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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旁邊的女兒一臉小抱怨地杵在那里跟木頭似的,趕緊給女兒招招手:“闕兒,你快來說幾句。” 姒思闕愣了一愣,見父親母親都同時對她打眼色叫她過來,本來還想著要小意討好太子的心頓時煙消云散。 可最終,姒思闕還是別別扭扭地走過來,因為她不愿意讓楚國的一切化為烏有,她不愿意讓父親母親明明有回國機會卻因她的態(tài)度而回不去。 她如今已經(jīng)長大了,是個成熟、沉穩(wěn),沉得住氣的,能收斂自己脾氣的大人了。 她磨磨蹭蹭地挪到太子跟前,上挑眼瞼瞟了一下太子。 太子也眼神幽邃地看了她一眼。 “殿下,妾…”她閃爍著眼睛,左顧右盼道。 “孤明白。”姬夷昌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孤不用你的刻意討好。” 姒思闕愣了愣,心虛了一下。 “孤就喜歡你在孤面前展示你真實的態(tài)度。”姬夷昌繼續(xù)說。 姒思闕皺了皺眉,回想起小時候神經(jīng)病太子讓她使勁兒揍他的情景。這太子…原來喜歡受虐,喜歡她態(tài)度惡劣地對他? “因為,如今齊國可以算是逐步掌握在孤的手里了,接下來,孤要與楚國結(jié)締友好互助的合作關(guān)系,孤希望你們都能與孤真誠相交。”姬夷昌接下去闡述道。 原來如此… 姒思闕豁然開悟地點了點頭。 楚王姒荊更是走前一步,目光隱忍中又帶了點閃爍的淚光,雙手交疊,語氣鄭重道:“楚公姒荊,愿與齊國太子共同商盟。” 身后的若月夫人也守云見月似得朝姬夷昌頷首示意。 如今齊國朝堂中雖然也有不少太子偷偷安插的人在,但大部分都是擁立齊王姬厚光的世家老頑固。 這些人幾天沒有看到齊王,已經(jīng)在朝堂中鬧起來了。 這些人可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樣對齊王忠心,只是齊王這人雖然做事不擇手段,但無可否認他御人的技術(shù)確實很有一套。 這些世家之所以擁立齊王,為的只是維護自己的利益。因為齊王是與自己的利益息息相關(guān),所以他們才會關(guān)心齊王的行蹤。 “各位卿家稍安勿躁。孤只是暫時替代父王做決策,等父王身子稍好,一切會交由父王審對。” “要是大家覺得孤今日的決策做錯了,你們也可以記下來,他日到孤王父處評理去。” 太子姬夷昌于王座前冷淡淡地撂下那么一句后,所有人都不敢吱聲了。 誠然太子的做法于公來說,還是挑不出一點錯漏的,只是他們?yōu)榱俗陨淼睦妫匀贿€是希望齊王趕緊回來主持這些事。 皆因齊王以往做法與太子殿下大相徑庭,齊王會起碼預留出一點讓世家抽油水的好處在,起碼不會苛刻至太子殿下這個程度。 底下有人對太子殿下的決策暗自叫好、大快人心,但更多的是暗生怨憤,對太子抱了歹毒的念頭。 其中有一個曾經(jīng)與張永侯友好的鐘司寇竟大著膽子走出列,語氣狂謔地對太子道:“臣觀日前大王的身子還好好的,還時常邀臣去跑馬狩獵,怎么可能一病就病得躺下,連我等探望都見不了呢?” “莫不是殿下偷偷存了何種僭越的心,把大王怎么了吧?” 他此話一出,朝中各路諸侯俱紛紛嘩然,人人自危。 如果太子殿下真的將齊王怎么了,那么,大部分人藏下的腌臜事情、以權(quán)力牟取的利益都會被新王毫不留情地揪出并且重新整肅。 雖然有可能不是所有人都會被揪出來,但新王總得趁這時候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能放得下開始調(diào)轉(zhuǎn)頭擁護新王的,就有可能活下去。 可如果是那些與舊王利益糾葛明顯太深的人呢?很可能就會被當成殺雞儆猴的那只雞來開宰。 加之如果半途舊王反撲過來滅了新王的話,那么情況就又會反過來了。 此時人人自危,但還是有許多人選擇了與鐘司寇站同一陣線,紛紛站出來指責太子:“對啊!既然殿下說大王只是病了,那么作為臣下的去探望,應(yīng)該合情合理吧?” “如果殿下執(zhí)意不讓,可見得是存了司馬昭之心,弒君弒父者,天理難容的啊!” “殿下今日無論如何都得給臣下一個交代了,要么把大王交出來,要么臣下聯(lián)合跪在南門外,讓別人看看我們的太子殿下都干了些什么事。” “弒君弒父者,天理難容,會遭受我大齊百姓唾罵,遺臭萬年的啊 姬夷昌冷冷地用目光掃視了一下殿階下方跪了一水兒摘掉官帽的老世家們,修長的指尖輕輕地搭在王座的龍頭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動著。 “孤還有一事要說,說完了,各位卿家想見父王,孤帶路便是。只是…你們確定不叨擾父王養(yǎng)病,不惹惱了父王就好。” 姬夷昌嗓音輕淡得如同大殿落下的一片微不足道的羽毛,這是姬夷昌在晉國使者離開之前刻意再在公眾場合維持一下的病嬌模樣,但大家還是在這一聲落下后,就都安靜了下來。 殿前鴉雀無聲,各人心中都在思量,都在分辨太子之話的虛實。 有人心中不信邪,認為太子故意那么說,只是想逼退他們的威脅。 “好!殿下有什么事情趕緊說,說完了好帶臣下一同去探望大王!如若是臣誤會了殿下,臣下們愿意在秋冷的天里光著身子在城坊中當馬驢!讓路過的人揮鞭供驅(qū)使!”那人為了加重砝碼好逼得太子殿下騎虎難下,便拉了眾臣下水。 而被拖下水的那些臣們雖然起初也慫,但一旦有人開頭給了勇氣,緊接著一個個便會變得盲目自信起來。 姬夷昌淡淡地掃了殿前站著說話的人一眼,太子旁邊的小寺人,抑制不住地掩起了袖角偷笑。 這些所謂的肱股之臣,不過是能力有一些,底子里卻僻陋得壓根不能看,到底是哪來的底氣啊? 可等太子殿下說完了他今日目的所在的事情后,所有臣們都后悔讓太子說了。 “殿下!不可!萬萬不可!現(xiàn)下各國都有傳言出,楚國的司馬大庶長能力卓偉,是當年楚王存了機心,用自己和家眷當質(zhì)換來的最后一步棋子。殿下知道不久前楚國遭受燕國攻擊,最終卻成功擊退燕兵的事情嗎?” 姬夷昌當然知道了,那一仗可是他親率的暗部悄悄處理掉的。 “可想而知,在楚國國君入齊為質(zhì)的這段時間來,楚國已經(jīng)悄悄強大起來,所以那一仗楚國才能擊退燕國!所以!殿下您在此時將楚王楚后放回國去,無疑是放虎歸山啊!楚國不會白受這八年的屈辱,給齊國好日子過的!” “孤也知道。但這是父王的意思。”姬夷昌說謊不眨眼道:“當年父王與楚王可是約定好了八年的。如今年滿,如若不履行約定,怕是會遭楚國那邊責罵我大齊堂堂大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