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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他又有點局促地看了看音樂總監(jiān),對方和藹地笑著點頭讓他簡單說幾句,于是他只好獨自應付這種從沒經(jīng)歷過的場面。“魏思遠先生,作為一個新人指揮的首次演出,你今天的表現(xiàn)可以說真的是非常令人印象深刻,請問你對自己這次的指揮首演表現(xiàn)滿意度如何,自己可以評價一下嗎?”魏思遠抿著嘴唇點點頭,場面話說得謙遜又不失禮節(jié),“這是我目前為止最滿意的一次,而且整個過程都是非常好的體驗,我很榮幸能得到主辦方的邀請參與這次演出,因為和我一起合作的整個交響樂團的水平很高,我在排練的過程中也學習了很多東西,對我自己的指揮技巧也有很大的提升。”“那么你接下來有什么計劃嗎,有沒有打算就此出道加入樂團成為職業(yè)指揮或者組建自己的樂團?”魏思遠沉思數(shù)秒,“目前還沒有這樣的想法,我打算留在學校繼續(xù)往專業(yè)方面深造,還想?yún)⒓右恍﹪H性的比賽積累經(jīng)驗,有水平相當?shù)膶κ肿鰠⒄帐呛苤匾摹!彼f著自己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不過如果以后還有機會能和紐約愛樂樂團合作,我也很樂意再來這里給大家展示我的學習成果。”“很冷靜清晰的規(guī)劃呢,很期待你以后的表現(xiàn)。”記者轉(zhuǎn)向音樂總監(jiān),“不難發(fā)現(xiàn)亞裔的音樂家在古典樂團的活躍度比起過去的幾十年有了大幅度的提高,但是作為指揮的話比例還是比較小,這是你提拔魏思遠先生作為這次音樂會客席指揮的原因嗎?”音樂總監(jiān)很認同地應答道,“這當然是很重要的一個原因,我們都常說音樂是不分國界的,所以讓更多亞洲音樂家也融入這個氛圍本身也是一種不同文化的交流融合,所以這次我們邀請的另外兩位,尹煦和林菲恩,也都是亞洲地區(qū)很杰出的青年音樂家。而且另外一點就是,我認為魏思遠作為年輕一代的指揮確實是非常有天賦和發(fā)展?jié)摿Γ蚁M茏鳛橐粋€代表站上這個舞臺,然后鼓勵更多的年輕人接觸了解古典音樂,把這些美好的音樂篇章一直傳承下去,也創(chuàng)造出屬于他們自己這一代的偉大的作品。”……魏思遠接受完采訪之后才去更衣室把燕尾服換下來,換回自己的衣服打開手機以后發(fā)現(xiàn)音樂廳里的訊號很差,于是打算穿過一條連通逃生通道的長走廊拐回到音樂廳的正門離開再給尹煦打電話。走廊是密閉的,光線不充足空氣也不太流通,人走路的足音都會在墻壁上撞出細微的回音,魏思遠獨自呆在這種幽閉的環(huán)境里覺得不太舒服,一直快步往前走,眼睛也只注視著前方,走到半路突然視線盲點的陰影里伸出一只手猛地扯了他一把,在他心驚rou跳得想高聲呼喊的時候還捂住了他的嘴。然后耳邊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寶寶。”“……靠,你是埋伏在這里準備嚇死我的嗎。”魏思遠本來就膽子小,被尹煦這么一嚇眼淚都快冒出來了,心跳還沒平復過來就轉(zhuǎn)身把人堵在墻角,明明是想要揍人的手不知道怎么就環(huán)到脖子上去了。“我在這里等你半天了,剛才散場的時候外面人太多了,這里往回走可以走到電梯間直接坐電梯去停車場。”尹煦的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腰,抵著鼻尖往嘴唇上輕碰幾下,“想我了沒有?”魏思遠閉著眼睛接受了幾個親吻,身體還是顫抖哆嗦的,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被尹煦嚇壞了,等到鼻息之間充滿了尹煦身上令他鎮(zhèn)靜安心的味道以后,才慢慢睜開眼睛急切地看著尹煦,語言組織能力仿佛突然失靈了,說出來的話磕磕巴巴的,“尹煦,我……你覺得我……今天……”不過尹煦憑著這些破碎不成句子的詞組都能判斷出來他的意思,“你今天表現(xiàn)得很好,思遠,在正式演出的現(xiàn)場看你指揮比平時的排練震撼太多了。”尹煦被魏思遠抵在墻上,卻還是在擁抱里占據(jù)著主動的地位,這個不久之前還在臺上掌控著所有人思緒的魏思遠,到了他懷里還是個害羞膽怯的小孩子,就連想要得到他的肯定都不知道如何開口。“你做得太好了,我都想象不出來你能在第一次正式公演就能有這么好的發(fā)揮,平時看慣了那些大肚子禿頂?shù)睦项^男指揮,看到你簡直就覺得是視覺和聽覺的雙重享受。”尹煦笑著松開他一點,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親了親手心,“我只要想到這么優(yōu)秀的人是喜歡我的,心里就覺得非常驕傲。”魏思遠抬起頭,和他對視的眼睛在黯淡的光線里透著溫潤又明亮的神色,所有情感都壓在他的心口說不出來,他想說“我愛你”,可是僅僅是“我愛你”不足以完全表達他滿腔溫柔繾綣的愛意。他等了七年,現(xiàn)在終于能夠在他和尹煦之間看到了對等的可能性,覺得自己被愛著是因為值得而不是僥幸,也配得上尹煦為了選擇他而舍棄的那些重要的東西,即使他獨占著這個人也不會帶來無中生有的負罪感和愧疚感。魏思遠欲言又止地看了尹煦半晌,最終什么也沒能夠說出來,翹著嘴角又伏在尹煦的肩膀上,在頸窩附近落下似有若無的親吻,覺得心滿意足,擁有的感覺不再是彷徨的,是穩(wěn)固的可以被守護的。尹煦抬手揉了揉他的后腦勺,輕笑著道,“你知道你指揮的時候我最想做的兩件事情是什么嗎?”魏思遠的嘴唇貼在他的衣領上,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什么?”“第一件是想把所有演奏過程中忍不住咳嗽的人全部叉出去,第二件是站在舞臺上——吻你。”魏思遠笑了,放松地把全部力量都倚在他身上,“異想天開,都是不可能的。”“我能愛你真的太幸運了,我也要更努力才行,不然很快就要被你甩在身后了,你說過的,如果我放慢腳步等你的話你會覺得很恥辱,我也一樣,所以我們都沒有必要為了兼顧對方調(diào)整自己的步伐,互相追逐的過程本身就是最有意義的。”魏思遠點頭,這也是他想說的話,他想這樣的時刻就大概就只有“情投意合”這四個字能夠詮釋了。他們在這個僻靜的地方抱了足足十分鐘才離開,尹煦牽著魏思遠,傳統(tǒng)意義上的十指交纏的牽手,然后一起走去搭電梯到停車場取車。兩個人坐進了車里,尹煦轉(zhuǎn)過臉去看魏思遠的時候,魏思遠也正好在看著他,眼眸里閃爍著期待和某種無法言述的天真,和他視線對觸了便有點窘澀地咬了咬嘴唇,于是尹煦忍不住別有意味地說道,“嗯……這真的是一個意義非凡的日子,我們‘做’些什么來慶祝一下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