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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任好朦朧應了一聲,瑄分塵托著他的頭,倒了口藥,立即把咽喉一掐,咕嚕咽下。咳聲隨即猛起,他咳的身體都蜷縮起來,長發一下下顫動著。那人早準備好布絹,拭凈了唇邊,再灌一口,如此十幾次,好歹這碗藥下去了。他也略通醫術,也看了大夫的方子,更清楚姬任好的脾氣。是郁結于心,藥石不化,血脈不通,無從抵抗撲天病勢,從外涼身,只是治標不治本。瑄分塵重新褪衣,輕輕將他翻過來,面對面緊緊摟住。姬任好發絲糾纏枕上,鋪散一身。他面若桃花,合目的模樣比平時更美上三分。雙唇近在咫尺,呼出氣息燙熱,撲在面上,瑄分塵不禁睫毛微顫。心跳的快了些,他輕嘆,一手按住對方后腦,將唇壓了上去。道家心法運起,清明氣貫通四肢百脈,從五處注入姬任好身體。他口吐一絲真力,傳入對方唇中,一路沿經脈直下,盤桓中宮,溫和清涼,漸助藥力發散,蔓向全身。另四道真力貫身上四處大xue,漸漸打通所有經脈,游走體內。熱度漸漸降下,瑄分塵不敢大力,怕催動他體內牽雨飛花之毒,因此緩了整整一個時辰,只打通一半經脈。正要繼續,那人忽然說了句什么。他一怔,下一刻,人就壓了上來。姬任好還在低燒,唇還熱著,因此瑄分塵被廝磨的感覺,就格外明顯。先蹭在嘴角,隨即深深印到唇上,極有綣繾纏綿之意。對方雖然迷糊著,卻一點也不防礙吻來吻去,含了又啄,還念叨著什么。兩人肌膚緊貼,氣息相交,姬任好長發滑下來,糾纏住他的,似乎還帶著香氣,繚繞過鼻端。瑄分塵險些岔了氣,功行一半,又后退不得,情急中抬手在他后頸一按,姬任好停了停,復又躺下,安靜在枕上了。他想過各種情況,最典型的就是被醒來的姬任好抽臉,因此暗暗決定,絕不能透露口風。卻萬萬沒預料到被占便宜的是自己。難道還能抽回去?一個巴掌印在泛著桃花的頰上……別人不論,他哪里下的了手。親了就親了吧,沒事。心里忍不住的異樣感覺,隱隱的跳動。瑄分塵也躺回枕上,望不到天,只好望帳頂。思維很快轉開了,無語著,暗道自己擔心太多了,這好友病成如此,還有心情做春夢。然而自己成為春夢的實際行動對象,還是很掙扎了一陣。最后默默搖頭,湊回去輕輕印住。正要繼續行功,姬任好動了動,忽然咬了他一口。嘴角微微刺痛,他伸手一沾,落了點血。瑄分塵唯有,哭笑不得。陽光漸漸照入,帳內也朦朧亮起。姬任好燒已退,緩緩醒了。他一張眼,那人面目近在咫尺。瑄分塵忙活了一晚上,尚閉目沉睡,呼吸平穩悠長,聽在耳里,分外安心。他的眉毛也是灰白,長長的向上飛著,頭發睡亂了,火燎傷跡露了出來。眼皮合著,只是眼角上方一塊燒傷,帶去半截眉毛。眉后端少了一半,其實很滑稽,但姬任好倒沒笑的意思。微抬手指,輕撫在上面。靜了一會,垂目緩緩向下,摸到對方手臂上,五指寬的繃帶。他這一動,瑄分塵朦朧醒了,張目見姬任好淡淡望著他,再想起兩人都是全裸,一時尷尬無語。暗侃道懷天閣主的清白,自己可負責不起。半晌輕咳了聲,伸手在對方額上一探,道:“燒退了。”姬任好淡淡道:“我知道。”說完了,慢慢坐起來。瑄分塵想起那一咬,只怕唇角齒痕被看見,又不知會鬧出什么,連忙道:“我先去打水。”偏了頭,匆匆穿好衣衫出去了,還差點落了腰帶。幾天過去,姬任好的傷漸漸好起來,稍微自理,只是左手仍不能動。他也說話了,只是淡淡的,仿佛滿蘊心事的那一面都出來了。瑄分塵也說不上擔待不擔待,總之每天做飯洗衣,時常說話打趣兒,雖然得到冷水,也絲毫不頹。只要別再出事兒,就行了。偏生姬任好在懶待說話時,做事往往未必如人愿。坐在銅鏡前,姬任好一手拿梳子簏著發,忽然道:“我要出去。”一邊做事的瑄分塵愕然回首,道:“為什么?”那人淡淡道:“我想吃你上次買的小煎餅。”“我去給你買……”“我就想自己買,不可以嗎?”瑄分塵默然,搖頭道:“沒有沒有,你高興就好……”近日他四周探聽,常常出去,也了解到這幾個小鎮小村里,并沒有青竹的勢力。只要姬大閣主不穿上一身行頭去城里邊逛,被撞見的幾率倒也不大。很自覺的走過去,接了對方手里的梳子,開始綰發。梳是木的,打磨的不夠光滑,小小的木刺偶爾掛到發上,而那發,原來是不可言說的柔軟光滑,挽如雨后紫藤,極盡華美,現在卻黯淡去了。瑄分塵忍不住憐惜起來,對方不開口,他也實在覺得,這頭長發還是玉簏配著合適。這究竟是姬任好魅力太大,還是他就是受罪的命,實在不可考,只是一個開口,一個就過來,也沒啥好說的。“你的自力更生還是一如既往的簡樸。”姬任好看著銅鏡。瑄分塵笑道:“百蝶穿花的發式,我可招呼不了,不然任好你親自動手。”“你不梳,我這樣出去就是。”瑄分塵知道,以姬任好愛惜儀容的程度,讓他披頭散發出去,簡直是要他的命。也不斗嘴,簡簡單單把發綰好,簪子笄了。姬任好輕哼一聲:“身為雪山隱者,手藝竟如此粗劣,真是……”“瑄某手藝粗劣無妨,勝過懷天閣主就行。”瑄分塵倒很悠然。也只有他,能如此悠然的伺候姬任好了。兩人出門,漸漸向村外小鎮行去。時正中午,小街上到也熱鬧,來來往往。瑄分塵由于發色太過注目,戴了頂帷帽。帶著姬任好,找到了那個買小煎餅的攤子。其實姬大閣主會對那普通的煎餅起興趣,倒是他所料不及的,雖然它味道的確不錯,又很便宜……管攤的是個老人,前面已排了一條長隊,滋滋的聲音高高冒起,油煙飄出,帶來一陣陣誘人的香氣。瑄分塵正要說自己去排,讓他在一邊等著,姬任好已經舉步上前,站在隊尾最后了。他愣了半天,最后輕咳一聲,低聲道:“姬閣主何時如此樸素了?”姬任好淡淡道:“同瑄隱者學學,入鄉隨俗么。”既是隨俗,那就掏掏銅板罷。姬任好沒帶錢,瑄分塵從袖里摸出十幾個銅錢,道:“你要幾個?”“兩個。”“我也要兩個,那就十二個錢……”放到對方手里,他想了想,又摸出十幾兩銀子,道:“錢財雖是身外之物,就是要好好放在身外,絕對不能丟了,有總比沒有好,你拿著吧。”此言之意,是擔憂兩人萬一走散。今天沒有追兵,不代表明天也沒有。姬任好接了,忽然道:“放這東西在身上,真麻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