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話被硬生生憋住了，實在說不出口，只能又無奈又好氣地看著他。

他肯定也想起那句名梗了，勉強笑了下：“我不是因為那個。”

我他媽的不想跟他談論這個問題，臉都要掛不住了，捶了他一拳，“我還當你是兄弟啊，你可以隨意。”

“好吧……”他嘆了口氣，“我有那么小氣嗎，不就是被拒絕了，我還不至于跟你絕交。”

有這句話我就稍微放心了，有點故意緩和氣氛的感覺，我輕松了一點，“行吧，都忘了吧，走回去洗臉睡覺。”

我想我只能做到這了，可能死心需要一個過程，不知道他要多久，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正常的相處，非逃不可的時候再逃吧。

第二天早上，我迷迷糊糊下床的時候，椅子都踩滑了，直接從半空滑了下來，他還沒走，看到我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我也直郁悶的笑。大輝被驚醒，大喊：“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嗎？”我們都無語地喊他：“快滾起來！”

我不知道有多少勉強的成分在里邊，但表面上我們總算恢復了正常。

只是，人的心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再努力維持正常，還是有維持不了的時候。

17

大家看起來還是很好的朋友，不過有時候視線相對，我再也不能淡定地跟他對視過久，我再也不能心無異常地看著他的眼睛說話，每次都是匆匆閃過，然后扯到別的話題上去。

他也沒好到哪去。看個視頻，我湊近一點，他身體頓時一僵，握鼠標的手都滑動的很不自然，我趕緊不動聲色的離開。

我照樣惡作劇。有時候有人敲門，我去開門，就想嚇他們一跳。

那次，我跟大輝在宿舍，有人敲門，我想著這不是萬琦平時回來的時間，應該是曹旭，就跑去開。我邊開門邊準備好大喊一聲嚇他一跳。

門一開，我“啊！”的一聲跳出來，準備爆笑。

誰知道回來的是萬琦，他沒料到我會來這一招，被嚇得后退了幾步。看清后無語地走進宿舍，輕聲對我說：“幾歲了。”

我也嚇到了，忙說：“我沒想到是你。”說出口了我才意識到我說的不是人話，難道是他我就不惡作劇了？

一時間我笑臉僵住，一點得意的心情都沒有。

他要是回宿舍早，我就表現的跟往常一樣，大聲的跟他兩鬧騰，笑起來哈哈哈哈的非常夸張，我要證明我心里一點都不別扭。

又一次，我們一起湊在桌前看視頻，說笑間大輝那個賤嘴老挑我刺，我氣的轉身去打他，圓凳椅一滑，直接倒在了坐我旁邊的萬琦身上。

我當時就窘了，忙撐著他的腿爬起來，他也愣了下，然后拉我的胳膊扶我起來。我都沒敢看他，火氣很大的瞪大輝。

大輝邊狂笑，邊得意的沖我喊：“來啊來啊，你來打我啊。”

我訕訕地說：“你再來挑戰我幾次，看我打得到你吧。”

再坐下看時，忍不住不停地抓頭。

幾個人都在的時候，我們當然還會一起吃飯。

有次吃飯時，大輝說：“現在辦護照都要錄手紋啊，我手紋太淺，好幾次都沒錄上。”

我笑他：“那你是不是用腳按了啊，咦，“我扇扇鼻子，”那味道得有多大。”

大輝瞪我一眼，笑說：“嘿，琦哥也說過這話。當然不是，那個女工作人員握著我的手幫我按，我巴不得多錄幾次。”

我看了萬琦一眼，他臉上帶著淡笑，也看向我，我有點尷尬，趕緊移開目光，扯到別的話題上去。

我都無語了，為什么我這么不自在，他反而那么淡定，到底誰是被拒絕的人……

我想哈哈大笑，我想笑著說“咱兩挺有默契的啊。”但是我不能說。于是，我反而很討厭這種感覺，討厭這種不應該存在的默契。

我漸漸發現我不能正視跟他的關系了。

這太讓人心里悶得難受了。說好的還是兄弟啊。轉念又無奈地搖搖頭，如果一開始能當成兄弟，他又何必非說出來不可？

估計當不了了。

我那段時間的煩悶，沒人能說，這哥們搞什么？逗我玩？可為什么選我？我一點都不比他高富帥啊。說清前我郁悶，說清后我還郁悶，到底要怎么樣才能回到初相見的狀態？

一個午休后，我們幾個一起去教室。我磨蹭到最后才出宿舍，走到樓下看到他們三都在等我，還下著雨，我沒帶傘，我站在臺階上說：“再等一下，我上去拿。”

曹旭說：“別去了，時間來不及，一起打就行了。”

他們三都帶了，我隨便跟誰用一個傘遮都行，但問題是我跟誰打一把啊。我心里一邊罵他，一邊朝他們走去。

我以前的選擇，肯定是萬琦。我已經說我還當他是兄弟，我不能太明顯的躲。我只好硬著頭皮裝作自然的向他走去，心里其實早已翻江倒海。

萬琦的表情和平時一樣，淡淡的，只是他直直地看著我，好像是在等我走近。我一下子覺得有點不對勁，心里怪異，我都沒辦法坦蕩地直視他，如果跟他一起走了我得有多尷尬。

我趕緊裝出一副怪不得我的樣子說：“你的傘有點小，我跟曹旭打一個。”說完迅速移向曹旭。都沒有想到我以前怎么不覺得小，哎，逼得我借口都沒找好。

轉身間，我看到萬琦的眼神瞬間就暗淡了，真的，我沒夸張，真的是瞬間。他眼神下瞟，不再看我，像是絲毫不在意的望向別處，如常的表情隱而不顯的透出掩飾。

那一刻我一點都不想想起我以前看過的警匪片和微表情方面的書，那里面都提過，微表情雖然最短只能持續1/25秒，一個下意識的表情可能只持續一瞬間，卻最容易暴露真實情緒。

我知道，那種一瞬間的本能反應是裝不了的，騙不了人。

我的心突然猛的一抽，有點難過。以前我難過于別人帶給他的傷害，現在卻是我親自帶給他的。跟曹旭走了一路，我一句話都沒說。

我覺得我做不到了，我也可以嘻嘻哈哈的笑，但笑過之后，是更深的沉默，覺得那件事好像也沒有那么好笑。

每次避開他之后，他的眼神，表情，都讓覺得我的心像突然被人使勁一揪，狠狠地提了起來。

每次一想惡作劇，發現最好的對象不能是他之后，都不想繼續玩下去。

我沒他厲害，他不走，我走。

我逃了。

突然搬出去住，找房子來不及，一個人住也沒意思，我跟在外面住的老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