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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去,結(jié)果才剛走幾步,就被迎面來一位公子拉住了手臂。 “哥兒,來,隨我玩幾局吧!” 原來將思闕拉住的公子在這場投壺中幾乎將全場的人都贏了,腰上纏著了不少從別人處贏得的戰(zhàn)利品,有價值不菲的玉玦、寶匕等。他見到一個面生的還沒比試過,就準備要走的公子,自然就前來攔下她,準備與她比一比。 思闕可不想把時間耽擱在這里,要是一會兒太子或者晉國的使者尾隨過來,不就猜出來剛才是她在外偷聽了嗎? “不行!我不會玩!而且…我身上也沒有要作為賭注的東西啊…”思闕一面掙脫那人的手,一面道。 那人回頭過來看一看她,眼前這位小公子生得清俊瘦小,身上穿的衣物也是相當(dāng)素凈,除了腰間一條綴了編織物的腰帶外,也沒有別的物了。 那腰帶不算多貴重,卻是以前阿云用自己剩下來的糧食去跟別人換了絲絳織成的,于思闕而言有特別的價值。 那人一指她的腰腹處,點頭道:“就它了!我很喜歡這個!一會若我贏了,你便把這腰帶贈我吧。” 思闕聞言立刻環(huán)手把自己的腰部捂得緊緊的,“不行!這個不能給,況且我有事,要先走了。” 說完,思闕連忙又擠開人群往外走。 人群里,有個之前與公子簡、公子丹等人一起玩耍的人將思闕認出來了,但又并不知她的真正身份,便想著抓了此人過去跟公子奚投壺,籍此取悅公子奚。 思闕剛走到人群末尾,正要步出院落,迎面便來了一個小山高的男子將一把青銅劍架在她脖子邊。 “公子奚要玩,你敢不從?”那男子將劍逼近思闕,思闕偏頭瞥了一眼屋檐下一窩探出灰色茸毛的小雛鳥,想著它們的爹娘該時候回來喂食了,然后又轉(zhuǎn)身來看了看人群中包攬著頗多“戰(zhàn)利品”的公子奚。 她嘆息一聲,又轉(zhuǎn)身走回公子奚跟前。 “公子奚是嗎?你身上多的是這場上贏來的珍罕物,就這么喜歡在下身上這根不值錢的腰帶嗎?”姒思闕一字一句極為迂緩。 公子奚頓了一頓,手將腰間寶物一捋,慌忙解釋道:“其實我并沒有…” 話說到一半,他眼睛接觸思闕腰下那條和別人很不同的腰帶,那樣…別出心裁的飾物裝綴,一看就不是城內(nèi)哪家名匠制作的,用的料子也不夠看。 可就因為夠特別,所以他喜歡。 “嗯…可我真的喜歡這樣樸實無華中,又帶點笨拙的手藝。這樣吧,你若成績能少我十籌以內(nèi),便當(dāng)作我輸,我身上的這些寶物便盡數(shù)歸你,可若我贏了,便取你腰上系帶,如何?” 思闕微一皺眉。這人好大的口氣,可見在場的眾人對這人態(tài)度謙恭的樣子,剛才她想走,更是有人當(dāng)場執(zhí)劍去攬她。 可這若是被他取了腰帶,那她衣裳不是… 這時思闕突然看見在場的竟有個公子,約莫也是投壺比賽時,把衣裳輸給公子奚了,現(xiàn)下赤著薄如蟬翼的中衣… 公子奚約莫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有些納罕地拉著她的手往前去,“行了行了!這里面大家都是男子,你拘束什么呀?我在軍營cao練那會,都是跟士兵們一起赤膊著呢!小毛頭少見多怪,得空了得帶你去見識見識!” 思闕內(nèi)心暗嘲,跟你很熟嗎?然后也總算按捺著沒有說出,跟著他來到了比賽劃出的圈圈里。 公子奚分給她十支箭鏃,自己卻只留五支,告訴她自己只用五支箭鏃,如果她十箭投中壺所得計分比他五箭的計分少十籌以內(nèi),便算她贏。 以竹籌為計算,單箭投進壺口為“有初”可得十籌,單箭投入壺耳小孔為“貫耳”,也得十籌,但若是第一箭射出“有初”,后面也中“有初”的話,可額外再得五籌,但如果是第一、第二箭都中了“貫耳”,則可額外得三十籌。當(dāng)然,雙耳連中的話,所得籌數(shù)就更高了。投中全壺便是大贏家。 姒思闕摸了摸自己手上的十箭,對方又發(fā)話了:“因為我只有五箭,所以不管我是否全部投中,都不能算全壺,怎么樣?不管你以前投壺在不在行,這么來算,總不虧了吧?” 思闕看著他腰間掛著的沉甸甸的寶物,心想:的確不虧。 姒思闕雖然好多年不曾玩過這種宮廷貴族的玩意,但年幼時為了要帶病弱的弟弟湊在宴后玩耍,自己也是練過一下的,不過多年不曾玩過,大概也是有些生疏了。 幾個回合下來,手里的十支箭已經(jīng)去掉了八支,卻只得了六十籌。 而反觀公子奚,則令人不禁大感贊嘆,起先的四劍,他閉著眼睛反手一投,全投了個雙耳貫壺,還是連中,得到的籌數(shù)已經(jīng)遠超思闕四十籌了,現(xiàn)在他手里剩了一箭,隨便投中一個“有初”,她便只有在眾人面前寬衣解帶的份了。 姒思闕捏了捏手中的箭,緊張地盯緊了公子奚手里的箭。 公子奚看了她一眼,覺得這小兄弟性情很率真,他很喜歡。 于是,在投最后一箭的時候,故意失手把箭往外隨意一拋,沒中。 大家都有些失望,滿以為從不失手的公子奚這最后一箭定會刷新個高度難度的花樣來,諸如“橫耳”、“倒中”什么的,沒想到他竟難得的失手了。 姒思闕松一口氣,但手握兩箭的她也沒有多少反敗為勝的勝算。 若是輸了的話,她摸了摸腰下的腰帶。 不行!不能輸,輸了的話,當(dāng)場解衣不算,回去以后阿云那丫頭該要傷心了。 如是一想,頭頂聞來幾聲撲翅的聲音,原是屋檐上燕巢的燕兒歸巢喂哺,思闕往前一步,厚著顏面道:“寶物我不要了,最后這兩箭,能不能,不管我以什么方式投中,都正常計分?”只要不輸?shù)舭⒃谱龅难鼛Ь秃谩?/br> 公子奚興許是料想不出她能有何能耐吧,朝她燦笑一聲,點頭道:“好!” 姒思闕最后耍了滑頭,投箭時單手吹響了手里的塤,再將兩箭連續(xù)投出。 路過的燕兒神奇地幫她把箭鏃銜進雙耳中。 連中兩耳,最后所得籌數(shù)竟是從遠遠落敗,到如今比公子奚還多出十籌。 全場安靜了好一會兒。 “那么,我就不多留了,告辭!”姒思闕本來就趕時間來著,現(xiàn)下趁著能擺脫,自然趕緊溜。 公子奚還沒有說話,結(jié)果剛才拿劍逼思闕回來的男子連忙朝院門邊的侍衛(wèi)高呼道:“抓住那小子!!好大的膽子,竟敢作弊!扒了他身上的腰帶!” 姒思闕有些猝不及防,耍了幾招花拳繡腿后就被高大的侍衛(wèi)抓住了。 這種時候她也不能把自己的身份露出來,這該如何是好? 正當(dāng)她被反剪著雙手要被人抓下腰間腰帶之際,院里突然闖進來一群帶著大刀的甲士,甲士們干凈利落就將抓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