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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找到了不少能用來制作麻醉劑的植物,這些美麗而危險的花兒在現在只是被用來救人性命的良藥,能很好的緩解疼痛,隨趙衍一起從盛京來的劉太醫稱其效用堪比華佗之麻沸散。 季嵐熙站在衙門門口,有不少醫者表情嚴肅地在房間內進進出出,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劉太醫擦著汗從簾子下鉆了出來,白胡子一翹一翹的。 “劉太醫,”季嵐熙招呼他過來,“傷者情況如何,那幾個法子能不能使得?” 劉太醫壓低了聲音,一臉佩服地道:“王妃大德!那罌.粟花兒煮出的麻沸散與清瘟敗毒飲果然有效,清理了腐rou之后,這幾日傷者身上的外傷都漸漸好轉,只要能重新生肌,他們就算是熬過去了!” 外傷最怕的就是感染,現在的醫療水平不發達,也沒有抗生素什么的,一但傷口感染,那就是必死的結局,因而保持傷口的清潔十分重要。 季嵐熙道:“請劉太醫時時叮囑諸位醫者們:用過的刀、針等器具一定要在沸水里煮再使用,接觸傷者之前要用清水洗手,免得病氣交叉。” “下官省的。”劉太醫俯身長拜,便又進去巡查各個房間了。 季嵐熙在外面兜兜轉轉了一圈,又回到軍帳內。趙衍與樓安海兩個人站在賬中央的地與圖旁,都是一臉的凝重。 “你來了。”趙衍見她回來,開口道。 季嵐熙點點頭,走到趙衍的身邊,低頭看向那副地與圖。 圖上畫的是整個遼東,連帶著山海關-長城-居庸關一線。整個大鄭的北疆布防被 盡收眼底。 “剛才京里加急傳來消息,命肅王攜其家眷在安定撫順諸事宜后,立即回京。”趙衍道。 季嵐熙眨了眨眼,回京?現在離年關還有三個多月,他們在外地藩王要回哪門子的京?“萬歲怎的突然要藩王回京了?” 趙衍神色淡淡,“我觀萬歲的意思,此戰之后,山海關到居庸關一線,以后是要全部由我負責了。” 第四十六章 駕崩 季嵐熙神色微凝, 這山海關到居庸關一線向來是兵家必爭之地,也是九邊戰線最吃緊的地方,的的確確需要一位將才來統領。 雖然肅王掌兵有功, 但畢竟他還是一位藩王,冒然把大鄭的北疆兵權交給藩王來統治,今上就不怕趙衍此時有不臣之心么? 趙衍靜靜地抬起頭望向帳外, 只露出一截堅毅的下頜線,神色莫名。 過了半響,他才緩緩地開口, 聲音莫名有些嘶啞:“隨著那道旨意來的,還有一件消息。” 季嵐熙被他漆黑的眼眸盯得一窒, 那雙長而銳利的眼睛還似以往那樣平靜無波, 只是往日是神秘莫測的深澗, 今日則是風暴前夕的海洋。 “宮中傳來密報,陛下... ...可能要不好了。” 什么!季嵐熙陡然站了起來, 眉頭蹙起,原著里明明是今年年底元朔帝才會山陵崩, 怎的現在突然提前了! 坐在旁邊的樓安海聽了這話也是一驚,平時用來賣弄風雅的扇子也顧不得拿,猛地站了起來, 直勾勾地盯著趙衍:“今上可是真的不好了?臣記得王府從盛京啟程那日,今上的身體還是好好的,怎的會這么突然?” 他焦急地在帳中踱步, 急得出了一腦門子汗,這皇上身子一垮,儲君一事必定要引起眾議,單單舒貴妃與二皇子一脈必定不能善罷甘休, 趙衍此時又剛得圣眷,未免他們會放棄對付太子,先拿肅王開刀。 趙衍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他轉過頭對季嵐熙道:“你最近... ...你父親從京中給你帶了什么消息沒有?” “爹倒沒說什么,只是一些家常話,勸我要盡心侍奉王爺。”季嵐熙思忖了片刻,她和季盛明面上的信件一律都是寫些三從四德,女真女戒的官話,從未涉獵過深,以免被人抓住了把柄。 至于季盛半月前的密信,還真是一點都沒有提到過皇上的事情,此事唯有兩個可能,一是事發突然,季盛沒有時間給遼東傳遞消息,還有一件... .. . 她垂下眼眸,眸光微斂,還有一件,便是季盛現在在京中被要事絆住,這信根本就走不出紫.禁城! “王爺的探子可知京中發生了何事?” 趙衍深深地瞧了她一眼:“十月十五日,陛下協乳母及季盛等人于西苑出游,船行至水中央時忽地卷起一陣妖風,船只傾覆,幸而陛下被迅速救起,暫時圣體無礙,只是受到了風寒,需要修養調理一陣,政事由太子與司禮監協理,諸位大臣等皆不可入內。” “這便是探子能打探到的、此時的全部消息了。” 季嵐熙眨了眨眼,元朔帝落水一事顯然大有蹊蹺。 原著里的元朔帝是今年年底駕崩,二皇子政變失敗,這才舉家逃往長安。 只是這一世里突然出了一個趙衍,幾場戰事下來頗受元朔帝的倚重,難保有人看著眼紅眼熱,唯恐又來了一個競爭對手,便做了幕后推手。 這招式倒用的狠辣,季嵐熙心中憤憤,能在皇帝身邊安插這么一根暗釘,不知要廢多少心力,如今就真么舍了,這幕后的人還當真是著急! 只是皇帝落水這樣大的事情,季盛不可能不知會一聲,除非... ...季嵐熙用手輕輕地撫過桌子,腦海里忽地有什么東西劃過。 她輕輕地咳了咳,一雙鳳眸望向趙衍:“夫君可知道,自落水之后,陛下召見過群臣沒有?” 兩人四目相對,過了半晌,趙衍才緩緩地沉聲說:“暫無。” 那便是了,季嵐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唯有這個,唯有這個消息,季盛才不能給自己在信中遞出來,即使是密信也不行。 她輕輕地對逆光而立的那人道:“王爺,整兵吧。” “... ...陛下已經駕崩了。” - “我要見陛下。”陳昌黎直直地立在西暖閣門外,冷哼道。 他的前面站著一個老太監,臉上堆著笑褶子,口中“噯呦”“噯呦”地叫:“大人,不是奴才不讓您進去,只是司禮監有令,陛下霍然勿藥,身子還未大好,仍需靜養,不準放人進去呢!” 陳昌黎瞇起眼睛,這位六十多歲的兩朝元老仍然精神矍鑠,眼睛銳利如同鷹隼一般。 對面的內侍也是個老人兒,仍被他盯得心中直發慌,臉上還得掛著笑,心中暗道了不得了,這內閣首輔要是真沒想開,帶著一群大臣沖撞了西暖閣,怕是里面守著的錦衣衛要以驚駕的名義殺個血流成河呢! 陳昌黎盯了他半響,忽地把袍子撩起 ,直直地跪在地上,朗聲道:“臣——!求見陛下,望陛下圣體常安!” 那聲音如同洪鐘一般,響徹天際,急得內侍直跳腳,生怕把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