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
太過小家子氣了嗎?”若蓮的女子稍稍擰起細長的眉毛,眉眼之間卻有一種悄淡的煙雨的氣息氤氳,她說:“接受他人好心的乞兒莫不是還有嫌好心太小的寬廣心胸?”她的意思就是林行韜不該嫌棄他人的善意,哪怕很微小——一個乞丐哪來的資格嫌這嫌那。林行韜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也沒有那個資格去批評他人沒有多盡心,但他現在需要引起這位蕭二小姐的注意,裝一裝那鍵盤俠。他保持著自己的笑容,嘴角勾著刻意的弧度,聲音適時帶上一點兒笑意:“但是恕我不認為小姐只是想全了自己一片心血來潮的好心。”蕭二小姐微微挑起眉:“繼續說。”“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包子,您給了自己的名字讓這個孩子知道日后報恩的對象,又想讓他拿什么來回報小姐您呢?”“是一個小乞兒的生命,還是其他什么人的未來?您可一點都沒掩飾自己的意圖。”“您的善心不妨說成,是一次順手施為一本萬利的投資?”林行韜見到這位蕭二小姐的神情有些變冷,旋即柔和了嗓音,喊道:“小姐何不看看其他人,比如——”“我也不差嘛。”他指了指自己。這里有個潛力股快來!林行韜難得被分在其他人這個分類里,以前別人說話可都是“林行韜等其他人”這樣的。蕭二小姐聽得他這番話,抿抿嘴唇掩去若有若無的笑意與冷意,一雙燃香添燭的素手放下了簾子。“可笑,我要一個小乞兒的命做什么?什么也不做卻在這里指責好心人的你,未免過于自大。鋤苑,駕車!”自大?林行韜一怔。車夫準備將車駕走,但他卻咀嚼著自大兩個字,盯著簾子,視線如同要把車廂貫穿。終于車廂里幽幽傳來一句:“況且,和你口口聲聲說的不一樣,你恐怕更喜歡有目的的善心吧。”林行韜低聲應答:“有目的的善心是不是善心,就和遲到的正義是不是正義一樣令人費解。”“但是,我現在一定需要小姐你的有目的的善心。”蕭二小姐笑了一下:“你還要包子嗎?”她果然還是對林行韜起了興趣。但這回隔著簾子,輪到林行韜冷下臉。他抱著手臂,大聲說:“蕭二小姐,我不要包子,但你需得記住我是誰!”既然說開了,那他就不是幾個包子能收買的了。正執鞭抽馬的馬夫猛得轉頭怒視他這個無禮之徒。林行韜毫不畏懼。他大笑道:“就當我自大吧,我這名字只說與你聽,旁邊的丫鬟還有車夫最好還是捂住你們的耳朵!”車廂內蕭二小姐一頓,隨即淡淡說:“止語,鋤苑,捂上你們的耳朵。”于是林行韜跟她說:“我姓林,叫做行韜!”聲音回蕩著,撲進厚厚的簾子里,卻不知有沒有撲進人的心里。“我知曉了。”隨著一聲淡淡的應答,馬車啟動了。林行韜正思考著自己剛才的行為有沒有錯漏,冷不丁一道白光劃過他的臉頰,打在身后的什么東西上發出“嗤”的一聲輕響。他按捺住被嚇一跳的心情,看到那名車夫收回手。車夫低聲說道:“收好信物。”林行韜回過頭,大樂在他后方一手保持著遞包子的姿勢,一手緊緊抓住那什么信物。見林行韜看過來,他伸出手,手掌上是一塊雪白的玉佩,玉佩上有蟠龍紋。車輪嘎吱作響,碾過集市上不那么喧囂的喧囂,在風雪中穿行過俗世的世俗,很快沒了蹤影。“老師你真的不要包子嗎?”林行韜一把奪過包子,卻將玉佩按回了大樂的掌心。“她看上你了,記得去找她。”他認真地囑咐。大樂撓撓頭:“老師,我覺得她看上的是你……她都沒問我名字。”“你有名字嗎?”林行韜打下他撓頭的手,這家伙手上還捏著包子呢,弄得一頭油。停了停,他思索著說:“我剛剛忽然有了好名字的靈感。”大樂眼睛一亮。“姓陳,名字有樂……有了!”“陳珂樂,怎么樣!珂的意思是像玉一樣的石頭。”林行韜蹲下來,一邊咬著稍微有點冷的包子,一邊在雪地上寫出“珂”這個字。“文軒樹羽蓋,乘馬鳴玉珂。”他念了一句詩,大樂跟著復述一遍。大樂難得沒問這句詩是什么意思,他只是開心地笑起來。“我日后也要坐那樣的馬車,騎那樣的馬。”林行韜在心里狂笑,傻孩子,不懂名字的道道。以后你加冠了,我就幫你取字,比如百世,比如可竘。不能喝可樂但身邊有一個叫可樂的男孩子,也很舒服嘛。“對了!”林行韜面色一緊。他覺得大樂能被道士啊,蕭二小姐啊看中,肯定有他的原因。“茍富貴勿相忘。”他握住大樂的手,發出陳勝的聲音。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想對你們說:茍富貴勿相忘。發出了舔狗的聲音。以前對蕭二小姐的描寫好像有點過于借鑒了,我改一下。氣運命格(五)有了那塊玉佩,那么這一天的收獲無論如何都算不上寒磣。接下來的時間林行韜理所應當地縮在角落曬起了太陽,他伸出手,看自己蒼白的手掌在冬日的陽光下暴露出青色的筋絡。這雙手現在還沒經歷過什么粗活雜活,因此還是一副養尊處優的模樣。那位蕭二小姐一開始看中了大樂,也不知道是如何看出來大樂的與眾不同,總之也不是特別用心地施與了一點好處,權當有益無害地下一步閑棋——也不指望這步棋有什么作用,但萬一有一天這步棋就成了逆轉局勢的關鍵呢。而經過林行韜的一番比比,蕭二小姐對他們的重視上升了一級,給了他們信物。林行韜不知道那信物該怎么用,但應當不是立馬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