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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大雍是為王儲侯迎夏求娶公主,以結兩國之好。” 說罷,雙手呈上親書。 首領太監張德玉將錦帛呈給永和帝,永和帝看著手中的和親書,前面都是一些尋常的話語,他一目十行地掃過,到了最后一行,視線凝結在“舞陽公主”四字上,久久不能離開。 永和帝右手之間捻了捻和親書上繡著的精致花紋,心中猶疑不定。但凡外邦求娶公主,人選都是應該由東道主決定的,可是今日月氏竟公然指出了和親人選,是有陰謀還是有人干預呢? 撇開這個不談,他有意彌補舞陽,之所以默許了崔爻與崇徽退婚,便是想將舞陽從和親這件事情之中摘出去,眼下這般,倒是讓他白下了功夫了。 皇上久久不語,底下的臣子們便坐不住了。大臣們心思各異,原本風平浪靜的朝堂霎時變得波濤暗涌。 禮部尚書林奇手執笏板向前一步:“臣有一事啟奏。” 永和帝抬頭看向下首站的的烏泱泱一片人,將錦帛隨手在空中一放。 一旁的張德玉似有心靈感應般低頭,雙手平舉過頭頂接住。 他放下來錦帛時的動作稍緩,眼睛一瞟就看見了最后一行字,頓時面色一變,卻又很快地調整過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站在一旁,只是心里,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永和帝將視線投向禮部尚書林奇道:“講。” 林奇目光直視永和帝,聲音朗朗:“事關和親人選一事,大雍現有兩位公主還未婚嫁。微臣以為,和親公主選崇徽公主最為合適。” 林奇抬眼看向永和帝,見他臉上沒有異色,繼續說道:“崇徽公主溫良恭謹,國色天香,有我大雍女子之風范,是為和親的不二人選。” 話音剛落,又有一位官員站出來附和。 “臣附議。” 其他官員也都有模有樣地跟著,一時之間附議的聲音不絕于耳。 而永和帝卻看著殿中紛紛表露態度的官員不言不語,過了一會兒才沉聲問道:“崔愛卿以為該如何?” 殿中一時寂靜無聲,眾人恍然驚醒竟忘記了還有這個煞神在。一時之間不敢再言語。 只是提議衛長遙去和親的那幾名官員神態淡然。誰不知道舞陽公主是崔指揮使的表妹,二人青梅竹馬地長大,和親消息剛傳來時崔指揮使便主動退了與崇徽公主的親事。提議崇徽公主去和親,又有何心虛。 只是久久無人言語,眾人好奇之時,張德玉眼睛轉了兩□轆,甩甩拂塵,快步上前在永和帝跟前耳語一番。 “皇上,崔指揮使今日告了假,不來早朝。” 張德玉頓了一瞬,又道:“崔指揮使告假三日。這三日都不能來早朝。” 永和帝有些納悶兒,崔爻對待公事一向負責,為官幾年從未告過假,今日不但告了假,且一告就是三日! 這到底是出了何事。 他點點頭,復又看向最前的崔老首輔,問道:“老師以為該如何?” 崔老首輔手持象笏,聲音不卑不亢,躬身答道:“老臣以為此事該看月氏國屬意哪位公主和親。” 說著又將這個燙手山芋踢給了月氏使臣。 月氏使臣此刻放緩了呼吸,心里一陣忐忑。他心中也不是不恐懼,只是前有狼后有虎,進退維谷之間,他只能權衡利弊,兩害取其輕。因而當初才會上了崇徽公主的那條賊船。 話是這么說,但他已經與崇徽公主結了盟,答應了她將和親名字換回去,眼下其他人都不知曉和親之人是誰,且聽他們的意思想要崇徽公主來和親,要是他再不表態,說不準皇帝一個圣旨便將崇徽公主欽定為和親公主。那他可就白白得罪了崔爻,又結了崇徽公主這個仇人。 月氏使臣攥緊拳頭,暗暗咬牙,面露微笑,聲音鏗鏘有力:“回陛下,小王子乃我月氏儲王,去歲,天神降夢于小王子,令小王子前往大雍求娶舞陽公主,以安兩國之好。彼時曾留下一塊玉佩作為憑證,玉佩上正刻了舞陽公主的閨名。” “當日,小王子便拿著玉佩去詢問貴國使臣,但聽到貴國并無此人,小王子失望而歸。” “直至今年年初,聽聞了陛下找回一位公主,其封號為舞陽,名字也剛好對上玉佩所刻的字。小王子將這件事情告知王上,王上認為這是天神在啟示月氏,便遣使團來求娶舞陽公主。” 說罷,拿出了一塊玉佩,雙手呈于頭頂。 “這便是天神所賜的玉佩。” 張德玉觀察永和帝的神色,發現一片平靜,沒有絲毫意外,便下去將玉佩取上來。 永和帝從張德玉手中接過玉佩,端詳半晌,發現這塊玉佩的確是他年輕時送給崔貴妃的那塊,只是上面雕了字,想來,是崔媛轉送給舞陽時刻的。 他手持玉佩,看著使臣沉默不語。 使臣也不言語,面上看起來煞有其事,一派正直的樣子。但此時他心中正不斷斷哀嚎,一步錯步步錯,他就不該攬使臣這個活兒。 還好小王子當日怕自己心上人忘記自己,便將這塊舞陽公主所贈的玉佩交給他,作為相認的憑證。 這下,這塊玉佩可真的是物盡其用了。雖然對像錯了,但想來也沒什么大事,殊途同歸而已。 聽了使臣的話,原先振振有詞的幾位官員一個個低著頭,就像鋸了嘴的葫蘆,什么話都說不出來,臉色一陣難看。使臣話都這樣講了,還能如何反駁,再說下去就是挑起月氏與大雍的事端了。 崔老首輔摩挲著象笏的紋路,抬眸平靜地看了使臣一眼,神色若有所思。 在場的人都知曉這使臣在信口胡謅,但可笑的是沒有一個人敢拆穿他。 實在是妙哉。 想不到這個使臣竟然這樣機靈,編起故事來像模像樣,有理有據,還真讓別人再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這倒是打破了他對外邦蠻族的一貫認知。 若不是知曉這個使臣是被崇徽公主抓住把柄,威逼利誘才上鉤的,他都要以為這人是被找來專門來對付崔家的。 永和帝看著下首神色各異的眾人,沒有再繼續商議這件事的意思。 只看一眼,張德玉便知曉了永和帝的意思,他甩起拂塵,走至永和帝下首的中央,將拂塵往臂彎一放,尖細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眾官員正巴不得退朝,紛紛下跪行禮,退出金鑾殿。 永和帝下朝后回了御書房,進去便開始批閱奏折,只是都過了約一個多時辰,奏折卻沒批幾個。 張德玉瞧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也不敢多說,只是為他添了盞茶。圣上的心思可不是能隨意揣摩的,即使揣摩出來了你也得裝傻充楞。 “你說崔爻告假三日?是怎么回事?” 猛然間聽到了永和帝的聲音,張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