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利躲進后殿,那處他們未經(jīng)太子身邊的管事周凜同意,也不敢隨便搜。 這么想著,她眼前拐了一個彎,把食簍護在懷里,身子蜷縮躲進了一個欄桿下方的水道里。 那水道里的水不多,只及履面的位置,將她下擺的裙裾和鞋襪都浸濕了。 那群人終究沒發(fā)現(xiàn)躲在那種位置的她,等上方的動靜散去,她才狼狽地拉著木欄桿上來。 不遠處便是上回她待過的鳳儀閣了,外頭果然沒人打理,寂寥荒廢,長長的石階上也沒有上回鋪就的紅綢了,顯然這闕室又重新被人荒棄起來。 她決定在里頭躲一躲,在找到太子寢殿的路之前,總得找地方先把自己一身狼狽的形象弄好弄順眼一些不是? 于是她很順利地喘著粗氣,步履微瘸地爬上十多丈高的階梯,跑進了后殿的小室中。 “啪”地一聲關(guān)上小室的門,姒思闕終于松了口氣,抱著食簍背靠門滑落在地。 此時的她,裙裾濡濕且左擺被撕掉了大半,赤著一只玉足,頭發(fā)凌亂,雙頰因為急速奔跑而微微泛紅,胸。脯起伏著,襟口處已經(jīng)被香汗打濕,緊緊地貼于弧線處。 “要死了!都怪太子!” 思闕抱著簍子不由地就抱怨出聲。 她的話剛落,內(nèi)室的屏風(fēng)門突然“格拉”一聲被推開,那個所謂害她至此的男人突然就這么披著衣袍,散著墨發(fā)佇立在她眼前。 思闕瞪大了桃花形狀的美眸,喘氣的動作也停了,面上驚訝的表情久久維持著。 姬夷昌今天的臉色看起來也很不好,蒼白而沒有血色,鳳眸犀利又森冷地看著她,卻沒有如往日一樣咳個沒完。 二人一個站屏風(fēng)邊,一個癱坐在門邊,隔空遙望著,空氣凝固了半刻鐘。 “臣…臣使是說…都怪那道上的苔漬,害臣使摔一跤,弄得渾身狼狽…” 思闕求生欲極強,立馬跳起來哈哈地笑著圓話。 “參、參見太子…”笑了一會,見場面依舊很冷,思闕心虛了一會,屈下身子給太子殿下行禮。 姬夷昌這時才用拳抵住唇邊,劇烈地咳了一下,然后皺起眉,表情陰翳大步朝她走來。 當(dāng)他彎腰朝她伸出手的剎那,姒思闕下意識用雙臂環(huán)護住了頭,閉緊了眼睛。 她以為太子殿下要動手打她,殊不知,剛才她屈身行禮的時候,姬夷昌就看出她膝蓋似乎受傷了,她被這個她認(rèn)為羸弱不堪的太子殿下彎手穿過膝下抱了起來。 就是感覺到全身被一襲冰冷氣息環(huán)繞了一下,然后身子就騰空了。 她驚訝地移開抱頭的雙手,奇怪地看了跟前的太子殿下一眼。 15、第15章 姬夷昌把她抱進了屏風(fēng)后的內(nèi)室,內(nèi)室后方幾乎一整面都是欞條窗,窗外植著一片桃紅粉綠的花樹林,日光透過樹間花影投射進窗子來,暖融地落在了小室的地面,平添一層旖。旎之色。 姒思闕被小心地放到了那張龍雕鳳刻的大床上,此時層層疊疊的堆紗床帳都已經(jīng)被挑高扎了起來。 思闕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濕透的裙裾下擺,一點一點將污水暈染在了干凈的床褥上,一時間恍惚莫名。 等太子殿下提了個木匣過來時,思闕嚇得慌忙從床頭跳起,心虛忐忑地一屁股蓋坐在了那個被她裙擺弄濕的位置上。 姬夷昌似乎已經(jīng)先一步看見那攤污水跡了,本就難看的臉此時繃得緊緊的,咳嗽兩聲后突然冷喝道:“起開!” 姒思闕迷離的桃花眸左右溜轉(zhuǎn)了一下,慌地忍著膝上的疼痛出奇乖巧般于床沿站了起來,雙手交合在腹部,臉蛋微微低垂,看起來像是個知道自己做錯事的孩子般。 姬夷昌嘆息了一聲,上前拉過她的手肘,姒思闕便如木偶人一般,被他拉著往旁邊干燥干凈處一挪,順著他壓著她的雙肩的手坐下。 “是不是蠢?明知那里有攤水跡,還坐過去…”太子用聲如磬玉一般沉磁好聽的嗓音,嫌棄地對她說著半嘲諷半責(zé)怪的話。 以往姒思闕面對這樣說話不好聽的太子時,總能伶牙俐齒連臟字都不帶一個地把他回敬回來,但如今要裝成女子…哦不對,她本來就是女子,要以女子的身份去俘虜太子,讓這個半只腳已踏進棺材里的病太子答應(yīng)娶她。 所以,她不得不隱忍。 “殿下…那水跡是臣使弄上去的,對不起…”思闕輕聲地回話道。 這些年來,二人不是處于劍拔弩張的狀態(tài),便是你嘲我諷,他惹她生氣,她總躲避瘟神般躲避他的狀態(tài),姬夷昌少有聽見她如此…和氣說話的態(tài)度。 他冷情的鳳眸底不由地添了幾分喜色,卻在低頭去撩她衣裙的時候刻意掩藏起來。 姒思闕眼見他去扒自己的裙子,嚇得兩手按在了膝蓋處,緊張莫名。 “殿下!等等…您這樣…哦不,現(xiàn)在還是白日呢,您這樣做…” 雖然她答應(yīng)了齊王要求的那天就已經(jīng)做好了各種心理準(zhǔn)備,但臨到此時她還是會緊張。 而就在她各種胡思亂想,口里各種詞匯混淆不清時,姬夷昌已經(jīng)用剪子剪開了她膝下衣裙蓋著的褲子,白嫩的一截小腿露了出來。 “手別壓著!”姬夷昌可沒空管她的胡思亂想,將她按在受傷膝蓋上的手一撥,就撩開了摔得血rou模糊的膝蓋。 姬夷昌見到她摔爛的膝蓋那一刻,心里像被什么撞了一下,鈍痛鈍痛的。 可抬起頭看見上方的人兒用既好奇又疑惑的目光打量他時,他慌得差點后摔,劇烈嗆咳了好一會,才扶著床頭的欄桿站起,略微嫌棄地走開一些,背著身對她,道:“木匣子里有藥,自個趕緊把傷處理了!孤最怕聞到你身上難聞的血腥氣了!” 姒思闕撇了撇嘴,了然。 剛才非常詫異地看見他一閃而過的晦澀心疼之色,果然只是她自己的錯覺。 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不過是難以忍受同在一室的她的腥血味玷污了他呼吸,才逼不得已借個床,還體貼地給她拿來傷藥罷了。 不知為何,得到這個認(rèn)知的姒思闕反倒感覺松了口氣。 她低下頭來,開始用太子提來的藥給自己處理傷口。 她從木匣里挑出一瓶上回在業(yè)巷他讓周凜送來的瓷瓶傷藥,拔開了木塞。這回她不敢像上回那樣有骨氣,打死不肯用太子的東西了。 如今她要取悅太子,即便太子給她拿來的是腐藥,她都得義無反顧地去擦。 姬夷昌此時一手負背,背對她,一手?jǐn)R于腹腔位置震顫不已,臉色陰翳得可怕。 他在想著,今日華容宮門外值守的到底是何人,這些酒囊飯袋竟敢叫這小子摔得膝蓋稀爛渾身狼狽地逃進鳳儀閣,這些人,還有上頭的這些人到底是怎么辦事的?如此不會做事,還是別在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