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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包廂里還有一堆太太不知何時會出來,傅北瑧趕緊抓緊時間對他道:“對了,我們的婚約是不是……” 沒等她把話說完,宋彥承的眉心就是一跳,婚約? 他盯著傅北瑧今天格外淡雅的打扮,再一聯系到她對徐琳的態度,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這時候提到婚約……莫非是想暗示他盡快把兩人的婚事落定下來? 徐琳那天回公司時雖說對她和傅北瑧之間發生的事語焉不詳,但他看她泛紅的眼眶,也能猜出她是在傅北瑧這里受了委屈,他雖對這個助理沒有旁的心思,卻也不高興看到未婚妻對他的員工發脾氣,但現在看來……難道傅北瑧不僅僅是為他的爽約惱怒,更多的是在為他身邊的女助理吃醋?! 不錯,這個解釋有理有據,看來情況就是這樣沒錯了! 宋彥承心下一定,緩緩對傅北瑧道:“婚約的事,我近期會和爺爺再好好聊一聊,我是一定要取消的。” 他看看她身上的著裝,一字一句提醒她:“你不用費心做這樣的改變,就算你做得再多,我也不會動搖的。” 傅北瑧:“???” 雖然最后是她要的結果沒錯,但他后面那句又是在放什么屁?? 這狗東西不覺得他的臉皮厚得有點太過分了嗎?! 傅北瑧起先還沒明白宋彥承這番話是個什么意思,等她想明白過來,頓時氣得仰倒,只剩僅存的理智克制著她不沖進去把他從包廂拖出來當著眾人的面摁在地上反復摩擦。 “站這兒瞧什么呢?” 與段時衍同來參與會談的副總嚴定捷過去跟會所老板聊了幾句天,等他慢悠悠地回來時,就見段時衍正站在包廂外,對著另一面的回廊看著點什么。 他納悶地順著他的目光往那邊一瞟:“喲,這不是傅家那個小傅meimei么,看著面色不太對啊,跟她未婚夫鬧矛盾了?” 段時衍眉梢一挑,幽深眸光從嚴定捷身上帶過:“你叫她什么?” “小傅meimei啊,”嚴定捷沒覺出他這個稱呼有哪里不對,“我跟傅南恒有點交情,他的meimei自然就是我的meimei了。” 他雙臂撐在圍欄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道:“不過這事兒跟咱們也沒多大關系,我聽上回約的一個女孩兒說他們倆關系不錯,小傅meimei對宋彥承好像還挺癡情的,偶爾鬧一鬧,指不定一扭頭就——” 他話沒說完,只見對面那個他口中癡情的小傅meimei朝宋彥承站過的位置兇惡豎起中指,即使中間隔了一段距離,傳過來的聲音模糊不清,單看口型也能分辨出她是惡狠狠罵了句: “呸!狗東西!!” 第三章 看他這個面相,不像是不行的樣…… 傅北瑧按著胸口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她拿出手機撥通顧予橙的電話,快速把宋彥承的狗言狗語復述了一遍,末了犀利諷刺:“……你說這人的臉皮是不是銅墻鐵壁做的,別人是給點顏色就開染坊,我看他是能順著桿子開出一整間紡織廠吧!” 電話那頭的顧予橙目瞪口呆:“他真那么跟你說了?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吧他。” 傅北瑧的嗓音冷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抽出一把四十九米的大刀向宋狗砍去:“可能老天在造他的時候手抖,少倒了點腦子,多倒了一桶臉皮吧。” 她話里的怒氣聽得顧予橙連忙順毛哄了她幾句,顧予橙開了免提,手機里傳來她刷刷翻日歷的聲音:“……不氣了不氣了,說點開心的事,你打算什么時候搬家,到時候我過去給你溫居啊。” “應該就這幾天吧,等我定下來了再通知你。”傅北瑧回頭看見被打開的包廂門,“不說了,回頭聯系。” 她收起手機走向從包廂出來的貴婦們,身上將要提刀砍人的氣勢一斂,又變回了那個漂亮驕矜的傅家小姐。 不應當。 這幫年長貴婦們私下里傳八卦的速度有多迅速,她哪能不清楚,傅北瑧才不會讓自己為了區區一個宋狗,變成旁人口中的談資。 這狗男人不配! 對面圍觀了全程的嚴定捷收起驚掉的下巴,他喃喃地道:“女人真是太可怕了,傅南恒他meimei是去川城學過變臉嗎變得那么流暢!” “果然傳言不能信啊,”看傅北瑧今天背后對宋彥承的態度,別說癡情了,說是仇家還差不多,嚴定捷邊搖頭邊嘖嘖嘆道,“依我看,宋傅兩家的婚約未必能成,你說呢?” 他本來只是隨口一說,也沒指望他這個向來不關心圈內八卦的哥們會給他個回應,不想沒過片刻,他還真聽見身旁的男人嗓音低沉地“嗯”了他一聲。 嚴定捷猛地扭頭,受寵若驚地看向他:“哥,您是覺得小的剛才那話很有道理嗎?” 直到目送那道窈窕的背影進了電影,段時衍才收回視線,他神色如常,只有小幅度向上勾起的薄唇暴露出他此刻不錯的心情。 他語氣平靜地仿佛是在陳述一件即將發生的事實:“嗯,不過不是未必。” 不是未必,嚴定捷撓了撓頭,照著他哥話里的意思揣測,那……是一定? 奇了怪了。 嚴定捷心說,雖說宋家那小子的確招人煩不假,但他平時怎么沒看出來,他段哥有那么不待見他啊。 看他婚約不順,居然這么高興?? — 傅北瑧在家多住了幾天,又讓家里的司機送她往工作室跑了一趟,顧予橙替她請的裝修團隊很靠譜,不論是內設還是軟包,都充分滿足了她的要求,她用拍立得拍了幾張照片,拿回去給傅母看,傅母一一看過,目光停在照出她工作室店名的那張最久:“Dawn,這名字取得不錯。” 傅北瑧驕傲抬起下巴:“當然,這可是我想了很久的。” Dawn,黎明,拂曉,初升時的第一縷陽光。 她很喜歡這個單詞。 傅北瑧名下泰川公寓的房子是她父親為她考上心儀大學準備的賀禮,公寓位于市中心地段,被老傅總以半個憶的價格拿下后,出于種種原因,就一直空置在那兒,直到今天才等來它主人的入住。 傅北瑧將高跟鞋塞進進門玄關處的鞋柜,搬進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拉開臥室另一端的雙開門,踏進她的衣帽間晃了一圈。 果然還是陳姨最了解她的習慣,她的那些高定和受她寵愛的小裙子們按照品牌分門別類被掛進了它們該呆的位置,珠寶配飾安靜地躺在一旁透明的玻璃柜里,不用打光就已足夠熠熠生輝。 傅北瑧摘下耳垂上的耳墜放進首飾盒,她出了衣帽間,盤腿坐到毛茸茸的地毯上,從行李箱中取出一件東西擺上床頭柜。 那是數年前他們一家人赴歐滑雪時的合照。 她,父母,還有哥哥,一家四口,全部都在,在雪地裹得嚴嚴實實地擠進這張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