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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器,占嶼艱難生澀地攪拌著蛋液。肖桔故意漏掉他這邊,可越是這樣,卻越在意。占嶼盯著打出紋路的蛋清,慢慢吁了口氣,他往邊上看了眼,隔壁的女生已經(jīng)把調(diào)制好的面糊放進烤箱了。占嶼默默收回視線,盯著自己這邊尚且還在第一部徘徊的蛋清,思考著剛才肖老師說的少許糖是多少。他抿著嘴,眉頭緊蹙,隔壁的女生走到他這邊,指了指他的蛋清,輕聲道:“你這個還要繼續(xù)打,要打到蛋白霜立起來才可以,糖放了嗎?”占嶼搖頭,“沒。”“來,我?guī)湍恪?/br>肖桔的聲音遠遠傳來,“王大寶,你到上面來,我教你怎么做。”占嶼后背挺直,拎起那盆打了一般半白的蛋清,穿著小碎花的圍裙,快步上前,緊挨著肖桔站著。第31章靠近了一些,占嶼站在肖桔身后,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肖桔感覺到他的呼吸落在自己的后頸上。像是觸電一樣,肖桔往前躲,可前面就是一張桌子,他避不開。靠得太近了。肖桔后悔把他叫上來了。“老師……”占嶼這樣子叫他,肖桔能夠感覺到他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自己的后背上,背上的一片皮膚似乎在發(fā)燙。肖桔低下頭,看了眼前面其他學(xué)生,深吸一口氣,輕聲道:“你的蛋白還沒有打法好。”占嶼“嗯”了一聲,拿起打蛋器,攪拌的聲音傳來,肖桔悄悄撇過頭,看到占嶼聚精會神的樣子。素來冷峻的臉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沾了些許粉末,就連睫毛上都是。肖桔低頭,拿起手邊夠得到的隨便什么,裝模做樣掂量在手里。攪拌器的聲音停了,肖桔還在出神,耳邊突然一熱。他半個身體僵住,占嶼問他:“老師,接下來該怎么做?”肖桔扭頭,目光掉在占嶼的眼里,遠遠近近,像是火車跌入了隧道。他有些慌。占嶼的進度慢了許多,其他學(xué)生的面糊都進了烤箱,四十分鐘的烘培間隙可以去外面休息。教室里的人逐漸減少,等肖桔反應(yīng)過來時,整間教室竟只剩下他們兩個。他目光瞥到那張桌子,腦子里“轟”一下,突然想到了那日,他和占嶼也是在這張桌子上,他被眼前這個小了自己十歲的混蛋cao到喊哥哥。身后的人叫他老師,肖桔沒吭聲。眼前突然一暗,占嶼站在他身后,身體前傾,歪著頭打量他。肖桔嚇了一跳,往前一趔趄,差點撞到前面的器具。占嶼伸手摟住他的腰,勒得有些緊,肖桔有些喘不過氣。他的后背撞進占嶼的懷里,緊緊貼著。肖桔掙扎著想要逃,占嶼卻低頭,鼻尖湊在肖桔的頸側(cè)。他慢吞吞開口,“老師,為什么不理我。”肖桔竟然在他的語氣里聽到了委屈,太陽xue突突跳著,后槽牙抵在一起,壓低聲音道:“放開我。”占嶼沒放,雙手摟著他的腰。肖桔心里煩躁不安,抓住占嶼的手,手指掠過他的手背,摸到了一條貫穿而下的傷疤,心里一抖,新添的傷痕。身體慢慢卸力,肖桔埋首,盯著環(huán)在自己腰上的手,目光定格在那條傷疤上。他不動了,占嶼反倒是松開了手。彼此的距離分開,肖桔轉(zhuǎn)過身,沉默了幾秒,他問:“你來這里是要做什么?”黑白分明的眼里全都是肖桔,安靜溫馴地看著他,占嶼說:“追你。”肖桔呼吸一滯,心里猶如鼓點在密集敲打,“嘭嘭嘭”作響。他喉嚨干澀,壓低聲音說:“追我?你追過人嗎?”“沒,你是第一個。”黑白分明的眼里依舊都是肖桔,純粹的注視凝望。肖桔在他的目光里,看到了自己臉上的窘迫,鎮(zhèn)定的神色變成了一張薄薄的紙,似乎一扯就能揉碎。他慌了,后退兩步,后腰撞到了桌子,“咣當(dāng)”一聲,器具落地。肖桔驀地回神,后背是刻骨的涼意。他面露慍色,錯開視線,低叱了一句,“別耍我了。”他說完轉(zhuǎn)身離開,腳步凌亂,背影匆忙,像是逃亡。占嶼望著他,知道他的背影徹底消失,慢騰騰回頭,單手倚在桌邊,臉上沒什么表情。后半節(jié)課,是新來的女老師上的,樊理進來,笑著和他們說抱歉,肖桔身體不適,之后的課由她代教。占嶼心不在焉聽著,走到前面把已經(jīng)烤好的蛋糕體倒膜拿下來,回到最后一排。快傍晚的時候,占嶼回到拳館,油卡也在,占嶼把身份證丟給他,上頭王大寶三個字戳到了油卡的眼球,立刻摁住名字,藏回自己兜里。油卡湊過去問:“占哥,你今天干嘛去了?一大早就不見人。”占嶼沒吭聲,油卡指了指他手里提著的紙盒,“怎么拿了個蛋糕回來,有誰過生日嗎?”占嶼把手中蛋糕盒遞給他,“給你了。”油卡愣住,雙手接過蛋糕,驚喜萬分道:“這給我吃的?占哥你把蛋糕給我吃?”“嗯。”占嶼磨磨蹭蹭補了一句,“我自己做的,不好吃就丟了吧。”油卡感動,捧著蛋糕,吸著鼻子說:“占哥,你放心,這蛋糕我會慢慢品嘗的,每一口都是您對我的愛啊。”占嶼皺起眉,不太想看到他的臉。烘焙班每天都有課,但大部分學(xué)生不可能每天都去。肖桔想占嶼也不可能會有這么閑工夫,天天來烘焙教室的。他溜了半天,第二天去上課時,剛到教室就折返出來,他走到前臺,看了一眼今天的出勤表,皺起眉問:“這個王大寶今天怎么又來了?”“這位同學(xué)早上過來的時候又買了一年的課程。”肖桔愣了愣,皺著眉往教室走去。之后一個月,油卡每天都能收到占嶼的蛋糕,頭兩天還對這占哥的關(guān)愛而感動不已的油卡,在連續(xù)吃了一個月的蛋糕后,已經(jīng)不想再看到占哥了。肖桔幾乎是每節(jié)課都能看到占嶼,穿著小碎花圍兜,一聲不吭。他被這個人弄得心煩,卻也無可奈何,只能一遍遍在心里告誡自己,別去在意。陽春三月,氣候忽暖忽涼,早晚溫差大,生病發(fā)熱的人格外多。房子賣掉,新房子還沒找到,他現(xiàn)在住在酒店。酒店里人員流動大,肖桔也不幸中招,傳染了病毒性感冒,去了醫(yī)院配了幾盒藥。他吃了藥,在酒店房間里迷迷糊糊睡下了。等他醒來后,已經(jīng)是第二天,手機一直在響,他皺著眉頭,半瞇著眼,摸索著手機。磨磨蹭蹭找到了,揉著眼皮看了眼,是人事打來的。好多未接來電,肖桔的臉埋在枕頭里,聲音低啞,有氣無力,“喂……”“老板,你總算是接了,昨天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