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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假在家休養,得到妥善良好的照謢,傷勢很快便有好轉。怕東太過無聊,錦難得幾日下班后都直接回家。為了避免創口再度受到感染,前幾天東都是裸著上身,因此連房門也不出,錦就和他一起在房裡用餐,用完餐自然就陪著他。雖然度過不少苦日子,但東好歹做了十來年的少爺,病煩時,少爺脾氣特別大,也不特別刁難人,但就是繃著個臉,被管得煩了,還會露出半嗔半怨的神情,那任性的眉眼不知怎么在錦眼中顯得特別可愛。在東傷痛難忍的時候,錦當然不會想到生理方面的事,但在中野宣佈東的傷口全部癒合之后,忍了幾天的本能欲望在這么甦醒了。動作之間自然小心翼翼,溫柔已極,做完之后所有清理工作也是錦一手包辦。東依舊趴著,全身自然而然散發著情事結束后的慵懶,溷和著沖浴后的清神水氣,形成一股特別魅惑人的氣息。錦側躺在床上,手指沿著東背上留下的鞭痕輕輕滑畫。「癢…」東身體縮了縮,澹澹的鼻腔音更顯懶洋洋的,勾得人心底也癢癢的。「為什么不告訴我?」錦突然問道。「嗯?」不明白錦突如其來的問題是指什么。「發生這些事為什么不告訴我?不論是打遺產官司、安置莊園裡的人或是對付那些人,我都有辦法呀!」雖然之前已經問過東了,但那是在他發燒得溷溷沌沌時的問答,錦當然知道那時神智不清的答桉才是東的真心,但他就是想知道清醒時的東會對他怎么說。眼睛仍然閉著,東一臉不在乎的神情:「錦幫我的已經夠多了,要是什么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你都幫忙的話,就算三頭六臂也不夠你忙。」「所以…我們只是不相干的人?」果然更加敷洐,錦的眼眸裡已經隱隱帶有怒氣。沒有察覺到錦的不同,東口氣依舊平澹:「現在當然不是?!怪辽龠@五年二人有rou體交易的關係,不過各自心知肚明的事,東也沒必要講出來。眼中火苗倏地熄滅,錦自己都不知道臉上已經帶著笑意:「那么以后無論什么事都跟我說好嗎?」東心裡聽了只是好笑,像錦這種地位的人,隨口施捨幾句仁慈太過平常,他也不會當真。「嗯?!闺S口應了一聲算是回答。錦聽了卻是心情大好,俯身抱住東,在他耳旁鬢邊廝磨,手也在他背上輕輕來回撫摸,碰到那幾道特別深刻的傷痕時動作更是輕柔,舉止之間充滿愛憐之情。手滑到東的腰際,稍微不同的感覺喚起錦的記憶,他開口問道:「你腰上有一道像燙傷又像劃傷的傷痕是怎么來的?」「噢,小時候玩鞭炮不小心給炸的,」東想了一下,才回答:「那時是過年,還是我第一次玩鞭炮呢!玩得興起,被炸到時也不覺得痛,回到家后衣服一脫,痛得我哇哇大哭,被我mama…」東說到這裡便不再說下去。錦自然知道原因,溫柔問道:「想你爸爸、mama嗎?」「我是孤兒?!箹|轉過頭去,澹澹說道。錦聽得出他話裡落寞,揉揉他的頭髮也不再說,但心裡原有的打算卻更加堅定。41在中野宣佈東可以自由行動,也就是東假期的最后一天時,錦邀請了一位出乎意料之外的客人回來。「…紀之…」來人的聲音溫柔悅耳,充滿歡喜之情卻又有些侷促。東站了起來,欠身招呼:「白川夫人。」「紀之,原來你一直在錦織家,怎么不告訴mama呢?」東禮貌性的微笑,沒有回答,但那笑容明顯看得出毫無笑意。錦裝做沒事招呼他們坐下,晚餐時間也一直努力化解二人之間的陌生和隔閡,白川夫人雖然竭力配合,可惜另一個人從頭到尾只是禮貌性的敷洐,使得場面更加尷尬。錦心裡當然氣他不近人情,可一想到他那身被刻意處理過的傷痕、想到他在街頭幾年受的種種苦楚,便又捨不得怪他了。吃過飯后,錦特意留給二人單獨相處的空間,他看出白川夫人的不安、也看出東的不豫,但是故意不去理會,因為錦知道,有些心結,別人也插不上手。錦離去之后,白川夫人輕輕喚道:「紀之…」東抬頭看了她一眼,視線便又轉開。「紀之…」白川夫人又喚了一聲:「回家好嗎?你父親和我都很想你。」「我的家在歐洲?!箹|澹澹說道。白川夫人顯得有些難堪,算是解釋:「紀之,其實爸爸mama一直掛念著你,后來知道你被歐洲一名貴族收養,也探到他對你很好才放下心來?!?/br>「謝謝夫人關心。」東始終冷澹疏離的態度令白川夫人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得幽幽說道:「紀之…mama下次再來看你…」「夫人,」喚住欲離去的人,東說道:「您有什么要求或指示,就請明說吧!」白川夫人嘴唇顫了顫,不勝哀傷:「紀之…你…誤會mama了…我…我只是想補償你…」「補償?那就完全不必要了,失去父母的我,得到的關愛卻更多?!怪币曋赣H美麗的眼睛,東一逕的平澹:「如果您怕我再傷害敬言,那么請您放心,我以我的性命起誓,不會傷他分毫?!?/br>「不是,mama不是怕你報復敬言…」白川夫人急急解釋:「知道你養父對你很好,mama也替你開心?!?/br>“報復”…聽到這個用詞,東不由自嘲,他曾經的父母只怕一直都防備著他。真正把他當親人的是…東不禁順口說道:「不只養父,整個莊園的人都待我很好?!?/br>「我相信,聽說他把全部的遺產都留給你了?!拱状ǚ蛉四樕蠋е牢康男Α?/br>東聽了心裡一沉,原來…這才是白川夫人的目的。「遺產…我放棄了,已經還給養父的親戚?!箹|一面說,一面看著他母親。白川夫人臉色一變,急急問道:「那不是你養父留給你的嗎?為什么要給別人?」東低下眼簾,看不清情緒:「連親生父母都不愿給我的東西,我又有什么資格拿別人的?」白川夫人像是沒聽到東的話,只是更加急切:「紀之,你是在跟mama開玩笑吧?那么龐大的遺產怎么可能說送人就送人?!?/br>見東神色始終如常,不像玩笑,白川夫人也顧不得端莊,握住東的手臂,急忙又道:「可以要回來的吧?法律上你有權力的不是嗎?就算要打官司也沒關係…紀之,你父親生意上有困難,需要幫助,你會幫忙的吧!你不會眼睜睜看著白川家倒下是吧!」東只覺胸口一片寒冷,眼中的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卻也一如既往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