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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因為他不曾想到他的小娘子竟會作畫,且還作得挺是不錯。 只是不想她繪的這畫卻不是繪給他看,而是繪給小滿,心里多少有些不對味兒。 “這幅小畫可是出自小魚之手?”向漠北攬住跌到自己懷里來的孟江南,明知故問道。 孟江南情急之下張嘴就否認(rèn):“不是!” 向漠北并未急著拆穿她,只又問道:“我瞧著這畫上男子嘴角邊上有一小梨渦,我問過小滿,那書中描繪男子的樣貌時并未寫到他嘴角有梨渦。” 孟江南繃直著身子坐在他腿上,通紅著臉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手中的那幅小畫,就像一只貍奴全神貫注地準(zhǔn)備著撲向看中的食物似的。 向漠北將拿著小畫的手放了下來,同時扶著她的腰低頭貼上她的耳廓,低低沉沉地吐著溫?zé)岬臍庀ⅲ菩Ψ切Φ溃骸靶◆~怎的忽然想著要給話本子繪插畫了?可是繪這小畫時將那畫中之人當(dāng)成了……你我?” 愈說到后邊,他的氣息就愈變得熱燙,灼得孟江南渾身上下都冒起了一層細(xì)細(xì)的雞皮疙瘩。 “不是我要畫的,是小滿偏央著我畫不可!”孟江南生怕向漠北誤會,當(dāng)即急急解釋,急得想要站起身,卻被向漠北在她細(xì)軟的腰肢上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掐得她身子酥軟站起不得,只能嘴上道,“我、我并未……” “呵……” 正當(dāng)她著急解釋間,忽聞向漠北笑了起來,笑聲輕輕的低低的,那雙俊朗的眼睛微微彎著,攫她神思,動她心魄。 “小魚方才不是說此小畫并非出自小魚之手么?”向漠北含笑反問。 孟江南旋即愣住,這才發(fā)覺過來他是在故意套她的話! “我還從不知曉小魚會作畫。”向漠北的手在她的腰間摩挲,語氣輕輕,“且還作得不錯。” “……”孟江南看著他仍捏在手中的那幅小畫,尷尬得不知所以。 向漠北不再說話,孟江南也腦子嗡嗡地只想著如何從他手中將那幅小畫給搶回來,待她回過神時才發(fā)覺自己身上的衣裳已被向漠北解得只剩下貼身抹肚,他的手仍貼在她腰上,卻是再無衣物阻隔,他微微粗糙的手每一摩挲她的腰她便覺渾身軟麻。 而他身上衣裳依舊整齊如斯。 她抬眸看他時,瞧見他嘴角邊上的淺淺小梨渦,就像她為畫上男子所繪的那般。 他雙眼微彎,含著笑的墨色眸子里燭火明亮,像燃著欲。望。 忽地,他將她攔腰抱起,走向床榻,將她輕輕放在了柔軟的被褥之上。 看著目光灼灼的向漠北,孟江南的心怦怦直跳,只見她紅著臉抬起手扯下了他頭頂?shù)陌子癜l(fā)簪,他如墨緞般的青絲瞬間垂散而下,落在她的心口之上。 她將玉簪放在枕側(cè),雙手環(huán)上了他的脖子,如她所繪小畫上的女子那般,主動在他其中一邊小梨渦上落下一吻,暈在雙頰上的緋色更濃更重,細(xì)聲細(xì)氣道:“畫他們之時,確是將他們當(dāng)成了嘉安你我了。” 向漠北心尖一軟,俯下身來,覆上了她的唇。 他原本緊拿在手中的小畫不知何時自他手中落了下來,正正好落在亦不知何時從床沿上滑落而下的腰帶上。 孟江南這會兒全然不知向云珠已將每一本話本子里她覺得畫面美妙的那一頁都攤開了來,擺了滿桌滿地,最后叉著腰站在一旁滿意地點點頭。 嗯……明天這些個都可以讓小嫂嫂畫下來!如此一來小嫂嫂繪插畫的技法定能突飛猛進(jìn),屆時為她所寫的故事繪出小畫來必得心應(yīng)手! 至于小嫂嫂練手的這些個畫么……就全都送給小哥好了!反正小哥都會喜歡。 嘻嘻嘻! 于是原本一心想教向云珠開心些的孟江南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坑,每一日除了早晨掄拳跑院子之外,午后便是被向云珠拉到她屋里畫畫畫。 正當(dāng)孟江南以為自己要維持這樣的日子直至來年開春向漠北進(jìn)京參加春闈時才能結(jié)束時,驛站信使送來了一封信。 一封從京城來的信。 信使并未告知此信是何人所寄,因他也不知,只知是從京中而來,信封上也不見落款,唯見署名。 向珩親啟 不是“向漠北”,亦非“項珩”,而是“向珩”,即便未有落款,孟江南在從驛使手中拿過信時不難猜得到這封信來自宣親王府。 珩是向漠北的本名,向是他隱姓埋名到靜江府來時易的姓,之所以不用“項”姓,想必是尊重他而今的選擇與身份,不用“漠北”而用“珩”,怕是在提醒他莫忘了自己還是項氏兒郎。 會這般來署向漠北之名的,除了宣親王府中向漠北的親人,孟江南再想不到他人。 她給前來送信的驛使道了謝,低頭看了拿在手中的信好一會兒,才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往宅子里走。 宣親王府從不會給向漠北來信。 自從他離開宣親王府,離開京城,到這偏遠(yuǎn)的靜江府來居住已經(jīng)將近四年,宣親王夫婦不曾來過一封信,更不曾派人來打聽過一句消息。 并非他們不掛心不擔(dān)心,而是他們不敢,不敢有丁點會刺激到向漠北的舉動,他們想要知曉自己這個兒子的消息,唯能在暗地里,悄悄的,不教向漠北知曉。 如眼下這般堂而皇之地經(jīng)由驛站信使之手將書信交到向漠北手中的行為,還是頭一回。 因此當(dāng)向漠北自孟江南手中接過這封自宣親王府遠(yuǎn)寄而來的書信時他不免心有詫異。 若照以往,依他脾性會一眼都不看便將其丟進(jìn)火盆之中或是以燭火將其點燃,而今他拿著這封書信的第一反應(yīng)也是要將其扔進(jìn)炭盆里,但看著站在他身旁的孟江南,他并未這般做,而是緊緊蹙了蹙眉后慢慢將其打開,取出整齊疊放在里邊的紙箋。 紙箋上只寫著短短幾行字而已,孟江南并不打算窺看,正要離開,卻被向漠北拉住了手腕,讓她離開不得,只能留在他身旁。 向漠北一眼便將紙箋上所寫看罷,他眉心緊擰,喜怒難辨。 須臾,他將手中紙箋轉(zhuǎn)了個方向,遞給了孟江南。 孟江南愣了一愣,看了他一眼后才慢慢抬起手來將紙箋接過。 紙箋上的字看得出出自男子之手,風(fēng)骨自成,字里行間盡是溫和,短短幾語祝賀了向漠北中了靜西解元,下接一句即接“今冬尤寒,務(wù)必多添衣,萬莫讓寒意侵骨,開春再見”,款款為長兄切切。 可見這封書信是來自向漠北長兄項璜之手。 很尋常的一封信,無非是祝賀向漠北考中舉人,再叮囑他注意身子,千萬要照顧好自己,可孟江南看罷之后,總覺這封千里迢迢而來的家信不該如此簡單,其中必含他意。 嫁給向漠北將近一年,哪怕他們并未事事都與她提說,孟江南依舊能自己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