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駕輪椅往外走，了無牽掛地揚長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對手戲呢？？？”——來自今天的作者對當(dāng)年的作者的靈魂拷問。

    ===第39章 第 39 章===

    萬相宜月子末尾, 尹小航登門拜訪。

    自打萬相宜出院，家里就熱鬧起來。

    不止多了馬炯炯一個，姥姥和奶奶24小時常駐, 爺爺白天在, 爸爸下班來。

    小套間里人來人往, 育兒的物件填滿臥室、客廳、廚房、衛(wèi)生間。

    尹小航早有心理準(zhǔn)備，進門還是一驚。

    他給寶寶帶了禮物, 托移居國外的女同學(xué)買的嬰兒用品。林林總總、五顏六色一大包。

    萬母在廚房煲湯，前婆婆端了茶來，借機坐下，聽萬相宜和尹小航說話。

    屋里暖氣燒得足，萬相宜只穿一套磨毛家居服, 看上去圓潤了一點點, 因為要喂奶, 她每天湯湯水水不斷。

    尹小航看著她的頭發(fā)說：“怎么換發(fā)型了？”

    萬相宜執(zhí)行了“月子里不洗頭”的陳規(guī)陋習(xí)，沿發(fā)際線一周, 把頭發(fā)加股編進去，梳成只有半股的辮子，繞頭一周。

    被尹小航一問, 萬相宜恨不得坐遠一點，怕他聞到怪味。“沒。沒洗頭。這樣省事兒。”

    前婆婆在場, 尹小航規(guī)規(guī)矩矩地說了幾句場面話，又仔細洗了手，看了一眼馬炯炯。

    孩子被放在萬相宜床中央, 睡得正香。

    尹小航看清了孩子的五官，穿著和尚服，rou嘟嘟的，眼睛瞇成一條縫，看不出像誰。

    又看床頭柜上擺了個方方正正的東西，蓋著紅布，底下露出墨綠色。他出于好奇走近，伸手去揭紅布，被萬相宜制止。

    尹小航：“寶寶用的東西？”

    萬相宜不置可否。

    “讓我猜猜。電熨斗？”

    萬相宜苦笑。

    尹小航退回來，壓低聲音問：“大禮？”

    萬相宜點點頭。

    “金鑲玉？”

    “……很接近了。算了，答案稍后揭曉。”

    尹小航往外走，床尾明晃晃地貼著一幅畫。尹小航來過萬相宜家，當(dāng)時沒這么多東西，也肯定沒有這幅畫。

    一看就是長輩的畫風(fēng)和審美。

    類似年畫的筆法，但不是年畫的喜慶顏色。深一些的鎏金底色，上面畫著幾個穿肚兜、扎沖天辮子的胖娃娃，三三兩兩在嬉鬧，手里拿著花葉、蓮蓬。

    雖然神態(tài)各異，卻都有著共同點：醒目地露著小JJ。

    畫的上方印著四個繁體大字：“五子奪蓮”。

    尹小航看著畫，似有些不愉快，又回頭看一眼熟睡的馬炯炯，轉(zhuǎn)身離開了。

    萬相宜的前婆婆禮數(shù)周全，送尹小航時說：“在這吃了飯再走吧。”尹小航當(dāng)然拒絕，前婆婆又追著人家說：“等哪天我兒子在，請你過來喝酒。鄰里鄰居的，都別客氣。”

    事后，尹小航給萬相宜發(fā)信息，說也給她準(zhǔn)備了禮物。

    然后發(fā)來一個微信名片，讓萬相宜加那個理發(fā)師，萬相宜可以預(yù)約一次美發(fā)服務(wù)。他說已經(jīng)辦好卡，充了錢，她去只要報尹小航的手機號就行。

    再聯(lián)系自己一個月沒洗的頭，簡直佩服尹小航的獨辟蹊徑。

    在尹小航的追問下，萬相宜終于告訴他，床頭柜上的東西是什么。

    “爺爺送孫女的禮物。玉璽。”

    尹小航發(fā)來一個目瞪口呆的表情。

    萬相宜早已波瀾不驚：“對，家里有王位要繼承。”

    帶孩子就是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前婆婆和現(xiàn)mama性格迥異，現(xiàn)如今為了一個目標(biāo)共處一室，表面的客套和深海暗流層出不窮。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何況這個關(guān)系如此玄妙的女人。

    馬炯炯倒成了最省心的一個。

    她是最無爭的，卻是最容易引發(fā)爭斗的。

    馬炯炯尿幾次，就要洗幾次屁股。每次洗屁股，都有一套復(fù)雜的程序。

    在這套復(fù)雜程序里，總有前婆婆的解說辭。

    “女孩子就是難帶。”

    “我們寶貝要是帶把兒就好了，尿我手上我都樂意，尿你媽臉上你媽都樂意，是不是親家？”

    “有JJ和沒JJ就是不一樣，有JJ省老了事兒了，我們老家馬明同學(xué)，生了個男孩，人家奶奶怎么帶孩子，天天掐個紙杯，看孩子JJ鼓起來，立刻拿紙杯一接，干干凈凈，利利索索，連尿布都不用洗。”

    這話萬母也不愛聽，何況萬相宜。

    可萬相宜反駁幾次，前婆婆不痛不癢，下次馬炯炯尿尿繼續(xù)說。

    反反復(fù)復(fù)那幾句。

    除此之外，細到擦尿的手紙最多三截、廁所的紙簍不滿不許倒、給萬相宜做的湯不準(zhǔn)放鹽、洗孩子衣服的水一定要留下來沖廁所……種種規(guī)范、制度，都被前婆婆潛移默化地固定下來。

    前婆婆一般不跟萬相宜說，怕惹她不高興，再回了奶。

    但萬母做什么家務(wù)，她都要在一旁監(jiān)工。

    不得不說，前婆婆在照比沒有“前”字頭銜前，還是有很大改觀。

    她不再發(fā)脾氣，也確實勤勤懇懇地勞作，只是嘴也停不下來。

    萬母偷偷跟萬相宜說：“我跟你婆婆換班吧。她白天我晚上，或者她晚上我白天，我被她念叨得偏頭疼。”

    下次又說：“要不我走了吧，你出了月子也能搭把手。”

    在萬相宜看來，前婆婆是全情投入，自家媽是心不在焉。

    馬炯炯出生第31天，萬相宜終于洗了個熱水澡。

    萬mama也終于松了一口氣，跟萬相宜說：“我終于可以回家了。”

    火車票提前訂了，明天出發(fā)。萬母跟萬相宜商量，能不能改到今天，她下午就想走。

    聽那意思，現(xiàn)在就想下樓堵車，直奔火車站，一秒也不想在萬相宜家呆了。

    萬相宜好說歹說，把親媽留到第二天，又親自把她送到火車站。

    在侯車室，萬母給家里打完電話，終于騰出空來，跟萬相宜說：“姑娘，你忍吧。女人這輩子，沒有一帆風(fēng)順的。”

    這大概就是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