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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衛語棠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作為炮灰女配,她還是離他們遠一點比較好。 等和親這件事結束后,她便去游山玩水。 去江南,去塞北,實在不行,隨便找個地方養養老也不錯。 正在衛長遙神游太虛的時候,打遠處傳來一道虛弱又震驚的聲音:“衛長遙?!” 衛長遙抬頭看去,正好對上衛語棠脆弱又受傷的眼眸,她慘白著臉低聲笑了兩聲,緩步走到衛長遙面前,啞聲道:“你都聽見了?” 衛長遙一時腦袋發空。 她剛才是看到他兩人在這兒拉拉扯扯不假,可還真沒聽到兩人在講什么。 沒有絲毫猶豫地,衛長遙搖搖頭,直視著她的眼睛,認真道:“并未聽見你與顧世子的談話內容。” 她不甚在意他二人說了些什么,只要是與和親無關的,她一概不在意。 只要她能平安地活下去、不必去月氏和親,怎樣都無所謂。 衛長遙很確定,除過去和親這一劫以外,什么事情都不能拿走她的性命。 她很平靜,平靜地前世種種像是鏡中花水中霧一般虛幻。 當時黃沙落日,豺狼環繞的無助可怕的一幕幕,好像從未發生過。 不過,她說了別人未必信服。 衛語棠便是一個例子。 她聞言倒是笑了起來,看著衛長遙的目光透著不屑,嗓音嘶啞道:“你聽不聽都無礙的,你我之間也不必再裝了吧?!?/br> “你不也是有了前世的記憶?所以才會與崔爻在一起。” “說到底,我這樣還要拜三姐你和崔爻所賜呢?!?/br> 衛長遙呼吸一窒,腦中白茫茫的一片,垂在身側的手指僵硬,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雙眼愣愣地看著衛語棠,眸光復雜。 衛語棠見到這架勢,卻微微蹙起了了眉毛。 她又有些不確定了。 衛長遙這樣子真的是有了記憶了嗎? 若有了記憶,此刻不該這樣平靜才對。 還是說是崔爻有了記憶?是他安排的一切? 和親換成自己,顧廷舟的心儀之人換成別人,這些難道都是崔爻做的? 一霎那,衛語棠想了極多。 再度看向衛長遙,發現她還是那樣一副震驚的樣子。 “你所言……我只覺得荒謬?!?/br> 迎上衛語棠的視線,衛長遙眸色沉寂下來,語氣平靜極了。 “衛語棠,”衛長遙看著近在眼前面容憔悴的衛長遙,頓了頓才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你怕是已經瘋魔了?!?/br> 剛剛,衛語棠說前世時她心里一緊,有些害怕被她知道自己重生這件事。可一瞬間,就沒那么怕了。 她已經死過一回,現在眼前的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沒什么比孤立無援地赴死更可怕。 也沒什么比豺狼虎豹將皮rou從身上生生扯下來更加疼痛,讓人難以忍受。 當時她卻是連動也不能動,現在想來,情況比當時好多了。 自己該安心了。 衛語棠看著這樣鎮定的衛長遙,眼中不斷閃過懷疑之色。 看著衛長遙警惕道:”那你與崔爻?” “崔爻?你怕是誤會了,他只是我的救命恩人,僅此而已?!?/br> 衛長遙看著衛語棠的眼神清明,沒有一絲心虛,十分簡單輕易將自己與崔爻的關系和盤托出。 知曉了衛語棠有了原書里的記憶,衛長遙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大意。心里好奇她為何會有了之前的記憶,可也只是藏在心里。 絕不能讓她知道自己的事情。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這兒她決計是呆不住了。 衛長遙眸色沉靜,看了眼衛語棠身后的一匹獅子驄,抿著唇將手里的馬鞭卷起,低頭看著還在懷疑之中的衛語棠道:“讓開?!?/br> 衛語棠此刻還搞不清楚衛長遙是否真的沒有記憶,擋在那兒不愿退后一步。 “你不能離開,說清楚再走!” “讓開?。?!” 見她不愿讓開,衛長遙也不再理會她口中的話,換了個方向,邁開了步伐。 衛語棠一時不察,便見衛長遙身子避過了她,她呼吸一緊,身體失了平衡,險些倒在草叢上。 再起來便只能瞧見她的背影,好像一只英勇無畏的豹子,利落地往前走去。 看著她這不容接近的樣子,一時心中迷茫又無措,就好像回到了御書房中衛長遙壓著她對峙,她不知該如何是好,而衛長遙將她逼得一退再退,啞口無言。 衛長遙將衛語棠甩在身后之后,便徑直來到了那匹獅子驄跟前。 摸了摸毛色順滑的馬兒,手心傳來柔順溫熱的觸感,衛長遙心中一嘆,跨步上馬。 可真累啊,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想,方才衛語棠給的沖擊太大了,她差一點點就繃不住了。 還好,還好衛語棠心里正煩著,她才能將她騙過去。 她一路走走停停便到了永和帝與外邦王族所在的地方。 打眼一看,大雍的一些年輕子弟都集中在了這兒。各家兒郎姑娘穿著俊秀靚麗,好不養眼。 與往日有些不同的是其中還摻雜了些裝束奇異的外邦之人。 衛長遙垂了垂眸子,她現在是知曉永和帝為何要叫她來了…… 大雍并不尊武,貴族子弟亦并非是馬背上長大的,尤其女子,王公大臣中會騎馬的貴女少之又少,永和帝要她來,無非是撐些場子的。 衛長遙駕著馬,在距他們還有幾丈遠時下了馬。 撂下韁繩,將馬鞭別在腰間,衛長遙走向了人群邊緣處的寧馨。 她今日穿了一身粉藍色騎裝,看起來嬌俏可愛極了。 衛長遙走到她身后,溫柔著神色:“馨表姐?” 寧馨聞言轉身對上了衛長遙清澈的眼眸,一雙杏眼中頓時發出亮色光彩,驚喜道:“娓娓?我以為你不會來呢?我可知曉你不喜人多。” 說罷對著衛長遙眨了眨眼。 看著她這樣一副促狹的樣子,衛長遙溫和一笑:“倒不是我多想來,是父皇非叫我來,推脫不得?!?/br> 其實,來了也對她沒什么影響。 悶了那么久,趁此機會放松一番也不失一件趣事。 這兒風景獨好,也別有一番滋味。 頓了頓,衛長遙最終還是問出了那句藏在心里許久的話:“你與顧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說完便靜靜觀察著寧馨臉上的神色,只見她聽見‘顧世子’三個字時一雙杏眼中水光瀲滟,頰上亦是飛上一抹紅云,沉默了許久,才聽見她溫柔細膩的嗓音:“我與他……確實……” “不過你也該知曉寧家的規矩,我與他大約是有緣無分的……” 前半句柔情蜜意,后半句卻摻著幾分苦澀之意。 衛長遙腦中思考著寧馨的話,垂著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