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棧住下,薛洋一進房間便找床躺下,蓋上被子只覺熱,不蓋又覺冷,翻來覆去怎么也不舒坦。魏無羨吩咐小二送些熱水來后,反手將門鎖上,打濕布巾將他的臉、手一一擦拭干凈,做完這些見薛洋皺著眉頭臉色略微蒼白,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不熱,反倒比平日溫度低上許多。“可有哪里不適?”魏無羨擔心道:“我去請個大夫來給你瞧瞧,怕是受了風寒。”薛洋踢掉被子坐起身,奪過魏無羨手中的布巾扔到地上,整個人窩進他懷里,神情懶懶道:“不用,我既沒發熱也不咳嗽,受什么風寒。等我躺一會兒就能好。”魏無羨將懷中人溫柔攬住,低頭在他耳畔若有似無地廝磨,輕聲道:“師姐說,讓你給如蘭的meimei取個名字,你可有想好?”薛洋眼眸半闔,聽他問也只是從鼻子里應了一聲,頗為得意道:“想好了。”“說來聽聽。”當初收到江厭離來訊說要薛洋給取名字時,薛洋滿不在乎,口口聲聲說著“我可取不出什么好名字來”,私下對此事卻極為上心,連續多個日夜吃不好睡不穩,晝日晝夜的冥思苦想,把一生所學的字幾乎都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從魏無羨懷中掙脫出來,薛洋轉過身來眸子熠熠生輝道:“古言有美玉為琬,金家女子不用從輩分,所以叫金琬兒,怎么樣?”“冰晶琢玉琬,清澤潤如斯。”魏無羨頗為驚訝的道:“你想出來的?”薛洋眉目之間溢滿驕傲,偏頭道:“當然,我可想了好多天呢!”魏無羨不吝夸道:“是個好名字,師姐一定會很喜歡的。”薛洋得了夸獎心中很是高興,滿面春風的再度歪進魏無羨懷里,卻只覺身上怎般也不舒服,左右換過好幾個姿勢仍是不適感極強,忍不住低聲哼了一下。“怎么?”魏無羨從未見他這般坐立難安過,又看他著實面色不佳,欲伸手去探他脈搏道:“看來還是身體不適,當真要請個大夫來給你瞧瞧才是。”薛洋握住他伸來的手,主動跨坐到魏無羨腿上,眸子里閃爍著晶亮的光:“是有些不舒服,不如……做些快樂的事情讓我舒服一些,如何?”魏無羨心陡地急促跳動起來,氣息也在瞬間不穩,回視著薛洋的眸子黝黑如墨,宛如引人沉醉的深潭般令人心醉。“不許胡鬧,”魏無羨強行按捺下血液里的沸騰,啞著嗓子道:“你現在病著,不好多折騰。”薛洋輕輕磨蹭著魏無羨,讓他感受著自己衣擺內的變化,嘴角笑意卻帶著一絲惡意的引誘:“原來你也知道平日里是在折騰我呀?但我現在很有感覺,我想要……你舍得讓我這么難受嗎?我可是從來都沒有讓你難受過,阿嬰……”那只有在床幃間才能喊的名字一出來,魏無羨就知道自己完了,這樣的薛洋帶著這般輕幽的口吻喊著他“阿嬰”,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再拒絕。將薛洋用力抱入懷中,已然紅了眼睛的魏無羨直接扯斷他的束腰,咬上胸口的一處紅點……江澄帶著蓮花塢的幾名弟子前來客棧接人,向小二打聽得知是有兩位年紀輕輕的黑衣公子過來住店,此刻就在三樓,便直接上樓尋人。站在魏無羨和薛洋住的房門前敲過幾下,見里面毫無動靜,江澄皺眉道:“難道不在?”抬手再敲,提聲喊道:“魏無羨,薛洋,你們在不在?”等了片刻,四周靜得聽不見任何聲響,房內也并未有人回應,江澄忍不住抱怨道:“都說好要在這里等的,這兩個人,肯定是又跑出去玩了。”身后的一名弟子問道:“宗主,那還要不要等?”“等,怎么不等?”江澄不耐煩的道:“人都已經站在這里,我就不信今天魏無羨和薛洋不回來。”說完猶自不死心,又在門上用力拍幾下喊道:“魏無羨,你真的不在嗎?”語落也覺自己實在蠢得有點過頭,明明屋內沒人,何必還要反復敲門對著空房間詢問?便對那弟子道:“去一樓歇歇腳,順便等他們吧!”“是。”幾名弟子紛紛低頭應下,一行人往樓道盡頭走去。這邊江澄前腳剛走,門后邊被魏無羨抱著抵在墻上沖撞的薛洋已著實隱忍不住,從被捂住的嘴里發出一記極弱的嗚咽。魏無羨一只手抱緊薛洋以免他滑下去,另一只手從他嘴上挪開順勢捏住下巴,迫他抬頭的同時低頭重重咬上去,直到薛洋嘴唇破皮有血滲出,才喘著氣輕聲問道:“舒服嗎?”薛洋腦袋昏昏沉沉的根本聽不清魏無羨問了什么,身體極度歡愉,意識卻又極端模糊,被那人咬得嘴都出血也不覺疼痛,只迷迷糊糊喊著:“阿嬰……阿嬰……”薛洋從未覺得身體如此沉重過,重得幾乎要從魏無羨腿上掉下去,跟他肌膚相貼的地方也熱得guntang,仿佛置身于窯洞之中,過高的溫度令他額頭不斷滑下汗珠。魏無羨結束時已是半個多時辰之后的事,薛洋渾身顫得很厲害,身上軟綿綿的擠不出多一分的力氣,被魏無羨從門后邊抱到床榻上,頭一沾枕頭即刻昏睡過去。魏無羨用熱水將他身上擦拭干凈,手指過處只覺身下這人燙得厲害,一摸額頭,果不其然發燒了。魏無羨無聲嘆息,心知薛洋從雪山上下來就已經生病,只是他仗著自己年輕身體好并不當一回事,還非纏著自己要,也怨不得會加重病情。不過好在這幾年下來,魏無羨也習慣薛洋生病——只因自己修鬼道的緣故,有時薛洋超負荷承受完,便不免要小病一場。后來找相熟的大夫熬制出一些藥丸隨身帶著,歡好后吃一粒再睡一覺,第二日便能好全。魏無羨從錦囊里倒出顆藥丸放入薛洋口中,見他這次燒得糊涂連吞咽也不會,只得喝口水輔助他咽下去,又嘆一口氣。說到底魏無羨還是頗為自責,明知道薛洋身體不適,自己沒能忍住也就算了,還縱容他肆意胡來。搖了搖頭,魏無羨心道,自認識薛洋以來自己對他便很是放縱,如今更甚,完全是毫無底限的聽之任之,長此以往,終究還是對薛洋不好。手指指腹在薛洋破皮的唇上輕柔碾壓,魏無羨俯身在他耳邊低聲道:“以后可不能再這樣縱著你了。”魏無羨下定決心從今往后絕不再任由薛洋妄為,這樣完全一副不拿身體當回事的狀態,累得旁人也跟著擔驚受怕。從金家參加完外甥女的出生禮離開后,見薛洋高興的走在前面拿根樹枝東一戳西一點,魏無羨提聲道:“薛洋。”前方少年聞聲回頭,一臉的純真又無辜:“做什么?”見他雋秀的臉上蘊著暖暖金色陽光,魏無羨已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改口道:“你身體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