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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他,“好像……還有一種情況。” 他看了眼,淡淡道:“那不成立吧。” “成立的。”少女聲音小卻堅定。 謝臻看了她一眼。 凝睇目光看似恬靜,卻有種深藏于內野的執拗 這種眼神讓他發怵,于是有些服軟似的在桌面上翻找自己稿紙。 現在開始后悔草稿打得太亂已經來不及,謝臻第一次在她面前手忙腳亂起來。 蘇慕善舒了口氣,抽出自己的草稿,纖白的指尖指向第16個題號,輕易簡明,一目了然。 其實她并沒有報復他上次“對答案”時的不給面,但看到她的演算之后,謝臻眼神一停,眸光里溢出幾分情緒。 這次,他并沒有再外強中干地維護自己,很快斂眸,“哦……那我錯了。” 頓了頓,“應該是多一個1到正無窮的開區間。” 蘇慕善沒有作表情,舒了口氣,準備翻出化學電解質的專題繼續。 這時廚房的門被拉開,飯香滿溢飄了出來,林阿婆笑瞇瞇:“善善,晚上在這兒吃吧?” * 林阿婆一個人在時,時常就在茶幾上吃飯,今天外孫難得來,還有鄰家乖巧又懂事的女孩子,她也在客廳支起了折疊桌,一桌子菜布得滿滿當當。 期間,林阿婆一直給他們夾菜,老人精神勢頭好,話也比尋常更多。 講謝臻小時候挑食的事,講他拿棍子搗樓下那棵青梅樹,又講他幾年級拿過什么獎。 最后又問:“哎,善善……你和謝臻現在在一個班,誰成績比較好啊?” 蘇慕善忽而從菜肴堆成小山的飯碗里抬起頭。 謝臻坐在對面,局促:“姥姥……” “謝臻,”她打斷,又趕在撒謊臉熱之前,即 * 刻埋頭,“我理科一直不好……” 他不再講話。 吃完飯已經是七點了。 蘇慕善打好算盤,決定幫林阿婆收拾完廚房就去店里一趟。 她開始挽袖子,往廚房去,“林阿婆……” 謝臻攔下她,手指沙發,“你坐那兒去。”隨后他轉過身,拉上廚房的門。 廚房的燈光是暖黃色的。 祖孫兩個人講話的聲音很小,揉碎在溫和光線里,聽不清具體內容。 但第一次聽到謝臻用這樣平淡隨和的語氣,蘇慕善心想他應該沒有生氣。 回想起來也是,謝臻難得來見一次長輩,是要盡孝的,她是客,他不允許她把她的位置搶去。 那就等主人忙完出來,她知會林阿婆一聲,再回去吧。 十多分鐘后,廚房的門打開了。 林阿婆出來,而謝臻跟在后面,手中提著一瓶玻璃酒釀,深茶色的汁液里梅子沉在瓶底。 蘇慕善起身,“阿婆,時間不早了,我先去店里找我mama拿鑰匙了。” “就走了嗎?再坐會兒,等爸爸mama回來吧。” “不了,”她淡笑,“怕打擾您和……謝臻敘舊。” “不打擾,我年紀大了,還怕和你們年輕人聊不到一起呢,你在剛好。” 蘇慕善笑了笑,有點不知道怎么答了。 “姥姥,”在一旁沉默了好久的謝臻突然開口,“人家要走,就別挽留了。” 林阿婆笑容一凝,以為是他不悅,又打圓場:“那善善……等會兒拿了鑰匙,再過來把這瓶梅子酒拿回去。” 蘇慕善習慣性拒絕,“不用不用,我……” “你拿著。”謝臻又說。 強硬的語氣教她一愣。 果然面對他,拒絕的話到了嘴邊也能轉成“好” 。 隨后,謝臻把酒釀放上了茶幾,不再干擾的意思。 蘇慕善舒了口氣,拎起躺在沙發上的書包,禮貌地對二人頷首,“那我先走了,阿婆再見,謝臻……再……” “見”字還沒吐出來,手臂負擔的重量一輕,反應過來時,她的背包已掛到了謝臻的結實小臂上。 “我送你下去。”他目不斜視,越過她去開門。 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 第20章 “我替你去。”…… 蘇慕善沒有找到拒絕他的理由。 跟林阿婆告別后, 她跟著謝臻下去,四樓的燈是明亮的,但再往下是黑漆漆一片。 男生走在前面, 清冷的光從樓道轉角的窗花漏進來, 落在少年已然初有肌rou輪廓的肩上。 因為天黑,她推了推眼鏡, 扶著扶手往下看臺階,這時一束傘狀的光忽而落到腳下。 抬眸一頓,見謝臻拿著手機,半邊身子微側,似回頭又沒回頭。他淡淡道:“走了。” 她點頭, “哦。” 很奇怪,她的腳好像與那束手電筒的& * zwnj;光互相捆綁了,每往下走一階,就踩住一階光。 不知不覺到了一層,謝臻站在單元門口, 懶懶把手機的手電筒功能關掉。 蘇慕善過來拿包, “謝謝。” 謝臻把包遞過去, 手抄進兜里, 卻沒有回去的意思,無趣的空氣停頓兩秒, 他看她一眼。 “你還挺會撒謊, 面不改色啊。” 蘇慕善一怔, 背好書包,避開他的目光,“也不算吧,我數學本來就差。” 他在不知不覺中看著她背包的動作, 背包在他手上拎著不過小小一只,背在她身上卻像只龐然大物,但她的脊梁挺拔,決不會被壓垮。 謝臻斂眸,看向一側花池里的青梅樹,“書包放上面不行嗎?”明明可以拿鑰匙再過來一趟。 蘇慕善:“不是你先把我包拿過去的?” 他一時語凝。回想剛剛,還真是。 但他覺得自己只是在避免麻煩,如果他不果斷些,這人估計還在樓上和姥姥艾艾期期。 看她一眼,他輕笑了聲,“挺牙尖嘴利的啊。” 蘇慕善一怔,眸光冷下來,“我不覺得,我走了。” 屬實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一環出了差錯,但她從來不覺得喜歡是低到塵埃,甚至要壓制她的尊嚴。 少女直直地往主路走去,謝臻看著她越來越遠,才意識到不對,“哎,你等下。” 蘇慕善回頭,難得一次聲音大些,“干嘛,除了牙尖嘴利,又要說我目中無人了嗎?” 謝臻:“草,你發什么神經?” 說完,他手指忍不住彎曲,差點抬起來掩唇。 草,講臟話了。 草,怎么又講。 最后,草…… 也不知道在腦袋里循環了多少次,謝臻在心里罵了“媽的”。 正在他腦子混亂的時候,她的聲音從一片寂靜里生長出來,“謝臻,無所謂的。” 蘇慕善看著他,“講不講臟話無所謂,但交流應該是平等的。我尊重你,是因為希望自己被尊重,而不是被戲謔,被問候說‘牙尖嘴利’。” 似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