺得生命力旺盛的人,可現在他卻臉色蒼白,闔著的眼下有抹病態的紅。

    “鐘棘。”

    “……啊。”鐘棘似乎在朦朧中應了一聲,過了半晌,終于睜開眼。他心情平和的時候,眼睛是明亮的烏黑,他殺欲過重的時候,眼底會有極暗的紅。

    現在眼底是紅的。

    他依然屈腿坐著沒動,只是有些反應不過來地直勾勾盯著地面。

    腦袋還在裂開的疼,那種疼順著血流,傳遍身體每一個角落,最后直鉆心窩子,讓他很想殺個什么東西,見點血,這樣才能緩住脊骨上升的焦躁感。

    啾啾將案幾上冷掉的半杯清心茶遞給他——這是突破前她特意備在這里的。

    防止自己走火入魔。

    鐘棘仰頭喝了一口。

    他現在看起來很虛弱,喝水時一絲茶液從唇邊滾下來,順著微微凸起的喉結滑落,最后湮沒于紅色的衣領,只留下條清亮的痕跡。

    啾啾問:“你好點了嗎?”

    少年放下杯子,喉結又滾動了一下,才漸漸眼神清明,他揉著額頭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