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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桔搖著頭,他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占嶼把他松開,像是要徹底放開他,彎下腰撿起拐杖,往外走去。肖桔看著他的后背,打了個哆嗦。他突然叫道:“對不起,我錯了,占嶼,我錯了,求求你別走。”占嶼頓了頓,扭頭看他。肖桔臉色蒼白,忐忑不安地看著占嶼,眼睛里揉了水花,像塊易碎的水晶。占嶼微微側頭,燈光里,一滴水順著眼角滑下。他說:“我不走。”占嶼拿了條毛巾,他把花灑關了。浴室內一下子安靜,干整寬大的毛巾包裹著肖桔,一點點拭干他身上的水漬。肖桔的皮膚發著燙。占嶼抬起他的臉,捏著毛巾角,棉絮蹭過他的臉,占嶼說:“閉上眼。”肖桔睫毛輕顫,他感覺到眼皮上被一段柔軟輕輕蹭過。他一動不動,直到占嶼說可以了,他才睜開了眼。占嶼身上衣服也濕了,他把上衣脫掉,拿起剛才給肖桔擦過的毛巾,往自己身上隨意擦了擦。肖桔這才注意到他身上也有傷,好幾處淤青,像是墨水落進水里一樣擴散在他的皮膚上,看著駭人。占嶼注意到他的視線,略微背過身。這大概是他第一次躲閃,因為身上那些傷。肖桔神色恍惚,目光從占嶼身上拔開。離開浴室,肖桔穿上衣服,又給占嶼拿了一件他自己比較寬松的上衣。占嶼穿上,扯了一下領子,看著衣服上印著的圖案。肖桔又從房間里拿了褲子給他,灰色的長褲,網上買的,也是因為買大了,一直沒穿。占嶼換了衣服,便拾起拐杖。肖桔愣了愣,追到他身邊,幾乎是擋在他面前的。“你去哪里?”占嶼低頭,“我回去。”肖桔呼吸一頓,雙手背在身后,干澀的聲音從喉嚨里擠出來,他問:“不要回去了,好不好?”占嶼皺眉,抬起手,指腹蹭了蹭肖桔的眉毛,他說:“是因為愧疚嗎?”肖桔吞咽著唾沫,下頜繃得緊緊的。這樣仰著頭,讓他后脖有些疼,支撐著身體的雙腿也在發抖。他心里害怕,這一次的恐懼和往日不一樣。以前,他是害怕占嶼入侵自己的生活,占據他的一切。而現在,他怕的卻是,占嶼離開。打開這扇門,走過這個檻,從他面前離開。他突然明白了,原來真的愛上一個人,這份愛就不能有所保留。赴湯蹈火飛蛾撲火,愛是火,愛是火山爆發時那一剎那的巖漿,愛可以把心中磐石鑿穿,愛是讓人無法抗拒割舍不斷的希望。他抓住占嶼,用力地抱著他,擋著他前面的路,他說:“不是,不是愧疚,是因為愛你。”是他先說愛的。這樣的告白,就該讓大人來講。第47章春天沒過去的時候,嫌棄都到這個時間了,怎么天氣還沒熱起來。等春月一過,落入到了漫長的梅雨季,悶熱潮濕,層出不窮的蟻蟲鉆出來后,才會想念三月的好。肖桔就是這里頭的一份子,肚子有八個月,已經不是穿件寬松的衣服就能遮掩過去了。而且又因為懷了孕的緣故,他比以前更畏熱。他現在已經不怎么出門了,那肚子連他自己都看不過去,出去了生怕被人指指點點。每天的基本活動就是起來后,在房子里繞著走上幾圈,給陽臺上的花澆水,吃完早飯,回到客廳,在沙發躺椅上靠坐一會兒,有時候,他會再睡一個回籠覺,醒來時看本書,然后等到中午去吃點東西。烘焙教室那邊,他則是說自己去國外散心了。畢竟是十多年的感情,大家都替他感到難過,知道他之前都是在強顏歡笑,便叫他在那邊好好休息,不要多想。肖桔吃過中飯后,坐到沙發里,笨重的身體坐下后就不想起來。沙發前天換上了亞麻的涼席,坐在上面沒那么悶。客廳里沒開空調,風扇放在沙發旁,搖晃著扇動著風,一縷縷涼意送出。肖桔摟著小毯子躺下,側身蜷在沙發里,沙發很軟,他整個身體陷進去,頭發鋪散在半張臉上,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占嶼是在下午回來的,他左膝上的傷差不多快要好了,現在開始在做一些恢復訓練。推開門進去,便看到肖桔睡著。他放緩腳步往里走,走到沙發旁,單膝跪在肖桔身前,伸手輕輕碰了碰肖桔的頭發。散亂的發絲被捋開,肖桔的臉睡得有些紅,額頭上還出了些汗。占嶼的手指順著肖桔的額角磨蹭,慢吞吞劃到了肖桔的眉毛上,毛絨絨的眉毛擦過指腹,又沿著眼窩順到了鼻梁上,像是畫師拿著筆描繪柔軟易碎的薄紙一般,他的動作小心又克制。最后停在了嘴唇上,沿著淺淺的紋路撫摸。“肖桔……”他輕喚了一聲,肖桔沒動。占嶼身體前傾,左手撐在沙發上,湊過去吻住了肖桔,像是春日一片櫻。肖桔睫毛微動,沉沉綿綿的睡意悄悄散去,他望著占嶼,小聲吁了一口氣,身體往前貼了貼,嘀咕了一聲,“有些熱。”占嶼拉著他的肩膀,把他撈起來,像是抱著小孩,薅開貼在他臉上的頭發。肖桔把頭靠在他懷里,倦倦道:“衣服買了嗎?”占嶼“嗯”了一聲,低聲說:“訓練好了之后,去了商店,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就都買了。”肖桔忍不住笑,“都買了?”“嗯。”明天,肖桔就要去做胎監了,一星期一次。也是剛想到,他這個樣子,是不可能穿著男裝出去的。網上買也來不及了,他讓占嶼回來的時候,去商場給他買條裙子,穿上女裝,扮成孕婦出門,應該就不會那么顯眼了。肖桔懶洋洋地坐起來,占嶼把買的衣服拿來,他的確是不會挑,就把那邊架子上導購推薦的幾件都給買了。好幾條裙子,有顏色鮮艷的,也有素淡一些的。肖桔拿了一條短裙出來,在占嶼面前晃了晃,“這是什么?你怎么還買了這個?”“給你穿的。”“什么?穿這個出門?”“不出門,在床上穿。”肖桔一愣,臉撲簌簌就紅了。占嶼從肖桔手里拿過那條A字裙,在肖桔身上比了一下,然后道:“想你穿著這條裙子,從后面cao你。”也沒規定胎監前一晚不能zuoai。孩子現在八個月,差不多都穩定了。自從上星期開葷之后,他們就沒停下過,弄了幾次,插得不深。晚上肖桔洗好了澡,穿著睡袍出來,就看到床上的裙子。格子短裙,他要是穿上了,依照那裙子的長度,恐怕剛剛遮到臀。占嶼跟著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