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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厲風行地就注資了。如他所料,星悅之美非常缺錢,丁天一當初拿洪穎的投資,不是白拿的,除了對賭協議注明的各種盈利條款,還要保證和巧顏合作的抗衰針項目順利運行。現在抗衰針陷入調查,對賭協議眼看是完不成了,要想不被破產清算,就只能接受更加強有力的資本介入。但資本家都不是傻子,他官司纏身,負面評論滿天飛,鬼知道燒多少錢才能翻盤,抑或燒了也不見得能翻盤。方卉澤在這個時候出手,無疑是給他遞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不,說是救命的游輪也不為過。唯一的附加條件,不過是要求他放過蕭肅而已。丁天一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很快就接受了方卉澤遞出的橄欖枝,開始和他協商談判。蕭肅對這件事持保留態度,他不認為自己的官司需要用這種方式解決,就像吳星宇說的,他們證據充足,對方充其量訴個防衛過當,還不一定能贏,就算真贏了,他也不見得會坐牢。但這次蕭然沒有站在他這邊,而是贊同了方卉澤的計劃。“小舅這一招,是真正的釜底抽薪。”蕭然對蕭肅說,“我以前也有過這種想法,但一來手里沒那么多錢,二來那時候星悅之美還撐得下去,丁天一未必愿意出手。現在小舅愿意出這筆錢,丁天一又正好被抗衰針項目卡著脖子,真正天時地利人和,一把拿下的好機會。”蕭肅始終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然然,注資公司不是小事,動輒幾千萬上億的資金,都是小舅的真金白銀。星悅之美現在卷入假藥案,背后還有無瑕、巧顏兩重資本運作,太復雜了,弄不好會拖垮他的公司。”“哥你也太小看小舅了。”蕭然說,“他既然敢出手,就一定玩得起。說實話,我也沒想到他這些年在國外賺了那么多錢——我記得他出國念高中的時候,也就十七八歲吧?這十幾年來,他用外公外婆留給他的信托反復投資、擴張企業,資產翻了十倍不止!”蕭肅向來不關心錢的事情,當初方卉澤大學畢業,執意留在美國發展,方卉慈曾說過把父母留下的錢分給他一部分,作為啟動資金什么的,后來他的事業不斷擴大,方卉慈又陸續給他投資了一些。沒想到這些年他滾雪球似的發展,竟然搞出這么大一攤事業。“我知道,你不想這么大動干戈,總覺得吳星宇能幫你搞定。”蕭然又說,“可是萬一呢?萬一你被他們咬住了,萬一吳星宇官司沒打好,法庭判你防衛過當,我要怎么辦?哥,家里就剩我們兩個人了,我不能讓你冒這種險。而且你還有工作,學校那邊萬一受到影響,要求你辭職呢?你那么喜歡的事業,才剛剛開始,難道就要為了這種事而結束嗎?”蕭肅抹了一把額頭,道:“然然,星悅之美不是普通公司,它牽扯到跨國假藥案,涉及好幾樁命案,包括周伯伯的死,還有媽被下毒……王玉麟和王玉貴很可能是丁天一指使的,他背后也許還有其他更可怕的人物……”“我知道。”蕭然俏麗的小臉浮起一絲陰郁,“所以我才更支持小舅的計劃——警方到現在沒查到縱火案的真兇,還在圍著那兩個嫌疑人打轉,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查到真兇……說不定怕輿論影響,直接把案子摁在那兩個人頭上就拉倒了……”“怎么可能?警方一直在調查,只是他們辦案是要講程序、講證據的,自然慢一點。”蕭肅說,隨即懷疑地問,“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小舅跟你說的?”蕭然哼了一聲,道:“不管怎么樣,如果我們能控股星悅之美,就有更多機會摸清丁天一和他身邊的人,也許能找到真正的線索。”“你別胡鬧!”蕭肅警覺地道,“辦案是警察的事,你只要把方氏撐住,等媽醒來就好,千萬不能有這種危險的念頭。然然,像王玉麟王玉貴這種人,是沒有下線的,他們背后的人比他們更加喪心病狂,你根本想象不出他們能壞到什么地步。聽我的,以后離丁天一和他的公司越遠越好,明白嗎?”蕭然沉默半晌,雖然眼神倔強,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哥,媽常教我們不要用玉石去碰石頭,這道理我懂。”蕭肅松了口氣,說:“小舅只是開始和他談判,還不一定能談下來,我也只是提前提醒你。”“應該會談下來的。”蕭然說,“他的人對國內的法規不太熟悉,所以從我這里借了幾個老人過去,聽他們說已經談得差不多了。”“這么快?”“有件事你還不知道。”蕭然說,“那天丁天一病危,血站要求家屬互助獻血,我們一時間找不到志愿者,是小舅及時過去給他做的互助。”“哦?”“所以,小舅等于救了他兩次。一次是他的命,一次是星悅之美的命。所以我想,他會老老實實簽合同的。”蕭然說,片刻后嘆了口氣,說,“哥,我真慶幸小舅這次能及時回來,對虧了他,丁天一沒死,你也不用再和他的律師糾纏。我真希望mama能早點醒來,看到我們三個人齊心協力把這個家撐下去。”蕭肅默然。蕭然再次嘆氣,說:“小舅真厲害,我這兩天跟他聊了幾次,他的頭腦比mama靈活多了,怪不得能這么快把公司做大,我以后要好好跟他學學。”拍拍蕭肅的肩膀,“哥,你也別糾結了,他都是為我們好,一家人開開心心過個年,不好么?”蕭肅只能點頭。蕭然次日還要開會,早早回房去休息了,蕭肅一直沒睡,等到快十一點,方卉澤終于回來了。“怎么還沒睡?陳醫生不說要注意休息么?”方卉澤將大衣丟在沙發上,坐在蕭肅身邊,“等我呢?”“這么晚?上線的事還沒弄妥?”蕭肅嗅到淡淡的酒氣,“喝酒了?”“陪人吃飯……這么多年了,國內還是這樣,干什么都要吃飯,喝酒。”方卉澤起身倒了半杯白蘭地,呷了一口,“好在都辦妥了,就等游戲情人節正式上線。”蕭肅知道他的習慣,喝了白酒不舒服,總要喝點甜一點的酒再壓一下,于是去廚房給他拿了一小塊奶酪:“情人節?”“大年初三。”方卉澤說,“專門請大師算過了,大吉大利。”“你們搞IT的還信這個?”“養小鬼的都有。”方卉澤笑,“越相信科學的人,反而越敬畏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文森就特別信這一套。有一年我們推一個新項目,他請了個什么大師,非要午時一刻在公司正東方放十二朵禮花。神經病,大中午放禮花,根本什么也看不見,隔壁公司總裁開車路過被炸了一下,撞我們門口的太湖石上,反而叫我陪了不少錢。”蕭肅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