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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花瓣,道,“起來吧。你就是沈姑娘帶來的mama?” 劉氏起身,見榻上的人兒一臉睡容,眉間紋翠鈿金縷,雙頰粉嫩,貴氣天成,灼灼如神女一般,竟是把有“病西施”一稱的沈婉若都比下去了!本以為北人粗直,那所謂的美人能美到哪兒去,沒想到在京中真有這般艷質的嬌娘。 她心中一凜,想起自家姑娘的囑托,笑道,“回大姑娘,奴婢是二姑娘從揚州帶來的。二姑娘昨晚害了水土不服的熱癥,為免給大姑娘度了病氣,特意讓奴婢給大姑娘送來家傳的蘇繡,以表姐妹間的友愛之心。” 說完就奉上一方淡粉色手帕,上面針腳細密,繡著艷麗的秋海棠。 二姑娘? 一個外姓的孤女,與季家沒有任何聯系,不聲不響地就借著仆人的嘴把沈姑娘變成更親密的二姑娘。外人聽到了,還得以為她們是一家人呢。 女主不愧是女主,在稱呼上也綿里藏針。幸虧她在穿書后就已經把劇情背的滾瓜爛熟了,否則也不會注意到這樣的小細節。 季嵐熙只垂眸吹自己的那盞清茶,對劉氏獻上來的手帕視而不見。 劉氏原來嘴角還略帶幾分自信的微笑,見季嵐熙遲遲不接,逐漸轉為滿臉的不敢置信和尷尬,雙臂懸在空中微微顫抖,已然是堅持不住了。 屋內突然傳來一聲冷笑,只見侍立在季嵐熙身旁的大丫頭滿枝上前一步,柳眉倒豎,劈頭蓋臉地罵道:“好啊!你這老貨口口聲聲說著什么大姑娘,二姑娘,我怎的就不知道府里什么時候出了一個二姑娘?你家姑娘是姓季,還是和我家老爺認了干親?呸!外頭養的東西,也敢和我家姑娘相提并論了!” 劉氏大駭,連忙跪在地上,“大姑娘,不是奴婢信嘴胡編,而是老爺確確實實說要收二姑娘做義女的啊!” 滿枝的怒氣更熾,“好啊!且讓你去季家的家譜中去尋,看看能不能尋到你家姑娘,若是不能,我今兒個就回了老爺,打發你出府賣給人牙子去!” 劉氏聽的兩股戰戰,嘴上叫道:“大姑娘!奴婢剛入府中,不知規矩,還請大姑娘看在沈姑娘的面子上,饒了奴婢吧!” 一來一回,又悄悄把二姑娘換回沈姑娘了。 季嵐熙把茶盅放下,月明給她腿上蓋了條小被,笑著說,“大姑娘,劉mama才進府中,不懂禮數也是有的,您就饒了她吧。” 季嵐熙扭頭吩咐滿枝道,“取我的寶匣來。” 又笑著對劉氏說,“你快起來吧。月明,把沈姑娘的手帕好生收著。” 月明把連聲道謝的劉氏扶起來,從她的手里接過那方手帕。待滿枝手里托著一個琺瑯彩盒子過來,季嵐熙從鬢發中取出一根點翠花簪子放到首飾盒里,“這是我的一點子心意。我不善繡工,只能送給meimei這金銀俗物了。” 劉氏見這簪子做成蝶形,金上點翠 ,鑲嵌碧璽、翡翠、珊瑚等各色寶石十幾顆,這樣的簪子放在外面足足值百金都買不到。她感嘆季家的滔天富貴,又拜謝道,“奴婢替沈小姐謝大姑娘的賞!” “去吧。告訴楊管事,讓他撥八個丫鬟仆婦,掃灑婆子給沈姑娘送去。”季嵐熙囑咐。 滿枝帶著歡歡喜喜的劉氏出去了。 月明半跪下來給她捶腿,輕聲說,“這沈姑娘,真是好手段。” 季嵐熙換了舒服的側臥姿勢,用手支著香腮懶洋洋地說,“若是蠢人,只怕直接被她蒙混過去了。” 季府突然來了個美貌女孩,各方勢力都會疑心季盛有什么動作,是要給皇上填充后宮?還是要嫁給某位臣子,令或是自己享用?這二姑娘的名字一但傳出去,大家心下了然這是季盛要拉攏某位權貴,恐怕求娶拜見的帖子就要把季府給淹沒了。 畢竟,二姑娘和沈姑娘可是天差地別,一個是家里人,一個只是養在里頭的女子。 原著中的季嵐熙驕矜,只憤怒于父親怎么又收養了一個女兒,寵愛要薄幾分,完全沒注意到稱呼的區別。后來憑借這層關系,不斷有高門小姐請沈婉若參加花會詩會,她的賢名自然在盛京廣播開來,季嵐熙的名聲也愈加受挫。竟然舒貴妃的宮宴也特意請了沈婉若來,正是在宮宴中,她第一次見到了肅王趙衍。 穿書過來后的季嵐熙要保證自己活著,就必定不能讓沈婉若和趙衍暗生情愫。 月明說,“大姑娘又哪是那些俗物!只是不知道老爺是什么心思,要真和她投緣,只怕… …” 盡管季盛十分寵愛季嵐熙,可畢竟不是親生子,民間都說隔層肚皮隔層山呢,就怕那個沈小姐日后再有什么jian計,讓老爺厭了大姑娘,換個人養老也是常有的事。 季嵐熙見她真的憂心自己,忍不住打趣,“爹若真愛慘了,就把她收回房里做姨娘去,何苦和我一并做女兒呢!” 季盛自然不是白白養那些兒子女兒,兒子進入朝堂,與他在宮中互為表里,和文官集團抗衡。女兒就嫁給某個王爺大臣,做籠絡之意。 只是這一次,除了季嵐熙。 她眼波流轉之間,那長而媚的眼睛更顯得狡黠。 月明也笑,“是我多心了。” 季嵐熙見這個衷心的大丫鬟,想起書里原身以為她投到沈婉若那里去了,氣急敗壞地把她趕出府去,后來竟在門口一頭碰死了。不禁握住月明的手腕,撒嬌道,“我累了,想去睡會兒。” 月明給季嵐熙取下頭上的珠翠,放下重重羅帳,容她自己去睡了。 … … 季府,思雅閣。 劉氏一進屋,就遣退了大小丫鬟,原本歡歡喜喜的笑容凝固在臉上,低聲對那榻上躺著的人喚了一聲“姑娘。” 帳內的人影動了動,連忙起身下榻,“劉mama回來了。” 只見一位著雪青緙絲軟煙羅振袖長裙的姑娘從帳后走了過來,一張芙蓉面 ,眼睛似含情,眉宇間滿是憂愁之色,嫻靜猶如花照水,行動好比風扶柳,真真是水鄉的好顏色。 那季嵐熙美則美矣,卻如同牡丹一般太過熾熱奪目,不是男子心中佳婦的上選。 劉氏見到沈婉若的身段姿容,又重新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對著她低聲說道,“大姑娘把帕子收了,并讓我給姑娘帶了回禮。” 說著便把簪子呈了上去。沈婉若一瞧,那金是赤金,翡翠水頭足,珊瑚珠各個紅潤喜人。揚州瘦馬本是用來服侍達官顯貴的,鳳陽巡撫有意討好奉旨南巡的季盛,自然吃穿用度少不了她的,卻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好東西。 “大jiejie說了什么?”沈婉若接了匣子,靠在羅漢床上問,“你瞧她什么樣兒,是不是個好相與的?” 劉氏眸光閃了閃,“大姑娘顏色極好,真有牡丹之國色,只是… …”她頓了頓,“言語之間,只說沈姑娘,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