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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了,所以我就干脆不娶老婆。” 陳煒疑惑道:“你父母不催嗎?” 三副嗤道:“誰不知道船員是天底下最綠的職業(yè),一年十二個月,我在海上飄八個月,老婆就在別人床上躺八個月。” “……” 他指了指上方的駕駛甲板,低聲道:“我們之前那個大副,累死累活兩年半沒下過船了,好家伙,兒子都一歲半了,長得跟隔壁老王一樣一樣的。” “……” “能怎么辦呢?當然是原諒她咯。” “賺著綠油油的美金,頭上也綠油油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大副從蘇伊士運河直接開了一條溝去緬甸挖翡翠了。” 曲惜珊和陳煒互看了一眼。 “…………” 然而人家三副絲毫沒覺得有什么,依然淡定自若抽著煙。 “咱們這行,雖然賺錢多,但頭上不帶點綠,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干船員的。” “……” 陳煒扯了扯嘴角。 “大哥,你看得挺開的。” - 科考工作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幾天后,“開發(fā)”號便開到了賽亞灣。 這日,吃完晚飯。 陳煒跟幾個同事去打乒乓球,齊水云也研究起一株從1700米深海底采集到的紅珊瑚。 曲惜珊早早就洗漱完上了床。 看著窗外的夜幕星辰,她拿起手機,見信號還行,便給裴知謹發(fā)了一條 消息。 【曲惜珊】:到賽亞灣了。 剛按發(fā)送鍵,信號忽地就中斷了,消息轉(zhuǎn)了一圈,最后還是沒發(fā)出去。 曲惜珊煩躁地把手機扔在了一邊,便隨手翻看起一本書來。 行程已經(jīng)過去了一多半,過幾天還要跟“探索”號科考船進行聯(lián)合深潛作業(yè)。 然而除卻工作,其余的海上時間可以說是相當?shù)目菰锓ξ丁?/br> 不過短短兩個月時間而已。 異地戀也不過如此。 曲惜珊抱著書,正胡亂想著,手機就收到了一條消息。 【裴知謹】:吃了嗎? 一見信號恢復(fù)了,曲惜珊趕緊回復(fù)。 【曲惜珊】:吃過了。 【裴知謹】:吃的什么? 【曲惜珊】:魷魚,廚師估計火候又沒夠,我就吃了一小口,還有點拉肚子呢。 【裴知謹】:吃藥了嗎? 吃藥? 拉肚子不是拉完就好了嗎? 還要吃什么藥? 正準備回復(fù)過去,忽地就聽外面?zhèn)鱽硪魂囙须s的喧嘩聲,急迫又緊促。 曲惜珊放下手機,隱約聽到有人喊“陳煒”的聲音,便趕緊披上外套,往外面跑去。 娛樂室的門外,陳煒臉色慘白地躺在張錄成的懷里。 他蜷縮著身體,雙手捂著肚子,因過度疼痛,額頭滲出大顆大顆的汗水。 而另一邊,則躺著科考隊的隨行隊醫(yī)王燮,幾乎已呈休克狀態(tài)。 曲惜珊趕忙跑過去,“怎么回事?” 張錄成急切地低吼道:“不知道啊,我們打乒乓球呢,突然就這樣了。” 陳煒和隨行隊醫(yī)突發(fā)疾病,甲板部的三副聞聲而來,當機立斷就啟動GMDSS系統(tǒng),求助最近的海上搜救中心。 三副道:“最近的MARINA海事局海巡船還在諾伊曼海峽,只能請求直升機救援。” “已經(jīng)通過海事通衛(wèi)星向附近船只和岸站發(fā)送緊急求救信號。” 齊水云皺眉道:“直升機?最近的救援直升機開過來至少一個半小時,這么晚了,怎么找?” 直升機深夜救援,在浩瀚無際的大海之上,搜索難度大大增高,等同于大海撈針。 陳煒的腹痛幾乎難以忍受,幾度嘔吐。 旁邊的王燮甚至嘔吐到神智不清了。 時間流逝間,全船都在等待救援。 幾分鐘后,三副道:“附近有一艘郵輪回應(yīng)了,離我們非常近,他們有直升機。” 郵輪? 曲惜珊一愣,忽地想起裴知謹說過有一條航線經(jīng)過賽亞灣海峽。 張錄成趕緊道:“郵輪有醫(yī)務(wù)室和醫(yī)療設(shè)備,可以先把陳煒和王醫(yī)生轉(zhuǎn)移到郵輪上。” 齊水云急促道:“那就快點讓林船長跟郵輪進行聯(lián)系。” 與林船長商議之后,等MARINA海事局出動直升機救援,因為太遠,基本上沒有什么可能。 眼下急迫,沒有再多的選擇了。 不多時,三副說道:“世夢號的直升機已經(jīng)過來了,我們會在 船上打信號燈。” 曲惜珊正給陳煒和王燮喂著水,不由一愣。 世夢號? 世洋之心的郵輪? - 裴知謹坐在世夢號的會議室里。 正結(jié)束限制含硫燃料排放的會議,就見程岳匆匆趕來。 “裴總,十分鐘前,我們收到開發(fā)號科考船的海上緊急求救信號。” 一聽到“開發(fā)號”三個字,裴知謹忽地心中一顫,“求救信號?” 他眼眸一轉(zhuǎn),倏地想到了什么,拿起手機一看,曲惜珊的微信消息終止在那條——魷魚,廚師估計火候又沒夠,我就吃了一小口,還有點拉肚子呢。 除此,根本就沒有再回復(fù)他只字片語了。 看著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他手里一緊,便大步往駕駛甲板的方向走去。 “與對方船員聯(lián)系了嗎?” 程岳道:“一直在聯(lián)系,是船上一個科考員和他們的隊醫(yī)腹痛,MARINA海事局出動救援根本來不及。” 裴知謹加快了腳步,“我們有多遠?” 程岳緊了緊速度,“東南方向十九海里。” 裴知謹徑直往頂甲板快步而去,“繼續(xù)和開發(fā)號聯(lián)系,不要中斷,同時出動我的私人直升機。” - “開發(fā)”號上。 在等待直升機的時候,眾人將陳煒和王燮轉(zhuǎn)移至直升機停機坪上。 因腹痛加劇,陳煒臉上煞白難堪,蜷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 曲惜珊安慰道:“師弟,你再撐會兒,我們?nèi)ム]輪醫(yī)務(wù)室,那里有醫(yī)生。” 陳煒忍了忍,說道:“嗚嗚,師姐,我再也不貪吃了,那盤半生不熟的魷魚,我和王醫(yī)生我倆平分了,我|cao……太他媽疼了!” 曲惜珊蹙眉道:“你少說話,保存體力。” 一個水手正在羅經(jīng)甲板用強光手電發(fā)送SOS國際標準求救信號。 幾分鐘后,頭頂就傳來螺旋槳的聲音。 近似于五級大風(fēng)的風(fēng)速渦旋在頭頂。 巨大的聲音傳來,在科考船保持穩(wěn)定的航速和航向之后,直升機穩(wěn)穩(wěn)停在停機坪上。 機艙門甫一打開,兩個男同事就將陳煒和王燮抬上了直升機。 駕駛員匆匆喊道:“你們再來一個人照顧。” 曲惜珊正看著這架直升機,忽覺得有些熟悉,見駕駛員催問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