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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而自己剛才也在一瞬間反應了過來,沒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來。 方才只差一點點,他就要以為這是一場夢了,也差一點點就要隨了心意將她擁入懷中了。 斂了斂長睫,他迅速起身走到了地上,站得筆直硬挺,對著衛長遙道:“殿下若是還覺得累便再去歇一歇,崔爻在守著殿下。” 聞言,她沒說話,而是抬頭看著他,直到將他看得不自在才出聲:“……你以前是不會說話?” 打在眼眶下的長睫的陰影顫了顫,良久后,她才聽見他干澀的嗓音:“會。” 不會,是長大一些才學會的。他在騙她。 沒人教,他性子又悶,被母親說自己是結巴之后便更加不愿再開口,直到現在,他都不喜歡講話。 往常心中也是沒什么感覺,可今日被她問起,竟然覺得有些怕。 怕他更加不愿理會自己,所以他又騙了她一次。 而站在他身影中的她聞言嘴角微微翹起,看著這樣言不由衷撒謊的他第一次不再氣憤。 騙人,明明就是不會,那樣可憐巴巴地抿著唇不發出一點聲音,哪里是會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崔小爻可愛乎乎的…… 我們阿遙也超可愛~ 搖頭晃腦~你們喜歡玻璃渣里的糖糖嘛~ 第109章 、 可她竟是一點也不想拆穿他,當下只是抬頭看了看他,嘴角微微提起,應和著點了點頭,面上恍然:“哦,原是如此……” 說著,視線下移看向了他不自覺蜷起的指尖,強壓下嘴角那絲笑意,亦沒有再問下去。 “時間還早,殿下不如歇息一會,”默了默,他低垂下頭顱,對著衛長遙開口:“崔爻在這兒守著殿下。” 頓了頓,他又低聲補充:“……若殿下不愿見我,我也可以去外面守著殿下。” 他知她不想看見自己,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決計不會離開她半步。 即便她是厭惡自己的。 思及,他眉目斂得更低了些,連氣息都更加微弱,原本秾艷的眉眼上像是落了一層清輝,徒增幾分落寞。 說罷,便悠悠轉身,打算出去了。 “等等,”看著他這樣默不作聲地可憐樣子,衛長遙的心尖不由地瑟縮一下。 藏在袖中的手指動了動,才道:“……你身上有傷,就睡在榻上,我……沒什么睡意,正好在一旁坐一坐。” 他一直緊繃著神經,從未好好想休息過,方才也只是小憩了一會,比起自己,他應當更需要休息才對。 沒來得及想更多,她便商量似的出了聲。 而背對著她的崔爻在聽到她的聲音時卻緊抿住了唇,心中起伏掙扎許久,良久后才閉了閉眼,遵從了內心,輕聲道:“……好。” 她已經同他說得夠清楚,不想再看他一眼,想來回到京城后便再也不會給自己接近的機會,那他是不是該抓住這一段時間再好好看看她? 還是說,與狩獵之后一般,只是心中苦苦煎熬著,最后卻等來了她送回的發簪? 電光火石間,潛意識已經替他做出了選擇,喉結滾動了幾下,他終是應下了。 沒敢看她的面容,他就那么僵著身子,繼續走至榻邊,背對著她躺了下去。 察覺到她一略而過的視線,他的耳尖微熱,連半邊身子都是麻的。 感受著輕敷在臉上的清涼的月光,他心中卻覺得一片陰暗潮濕,心中一聲又一聲的質問震耳發聵。 若是殿下她再察覺到自己的欺騙又該如何,若是……她同別人一樣厭惡自己又該如何? 他如此想著,連呼吸都放得更輕了些,隨即想起什么了似的,緩緩閉上了眼睛。 自己應該裝得更好些,殿下她會信的,自己能接近殿下一次,便能接近她第二次。 …… 眼看著崔爻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衛長遙的困意也上來了,捂著嘴打了個哈欠之后又緩緩躺到了空曠的另一邊。 崔爻睡得很穩,只占了很小的一塊地方,此時她睡在另一頭,兩人中間還是隔了很大一塊空地,絲毫不必擔憂兩人碰到,況且他是君子,倒也不擔心他會如何。 她側身躺著,隔著月光描摹著崔爻的背影,不自覺地想起了夢中的那個小身影。 現在他不會再冷得睡不著了,也沒有臉上青一塊紅一塊,更不必再被別人欺負。 只是和從前一樣膽小,總是那樣小心翼翼的,也不說話,就那么沉默著。 自從與他相識起,他好似就不愛講話,也極愛潔,不喜歡酒味還有一些刺鼻的味道。 想來,也是因為幼時的經歷吧。 想著,她便又想起那個哭紅了眼的小孩兒,還有他頭頂的細軟的觸感。 不死心地悄悄將手伸向了他的那邊,胡亂的動作幾下,卻是什么也沒撈著,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失望,悄聲嘆了口氣之后又緩緩收回手掌。 只是下一秒,指尖便被捉住。 而身旁之人也慢慢地轉過了身子。 清冷月光下他眉眼溫潤,此刻正沉默地看著自己。 她一時愣住,忘記了眨眼。 等到溫涼的觸感傳遞在心上時才微微回了些神。 只是還未做出動作便見他嘆了口氣,隨后便被漆黑的眸子緊緊鎖住。 正當她正無措時,卻聽見他低啞的聲線想起在耳邊:“殿下還是拿枕頭?” 轟的一聲,她腦子一熱,隨即便想起之前被他抓住時說的借口。 當即便嗖的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轉過身子平躺下,口中堅持道:“……是。” 隨后她沒再聽見他的聲音,直等到心跳漸漸平復,耳尖的溫度也漸漸消失下去之后才又聽到他的一聲悶哼。 似乎是強行壓在喉中的,隱忍卻又牽動人心,在這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清晰。 旋即便察覺到一道陰影覆在了她面上,正當她要睜開眼睛時,又聽見了他沙啞的聲音:“殿下抬頭。” 衛長遙聽著近在咫尺的聲音,心下有些猶豫。 自己是睜眼還是不睜眼,要不還是裝作已經睡著了,眼下這般的的確確有些尷尬,自己方才又動他頭發的動作,是不是有些太明顯了? 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便又聽見他嘆息一聲,隨即便感覺到后頸被人悄悄用手掌托起,又輕輕放下來。 隨后,頭下便多了個枕頭,連鼻尖也多了幾分馥郁的沉香味道。 她緊緊闔上的眼皮不受控制地動了動,連帶著纖長睫羽也是,卻是始終未睜眼,就那么裝著,不知最后騙了誰。 她繃得很緊,在細微月光中看得出來連脖頸都是僵著的,崔爻看在眼中,也只是垂了垂眸子,沒再多說。 她果然還是不愿再多看自己一眼,甚至連拿枕頭這種事情也只是偷偷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