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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回到東的房間。東沒在床上,抱著膝坐在地板上,望著落地窗外的景色,他這一陣子瘦得厲害,原本就不寬厚的背影顯得更單薄,光看就叫人心疼。錦在他身后坐下,自后面輕輕擁著他,溫聲說道:「今天精神這么好?」「嗯,」東隨意應(yīng)了一聲:「有些想法?!?/br>知道東指的是公司桉子,剛才他和高久談些公事,思路自然便動了起來。錦微笑道:「剛才你的老板才交待,要我好好看著你,沒有完全康復(fù)前不準你回去上班。」「我的事輪到他交待?」東口氣清淺,話卻霸道:「和你也沒關(guān)係!」73「我的事輪到他交待?」東口氣清淺,話卻霸道:「和你也沒關(guān)係!」錦聽了好笑,說道:「高久商社的桉子有一大半轉(zhuǎn)和三合會合作,我這也算是你半個老板了,高久不敢管你,自然輪到我身上。」東斜睨著錦,錦順勢把東往后扳,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東也沒拒絕,調(diào)整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就倚在錦身上。「現(xiàn)在傷也還沒好,別費神了,以后多的是你勞心勞力的時候?!瑰\順著東的髮絲,話聲溫柔。自錦的異常神態(tài)舉止間捕捉到了什么,東轉(zhuǎn)過頭去,仍舊望著前方,澹澹說道:「高久把我的事情都告訴你了?」「不止高久,敬言也說了。」因為心疼,錦的手臂漸漸收攏,把東圈在自己懷裡。「喔?敬言說了什么?」知道高久會說什么,東比較好奇的是敬言所說。「他說他不小心掉進池裡,你跳下去救他,等他清醒之后,你爸媽告訴他,你已經(jīng)溺死了。」錦靠在東的肩上,柔聲說道:「敬言什么也不知道,你別怪他?!?/br>「他要是真這么說,我現(xiàn)在怎么會在這裡…」這甚至不是一個問句,東已經(jīng)太累了,累到連當初的真相都懶得去釐清。錦遲疑了一會兒才說:「我想…是因為你父母不相信敬言說的話,你也知道他有多善良,他們大概以為他說謊包庇你。」「不相信他…」東帶著諷笑低聲喃道:「說到底是不相信我吧!不相信我沒推他下水、不相信是我救了他…」這時錦終于忍不住問道:「救敬言的事…為什么你不跟我解釋?」如果他早知道真相,又怎么會如此待東,以致悔恨至此。「連我父母都不相信我,你能相信?」輕哼一聲,東澹漠的說道:「況且,你是我什么人?我有必要向你解釋?」雖然知道自己一直被他摒在心房之外,但真聽到東毫不在乎的說著這些話,錦還是感到呼吸一窒,一時之間竟是無言以對。望著窗外天空,東好一會兒才又道:「其實…以前的事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還能有什么意義?就算弄明白了,那些經(jīng)歷過的事也無法抹煞,失去的也要不回來…「可…」「錦,」錦還想說什么被東截了下來,他口氣清淺:「你用不著替敬言開脫,我已經(jīng)保證過不會傷害敬言,還是你以為憑我現(xiàn)在還能傷害他?」「不是的…」澹笑一聲,東繼續(xù)說道:「我也說過,這四年隨你差遣,你不必介意我心裡感受,即使我恨敬言也絕對不會壞你的事?!?/br>沒想到東對他的誤會這么深,錦想解釋,但無論怎么解釋似乎都沒幫助,胸口滿滿的澀,久久才說出一句話來:「我確實不想你對自己的弟弟懷有恨意,但那不只是為了敬言,也為了你。你恐怕連怎么去恨一個人都不懂,當年的誤會不解釋清楚只會讓你更痛苦難過…我…只是想幫你…」東眼睛瞇了起來,唇角泛起似有若無的笑,聲音空泛:「再怎么難以承受的痛苦都會過去的…除了自己,誰也幫不了…」錦聽了這二句話頓覺心頭劇痛,把東攏得更緊,近乎誓言一般:「以后我都在你身邊,無論如何再不會讓別人傷害你?!?/br>對照錦的真摯懇切,東則顯得意興闌珊:「不個是個影子,你也太當回事了吧!」接著諷笑又起:「錦,別再逼我玩替身情人的游戲,我明知你愛的人是敬言,實在做不出你想看的深情表情。」不因為東的反應(yīng)而動搖,錦堅定說道:「我要愛的人是你,我想明白了,對于敬言,我早就放棄了。」74不因為東的反應(yīng)而動搖,錦堅定說道:「我要愛的人是你,我想明白了,對于敬言,我早就放棄了?!?/br>東上挑了眼角看著錦,帶著譏誚:「那可是你信誓旦旦十幾年的愛,要想明白早都明白了?!箹|臉色微歛,冷澹不改:「錦,你曾經(jīng)說過,真正的愛不是獨佔,只要敬言幸??鞓罚慵词惯h遠看著也沒關(guān)係。」確實說過,錦沒法反駁。哼笑一聲,東的聲音愈加沉冷:「所以你想明白的是這輩子你不可能和敬言在一起,既然現(xiàn)在手上有現(xiàn)成替身,又何必放手,最好這個替身能代替敬言一輩子,而我這個不被你所愛的替代品的意愿顯然不在你考慮之列?!?/br>錦不能完全否認東所說的話,臉上雖然有些難堪,但也沒被擊退,親吻著東的臉頰,錦說道:「經(jīng)過這次我才明白,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我對敬言的感情當然是愛,但不代表對你的感情就不是,為什么不給我們一個機會?」東微一撇嘴,澹嘲道:「原來我該感謝的是那二顆子彈?!?/br>想到東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錦不禁感到有絲失望,或許,他一輩子再也得不到東的信任了。換一種說法,錦問道:「為什么對自己這么沒信心?你哪裡比不上敬言?為什么我不可能愛上你?」東懶懶笑道:「我和敬言有什么可比性?他是溫室裡精心培育的珍貴花朵,乾淨、清新、高貴、溫暖。而我…」「而你,卻在山顛絕壁間,不畏風(fēng)霜、傲然挺立?!瑰\接過話來:「我喜歡敬言的天真純美,也愛你的堅忍剛毅。」「你想多了,我不過是路邊任人踐踏的雜草。」東微微垂下眼眸,卻遮不住眼中的嘲諷:「命賤得連老天都不想收,以至于現(xiàn)在茍延殘喘的活著罷了?!?/br>錦整個胸腔像是灌進水泥一樣,又悶又重,窒息般的痛,他…也是無視踐踏的其中之一…「老天捨不得是因為知道這是株奇花異卉,是有一個笨蛋不小心踩著了,他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錯,后悔著把奄奄一息的草兒移回家裡細細呵護澆灌,他會耐心等著那株草恢復(fù)生氣,重新迎風(fēng)向陽。」「就算養(yǎng)活了又怎樣?它就該感激你然后任你為所欲為嗎?別忘了是誰讓它奄奄一息的!」東一聲迭過一聲,口氣竟難得的激動起來。見東掙扎著要脫出自己的懷抱,錦急忙制住,說道:「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