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
地開口道:“我不善文墨,還是罷了。” “王妃只需略略寫幾個字就好。”張華推辭,“還有好些個女眷與王妃一起寫呢!” 季嵐熙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忽地清脆地笑了一聲,給了張華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神,“那... ...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張華眼皮一跳,小心地看了季嵐熙幾眼,見她已經開始在紙上題詩,寫了幾筆便擱置在一旁,這才放下心來。 時間這樣短,怕是想不出什么好詞句了吧!這么多才女儒將在呢,你一個閹人的女兒,怎的還能越過他們去? 張華又想到自己女兒一筆簪花小楷寫的極好,又忍不住在心中高興起來,看著上座的趙衍,怎么看怎么都覺得肅王爺豐神俊朗,不愧是我的未來的女婿! 一柱香過后,便有書童從男女席間收了詩句,送到趙衍手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上席,諸人皆知肅王在京中工詩詞戲曲書法,能得到他一句贊譽之人,都勘能稱得上是一位大家。 不知此次誰人這樣幸運,能得到肅王爺的青睞! 趙衍垂眸從其中挑揀,不時翻出幾頁放在一邊,剩下 的大部分都疊在一起,看的人暗暗心驚,只道肅王果然挑剔,這么久竟只挑出了幾張來,看來能入王爺的眼,實在是難啊。 季嵐熙略略看了一下,趙衍只挑出了四篇,便著人把詩篇交給耿滿。 耿滿看了又看,連連點頭道:“王爺挑出的這四篇,實乃上佳。只是臣還以為,應該再加上這張。”于是便又從紙堆中抽出一張,加到其中。 “我且誦讀,請諸君靜聽。”耿滿站起道,“將軍浴血遼東守,爭罷廣寧戰未休。美人自古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其后兩句,余以為妙絕,請問是哪家小姐所寫?” 諸人咀嚼這句話,只覺得那詞惹人哀婉憐惜,雖寫戰爭,但就如同閨怨一般,讀起來唇齒留香,必然是一名才女所寫,都紛紛起哄道:“對啊,請問是哪家小姐!快讓我們見上一見!” 只見一道聘婷的人影從珠簾里站了起來,小聲道:“是臣女。” “原來是張巡撫家的女兒。”耿滿笑道:“這一筆簪花小楷寫的柔美清麗,不愧是有詠絮之才!”以詠絮的謝道韞所比擬,這已是對女子極高的褒獎了。 那人影似是被其他少女們打趣,但仍毫無反應,只不應聲地坐下了。 接著耿滿又讀了其他兩篇詩句,都是兩位少年將軍興高采烈地站起來認領,寫的都是絕佳。 他放下那兩篇,又拿起第三篇,確實驚訝地“咦”了一聲。 耿滿自己讀了兩遍這上面的詩句,卻是越讀越心驚,眉頭皺起,余下諸人見他這般情形,都在底下驚訝地竊竊私語起來。 “蓋將軍,真丈夫,山海關城迥且孤,冷雪萬里白草枯,行年二十執金吾,我來塞外按邊儲,馬蹄直踏奴兒都,天下雄文不足書!” “好一個馬蹄直踏奴兒都,天下雄文不足書!”耿滿豪放地大笑,“字里行間,隱隱有兵戈之聲,且此書法一氣呵成,鐵劃金鉤,已然是大家風范。這又是哪位少年將軍,請站起來!” 張華也跟著湊熱鬧:“這樣好的詩句,有這樣的豪氣在胸間,詩人必然能封侯列相!” 底下的千戶們聽了,也有與榮焉起來,這詩實在是妙!殺氣畢露,行年二十,這詩詠的不就是自己么,好詩,好詩也! “耿將軍謬贊了。”前方忽地有一道女聲柔柔道,“我見了王爺大破女真,心中痛快,有感而發而已。” 張華一看到出聲的人是誰,一時間臉憋成了豬肝色。 耿滿對著前方恭敬地拱了拱手:“王妃心中有大才,臣佩服。” 季嵐熙垂下眼簾,拿起茶盅喝了一口茶,耿滿又道:“最后一首乃是王爺的,‘昨夜秋風入漢關,朔云邊月滿西山。更催飛將追驕虜,莫遣沙場匹馬還。’這首詩正是驚醒遼東諸人不要驕奢,女真未 破,家國未安。” “女真未破,家國未安!”諸人沉聲齊道。 耿滿選出其中五首上佳,再把詩篇給趙衍一觀,之后原稿就分發給諸人。 宴席到此便已經進入尾聲,大家都整裝待發,卻聽見一個焦急且虛弱的聲音小聲說:“我的詩稿怎不見了!怎可能單單少了我的詩稿呢?” 耿滿皺眉道:“是張家小姐?詩稿怎么會突然消失呢?” 張華立了起來,又驚又怒道:“小女今日為助興才做詩一首,哪位兒郎偷偷取走了詩稿還望趕緊出來,莫糟了我家女兒的聲譽!” 那詩中有“將軍”“美人”、“白頭”等詞,若被人撿了去,咬定是情詩也未嘗不可。 張華又大聲道:“耿將軍桌上是沒有的,還請王爺看看是否是落在您的案桌上了?” 此話一出,眾人看趙衍的眼神都有些曖昧起來。 若真是在趙衍桌上發現,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您堂堂一個王爺,要人家小姑娘的詩稿做甚?還是閨怨詩! 不過那些聰明的哪里不知道張華這老匹夫要做什么,忍不住在心中嗤笑一聲,想攀高枝兒想瘋了吧。 趙衍皺了皺眉,他也知道這是被張華算計了,那詩稿很可能就被扔到他的腳下。 他幽深地瞥了張華一眼,緩緩地道:“孤不知。” 張華還想嘴硬,又道:“王爺且仔細看看... ...” “不必看了。”季嵐熙站了起來,含笑道:“這詩稿是在我這兒呢。”她舉著潔白整齊的詩稿向諸人展示道:“我是第一次見這樣秀美可愛的字,忍不住心生喜愛,看的忘了時間,張巡撫不會怪我吧?” 張華背后的冷汗刷地一下就下來了,僵硬地道:“不會不會,小臣怎敢... ...” “那便好。”季嵐熙點點頭,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問道,“聽說巡撫家的女兒還未許親?” “是。”張華答道,他瞪圓了眼睛,王妃不會是想,“臣... ...” 還未等他說完,季嵐熙就向趙衍盈盈拜道:“剛才臣妾卻是見了一件奇事,才子應配佳人,剛才的五位才子才女里啊,便是有一對天作之合。若王爺不嫌棄,臣妾今日便想當了那月老,給那兩位說媒呢!” 趙衍道:“這是一件好事,孤允了。張巡撫以為呢?”說罷便居高臨下地看了張華一眼。 張華心知大勢已去,且這回算計了王爺,未來有甚么情形還不知曉,沒想到這王妃如此機敏,竟然一下子便看出自己心頭所想,這實在是... ...他頹然跪在地上道:“臣... ...但憑王爺王妃吩咐。” “那好,”季嵐熙笑著對諸人道,“廣寧衛兵馬司的徐指揮,你覺得如何?” 徐指揮肅然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