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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都不一樣,仿佛他真的成功把丁鶴綠了。覃慎風評被害。等到慶典的那一天,他終于明白這段時間的謠言是怎么回事,郁謹那日對他的囑咐又是怎么回事。這次的儀式由國王親自主持,規模比之前更加盛大,宴會布置也更加奢華。如果不說,必定會有人認為,富麗堂皇的宴會廳是惡龍儲存寶石的洞xue。正常的宴會結束,現在是游戲時間。經過層層選拔與推薦,十二名人類坐在了宴會廳,參與接下來的游戲。宴會廳的中央是一張長長的飯桌,兩邊各擺著六張名牌。在主人的位置,則是一面巨大的鏡子,鏡框上雕刻著繁復生動的花紋,嵌著細細碎碎的寶石。純粹寶石的堆積容易給人暴發戶的感覺,但這面鏡子卻只讓人覺得輕盈而優雅。郁謹、覃慎和何櫻櫻就在鏡子所連接的房間里,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郁謹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十指交叉,松松地放在腿上。他的左手無名指上,有一枚顯眼的戒指。何櫻櫻和覃慎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后方。三個人都戴著面具,但每個人的面具各不相同。鈴響之后,玩家們陸續就坐。莫鴻鵠和廖安平率先走進宴會廳,繞著桌子走了半圈,找到自己的位置,懶懶散散地坐下。重而沒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空蕩的宴會廳中。安櫟乖乖巧巧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大眼睛無辜地打量著先來的兩人。莫鴻鵠明顯對他有點興趣,扯出一個笑容。謝蹊和顧心裁估計是在門口碰到的,見面之后尷尬地對視一眼,然后從兩個不同的方向繞了個圈,最后坐到一起。兩個人默契而不動聲色地把椅子向兩邊分了分。隨后是沉默不語的沈禾、冉洛,以及擔憂茫然的季輕歌。覃慎越看越覺得不對。好多人他都見過。他看了郁謹一眼。難道這些人是特別挑出來的?郁謹仍舊直視著前方:“怎么了?”他的聲音清冷,又帶著點慵懶,像是度數不高的酒,摻了點冰塊,不醉人,又令人回味。“人,是怎么選出來的?”郁謹沒回答,何櫻櫻“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又不是我們選的。大概是巧合吧。”巧合?主神的意思吧。覃慎臉一黑。他覺得有點不妙,可能會見到一個暫時不想見的人。已經到了八個人。剩下的四個人不知出了什么事,遲遲沒有出現。場上的人不少都是覃慎那一盤游戲的成員,彼此眼熟,很快就聊開了,互相調侃有吸血鬼體質。季輕歌坐在一群異性中間,覺得自己與整個宴會格格不入。其實她也是被叫來幫忙的。但是因為她性格過于老實,在這個世界是教會方的成員。她本人對血族倒是沒什么偏見,畢竟她聽說郁謹和覃慎本體都是血族。聊了快半個小時,在場的人都饑腸轆轆,忍不住開始抱怨遲到的玩家。“也許我們要主動去尋找線索。”話音剛落,門就發出一聲巨響,一個人陰沉地走了進來。他的身上裹挾著秋夜的寒意,像一把渴血的刀。他的臉上有幾道觸目驚心疤痕,明顯是最近才造成的。顧心裁喃喃自語:“秦揚?”和他之前見過的秦揚又不太一樣,似乎比那時戾氣更重了。秦揚環視周圍一圈,嘲諷地勾起嘴角,找到位置,安櫟本來坐在他旁邊,現在被擠得只能向旁邊移。莫鴻鵠把槍拍到桌上:“怎么?你屁股大,一個人要占兩個人的位?”安櫟長得可愛,正好是他的菜。保護欲旺盛的莫某人決不允許有人在他面前欺負弱小。秦揚漫不經心地點燃一根煙,嗓音沙啞:“對啊,怎么了?”莫鴻鵠二話不說,拿起槍,扣動扳機。他脾氣沖,最見不了這種裝x的人。子彈擊散裊裊煙霧,擦著秦揚的臉飛過。似乎是篤定子彈傷不到自己,秦揚根本沒有躲閃,而是漫不經心地掏出一把刀,踩著飯桌躍到對面莫鴻鵠的位置,把刀橫在他頸間,拍拍他的臉:“沒點本事,少學別人出頭。”“玩什么呢?”越青霆興沖沖地走進宴會廳,像是沒發現莫鴻鵠和秦揚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勾住秦揚的脖子,把他和莫鴻鵠分開,“小秦,沒想到你也在這里!啊!還有小謝小顧!好巧啊!”秦揚漫不經心地撩開他的胳膊,坐回自己的位置。兩個人的臉色都很差。還剩兩個人。沒幾分鐘,新玩家就到了。他獨身一人,身形略顯單薄,但絕不瘦弱。他發現人到得差不多了,知道自己遲到,有禮貌地道了幾聲歉。覃慎腦子轟的一聲炸開。是宋眠。果然是宋眠。他甚至連何櫻櫻關切的詢問都聽不到,沉浸入自己的情緒。如果宋眠發現他的身份,會怎么想?“你可以選擇自己追捕的人。”郁謹的聲音在他混沌的腦中劃出一道清明,讓他豁然開朗。如果不是他,就要換別的血族來參加游戲,到時候他連保護宋眠的機會都沒有。還剩最后一人。“抱歉,讓各位久等了。”最后一名玩家姍姍來遲。他披著擋風的斗篷,進門的時候,同樣帶了陣冷風。但他的聲音卻恰到好處地將這絲寒意捂得溫溫涼涼。他走到自己的位置,取下斗篷,隨意地搭在椅背上,優雅地坐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各有深意。覃慎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失聲驚問:“他怎么在那?”最后一個,正是丁鶴。“他犯了錯。”郁謹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所以你……把他趕出去了?原來謠言都是真的,你真的把他踹了。覃慎陷入短暫的混亂中。侍者們推著餐車出現,為他們擺上最后的晚餐。和覃慎一樣震驚的是顧心裁和季輕歌。顧心裁忍不住問:“怎么就你一個人,郁謹呢?”“他有事。”他有事,你還有心思在這玩游戲?顧心裁憂心忡忡地問:“你們是不是吵架了?”“是啊。”顧心裁沒想到他這么干脆地承認,憋了幾秒,干巴巴地問:“為什么吵啊?你們不考慮和好嗎?”“會和好。至于原因……”丁鶴沉聲道,“我犯了錯。”“錯?什么錯?”顧心裁迷迷糊糊地想了一會,心里一凜,該不會是什么出軌之類的原則性問題吧。但丁鶴的回答卻讓他愣了愣。“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