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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沒志氣地哭了,周凜在旁看見在哭的太子夫人,一時慌了神,不知該如何安慰。 “夫…夫人,別哭,您看他們都得到應有的懲罰了,您…您的那些干貨們都該…該安息了…” “可是…它們此時都安息在大鳥和大魚的腹中了,我更希望它們能安息在我腹里…”姒思闕擦了擦眼睛道。 原來如此…周凜笑著了然,隨即又靈機一動,腦瓜子轉動極快道:“夫人,沒關系的,您要的那些吃食,只要跟殿下說,殿下他肯定會滿足您!這次的沒了便沒了吧,只要夫人您人沒事,讓殿下為您做什么都行。” 姒思闕眨了眨醺紅紅的桃花眸,看了看周凜,垂下頭愧疚道:“您這么一說,我倒是感覺更對不起殿下了,那罐蝦膏蛋黃醬…我是知道的,要弄這么一罐東西可不容易了,我以前在楚國時聽人說過,蝦膏跟蛋黃醬是分開的,而且太永州當地人的蝦膏都是保存在一種霸王巨蟹的蟹殼里頭釀著,要破開蟹殼弄出那么一坨珍貴的太永州蝦膏,可非得被霸王蟹蟄得滿手傷不可。” “早上那會我醒來,顯然看見殿下的手被厚厚的巾帕包起來了…” 姒思闕越說,頭就垂得越低。 周凜只知道殿下是去錦州帶物料的時候,見有多余時間就順道繞路去給夫人找吃的玩的的了,卻沒有發現殿下手上裹著厚布是因為受了傷。 他用力掌刮了自己一巴:“奴真該死,竟沒發現殿下手傷了,更沒有給殿下上藥!” 他本意是無意識的本能行為,但看在思闕眼里,卻隱隱不是味兒。 她恍惚道:“周大人,您說…殿下他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啊…” “哈哈哈哈哈…”面對太子姬夷昌不受激怒的背轉身準備離開,齊王又肆狂地大笑起來。 那笑聲聽在姬夷昌耳里,變成了那天他躲王父床帳底下,在晃顫不已的床底親耳聽見的一聲聲狂笑與小奴被折騰臨死時的哀嚎交雜一片的聲音。 姬夷昌袖下握緊的拳心更加顫栗不已。 “太子吾兒,你終究是太嫩了,享受不來這等人間美味的。王父要不要再次邀你來現場觀摩,興許我們父子兩人可以一起享用?” 說完,姬厚光又大笑起來。 “來人!把姒思闕押上來,當眾扒了她的衣!” 姬厚光已經喪心病狂了,他非得今天除掉姬夷昌的想法已經成為一種執念。見姬夷昌幾次三番不受他語言挑撥出手后,他著急得打算徹底抓破臉面,誰都別想讓誰好過。 反正他當眾扒了姒思闕的衣裳,當眾人都看清楚所謂太子夫人是個男扮女裝的,到時他只消對外頭的人說自己當時那么做只是為了讓太子認清姒思闕這個楚國來的細作男扮女裝潛伏在他身邊的陰謀。 只要太子忍不住對他出手,等他的毒箭隊殺死太子后,他便能自圓其說,就說太子殿下不識好人心,王父替他解厄,他竟然不領情不止,還公然派兵想刺殺王父,那么,他在逼于無奈之下,就能“痛心疾首”地命箭兵把造反太子殺掉了。 姬夷昌聽見齊王的那聲下令,果然停下,愣怔地回過頭來。 不遠處的望臺上,姒思闕果然被一個身穿厚鎧甲的將領提拎著衣襟出來,站到了城樓望臺之上。 姒思闕不停地扭動著,眼睛濕濕的,紅紅的,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太子。 姬夷昌看見后,向來理智沉穩的鳳眸一時間被風霜雨雪攪動得七零八落。 “夫人!夫人!”姬夷昌失聲嘶吼著,指甲已經深深地扎入了掌心間,把那被霸王蟹蟄得破皮綻開的手心增添了更深的傷痕。 “殿下!”“殿下!” 在眾人的力挽之下,姬夷昌還是拂袍往望臺上飛身而去。 “擋住他!別讓他上去!”姬厚光見了大吃一驚,顯然他并沒料到姬夷昌的武力,自然得先阻止他救人,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一定要等姬夷昌向他動手了,他才能殺了他。 “別磨磨蹭蹭的!趕緊把姒思闕衣服給扒了!” 姬厚光顯得很心急,他就是要趕在這逆子救出人來之前,搶先他一步將他的神智弄垮。 他得讓他因為姒思闕而發瘋,從而瘋得一刀朝他王父刺來,這樣,他的毒箭就能堂而皇之將他對穿個透了。 他以為自己的計劃很完美,也認為事情最后的結果一定會偏向自己想要的方向。 可是,望臺上那個鉗制著姒思闕的將領只把她的腰帶卸掉,就不動了。 望臺上的甲士也并沒有如齊王所愿的去攔人。 姬夷昌成功跨入望臺后,姒思闕掙脫掉身旁的那個將領,一把朝姬夷昌懷中撲去,并且圈攏著他的脖頸,踮起腳,如花靨般的笑顏抵著他冷峻的臉,小聲道:“殿下,我來救您了,是不是很驚喜?” 76、第76章 “殿下,我來救您了,是不是很驚喜?” 在姬夷昌的錯愕中,姒思闕甩掉了眼角盈盈的濕氣,又眨巴了眼睛,桃花醉眸明晰中帶著笑意:“殿下,我的演技太棒了是吧?這回終于把您騙到了。” 姒思闕的話剛落,她身后的將領突然摘下了頭盔,露出了公子奚那張促狹而儒雅的笑臉。 “太子夫人,說好了喔,這腰帶歸我了。” 公子奚笑著正要將思闕的腰帶收進懷,姬夷昌突然施掌往左下一擊,公子奚手里的腰帶便掉落下來。 趙奚哭喪著臉捧著自己的手臂,疼得呦呦叫:“殿下!您也忒不厚道了!臣特地趕來營救的,拿根腰帶也不行。” 此時,望臺之下,大半齊王的兵馬已經被周凜和趙程率來太子的兵馬鎮壓住了,好幾座望臺上伺機而發的毒箭手也不知何時被人捂了頭臉,給換了下來。 現下,隆恩殿這附近,再也沒有威脅姬夷昌的存在了。 齊王姬厚光被趙程強制掐著下顎服下了一顆丹藥,緊接著,太子殿下便拉著姒思闕的手下樓了。 趙程過來給太子稟告道:“殿下,大王手里的兵已經控制住了,那些派去抓太子夫人的隊伍,幸得夫人機智,全部落網,無一幸免。” 趙程說完,姬夷昌目光淡淡地轉過一邊去看身邊的人。 姒思闕邀功似得朝他笑道:“怎么樣?妾既然能并肩站在殿下跟前,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掰倒的人,殿下您的眼光不錯嘛。” 姒思闕言下之意指的是姬夷昌選擇了與楚國合作、與她合作的眼光,而姬夷昌心中想的又是另外的。 他抿了抿唇,用指尖輕點了一下她因嘚瑟而挺起的小小鼻尖,寵溺道:“孤從沒懷疑自己的眼光,即便是被騙,也心甘情愿。而且…” 他湊近了姒思闕道:“孤好像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你也不必把孤想得那么厲害,有時候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