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班的比賽。

    但今天過來了……

    有一說一，不知道謝臻每次自我投入了多少，在一起時，他都相當給女朋友面子。

    有份混跡在人群里的僥幸，蘇慕善毫無忌憚地看著他。

    他卻好似是耐著性子過來的，神色漫不經(jīng)心，眸光也懶懶散散。

    他不找李意歡的位置？

    也不好說，興許下一秒兩人就對視了。

    還是別看了，少給自己找不舒坦。

    蘇慕善低頭抿了一口飲料，酸酸澀澀地涌入喉嚨，緩了半天，仍沒有一點回甘的跡象。

    幾秒鐘過去，抿了抿唇瓣殘余的味道，她擰上瓶蓋，才堪堪抬頭。

    出乎意料地，與一道灼灼的目光撞在一起。

    像風遇見風，若有若無地糾纏，隨后轉(zhuǎn)瞬分離。

    緊緊攥 * 著瓶身，她冒出個了無稽的想法。

    ——他到底看的是誰。

    第23章 自我的背叛

    “哎, 歡歡，你們家謝臻！”小姐妹在身邊提醒。

    李意歡瞇著眼睛看過去，沒搭話。

    謝臻果然在球場對面, 和他們班的人在一起。

    她知道謝臻一向嫌女生的矯揉造作高和無理取鬧, 方芊就是前車之鑒。

    撩撥了一個多月才等到他松口，她時刻記著要扮得乖巧懂事, 給他面子，不在他面前作妖。

    現(xiàn)在去問謝臻是為誰而來，無異于問“媽和女朋友掉水里先救誰”這樣的腦殘問題。

    李意歡淡定地笑了笑，讓小姐妹們別嚷嚷，隨后往場外走。

    識相的人替她讓出一條甬道。

    謝臻站的位置雖并不靠前, 但他個子高，一眼就從人群中找到他。

    “謝臻，”她笑著走過去，對周遭的幾人男生熱情點頭，“陳一昂, 你們也來了啊。”

    陳一昂輕咳, “這不是來看看……”

    謝臻打斷：“等會兒就走。”

    在一旁的秦思思雙手環(huán)胸, “嘖, 謝臻，你終于說了句人話。”

    李意歡看了秦思思一眼。

    在和賀惟曖昧是么？不過現(xiàn)在沒多大所謂了。

    她攀住謝臻的胳膊, “阿臻, 我可不會對你們班女排手下留情的。”

    言外之意, 她不需要他站在她的立場，她比賽也絕對會盡力的。

    瞧，這人設(shè)立得多大方懂事。

    手臂陡然被藤蔓纏住似的。

    謝臻微微一僵，但仍維系淡笑, “是嗎？”

    “對呀，我盡力而為就好了。”

    她又笑瞇瞇，“反正，我贏了你會陪我慶祝，輸了你會給我擦眼淚，是不是呀？”

    不知是否聽進去，他含糊地應。

    注意力被從心臟深處一陣陣向外延伸的波鼓轉(zhuǎn)移。

    李意歡還在說些他聽不清的討巧的話，而他余光忍不住往場地內(nèi)瞥。

    她的目光明明淡若無波的古井，帶著全盤與己無關(guān)的審視和探看，他卻有種被劃開看破的一覽無余，以及未著寸縷的渾然赤.裸。

    “……那我準備去熱身了，你也回籃球場 * 去吧，不用來看我，打完比賽，晚飯時間我再去找你啊。”

    謝臻喉結(jié)稍動，終緩過神：“……嗯。”

    秦思思一記白眼遞過去：“行了行了啊，趕緊滾，麻溜的。。”

    陳一昂：“切，走就走，東西就不給你了。”

    “哎，什么東西？”

    “班長的唄，可惜有人催著我滾……”

    “拿過來！”

    斗嘴終于壓過去一籌，陳一昂笑容得意，悠悠從衣兜拿出一雙護腕，手探過去半寸又收回來，氣得秦思思直踩他的腳。

    謝臻在一旁冷眼看著，不動聲色抹下胳膊上的手。

    仍忍不住望了眼內(nèi)場，“陳一昂，走。”

    *

    四十分鐘后，裁判員吹響哨聲。

    第一局比分停在25:23，20班以微小的差距險勝。

    女排隊員們聚在一起擊掌，相互鼓勵打氣，隨后進入短暫的休整。

    “善善，喏，給你一個！”秦思思分了一個護腕過來。

    蘇慕善推脫，“班長給你的，我不要。”

    秦思思說沒事，扯過她發(fā)紅的胳膊，說剛剛過來的高球太猛了，“恐怕還要打兩局，你要是受傷了，沒有自由人我們還怎么打？”

    蘇慕善只好接受朋友的好意，慢慢在手腕上纏，“或許下局我們就贏了。”

    秦思思一怔，“嚯，那好呀！咱們努力，爭取20分鐘解決了她們！”

    蘇慕善環(huán)住手腕輕輕一扭：“好。”

    十分鐘，裁判的哨聲再度響起，宣告比賽進入第二局。

    三局兩勝的賽制，她們在第一局已經(jīng)占領(lǐng)先機，挫了8班的銳氣。

    現(xiàn)在要做的是，從心理提防，戰(zhàn)術(shù)上小心謹慎，乘勝追擊，再拿下第二把的勝利。

    一開始她們打得很穩(wěn)，并不急于進攻，對對方的激進嚴防死守，讓對方難以找到突破口。

    轉(zhuǎn)眼十分鐘過去，雙方絲毫拉不開懸殊，比分停留在6：5。

    再這樣下去比分接近，拉扯到二十幾，必然會拉崩8班的心態(tài)。

    因為如果輸了這局，她們還有第三局挽救的余地；而如果是8班輸了，她們就徹底敗北。

    果然在比分追到12:10時，8班要求暫停，恢復賽程后，她們又變換了打法，更急激進冒險，連拿兩分之后，雙方分數(shù)持平。

    隨著對方發(fā)過來的高球越來越多，蘇慕善打自由人的位置，壓力漸漸大，體力消 * 耗有點跟不上了，不過隨著比分越來越接近25分，雙方打法都緩和下來，她才得以喘息休息。

    這一回合輪到8班，球到了李意歡手上，她退到線外發(fā)球，場外的皆是屏息凝神。

    不出所料，又是一記后排高球，蘇慕善趕赴過去，及時收了手，球不偏不倚落到線外。

    平白無故多拿一分。

    許是對方心態(tài)失衡，隨后的幾個回合，他們又在發(fā)球時失誤，白送兩分。

    蘇慕善看了眼記分牌，比分已是24:21，蠢蠢欲動的熱血開始在心口一遍遍滾動，她們與勝利只有一步之遙了。

    這回輪到她們班，秦思思拿著排球后退，保守發(fā)球，打到了場地的中央，雙方互顛，都不敢貿(mào)然發(fā)起進攻。

    然而變數(shù)在長久的平淡中突然出現(xiàn)。

    8班的二傳在球網(wǎng)附近顛穩(wěn)，主攻一躍，一記扣殺下來。

    球就要落地，身影往前一沖，她人雖已經(jīng)跌了下來，她雙臂穩(wěn)穩(wěn)當當，順利將球救起。

    秦思思驚異：“善善……”

    蘇慕善仍半坐在地上，“我沒事，快點。”

    來不及點頭，秦思思接球顛穩(wěn)，傳給主攻。

    以同樣高傲睥睨的姿態(tài)，朱麗麗一記扣殺，把球還了回去。

    球經(jīng)對角線擦線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