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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不正常博物圖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2

分卷閱讀102

    們家有仇的……洪穎?

對,那張照片,十幾年前方卉慈曾經拿著一張年輕女人的照片,和洪穎有幾分相似。如果照片里的人和洪穎有關,且和他們家早有淵源,也許知道方卉慈香樟樹花粉過敏!

那張照片在哪兒?

蕭肅爬起來,打算去書房找找,剛出房門,就看見劉阿姨端著一盤水果上來:“阿肅你醒了?正好把水果給阿澤送過去,他就喜歡冬天吃西瓜……你別吃了,西瓜寒涼,等身體好點再吃。”

蕭肅接過來,抬腳往走廊東頭方卉澤的房間走去,劉阿姨卻把他叫住了:“他在書房呢,我剛看他進了書房。”

“哦?”蕭肅又折向另一頭的書房,敲敲門,卻沒人應,推門進去,里面空無一人。

蕭肅將西瓜放在桌上,踩著梯子打開書架頂層的壁柜,發現里面像是被人翻過,父親生前的相冊順序亂了,母親的日記也有點凌亂。

誰動過里面的東西?蕭肅有很長時間沒回來過了,搞不懂是之前有人翻過,還是剛才方卉澤進來找過什么東西,隨手整理了一下,繼續找那張照片。

他記得那張照片被方卉慈放在一個黃楊木匣子里,三十公分見方,里面似乎還有幾件衣服,以及別的器具,沉甸甸的。

但他翻遍了書柜所有的格擋,也沒找到那個匣子。

難道是在閣樓的儲藏室里?蕭肅有些累了,坐在電腦椅上休息了一會兒,隨手捏了一片西瓜,咬了一小口,沒敢吞下去。左右他神經元退化,吃不出什么好味道來,過過癮就算了。

端著西瓜又去了方卉澤的臥室,沒人,行李箱都沒打開,就堆在窗戶下面。

蕭肅將西瓜放在床頭柜上,沖浴室喊了一聲“小舅”,沒人應。

哪兒去了?蕭肅嘟噥了一句,懶得管他,反正三十幾的人了也丟不了,于是徑自去了閣樓。

閣樓里很久沒打掃過了,落滿了灰塵,東面安置這各種凈水器、電機水井,西面則是儲藏室。蕭肅發現儲藏室的門把手是干凈的,像是才被人握過,推開門一看,里面大大小小的壁櫥和紙箱子也有被人移動過的痕跡,和地面灰塵的印痕不完全重合。

什么情況?

蕭肅心頭疑竇頓生,隨手打開壁櫥和紙箱看了看,仍舊沒有那個黃楊木匣子。

忽然,儲藏室那頭“咯噔”一聲,蕭肅嚇了一跳,揚聲問:“誰?誰在那?”

頓了片刻,方卉澤的聲音回答:“是我,阿肅?你怎么上來了?”

蕭肅皺眉,穿過雜物堆砌的過道,走到儲藏室盡頭,那兒有一個半高的推拉窗,外面連著屋頂的露臺。

這會兒窗戶是打開的,方卉澤站在露臺上,伸手:“出來吧。”

蕭肅拉著他的手從窗戶跨出去,外面天已經麻麻黑了,風很大,但星星異常明亮,俯瞰碧月湖,湖面倒映著兩岸燈火,與星辰相映成輝。

“怎么不穿件衣服?”方卉澤叼著根煙,將大衣脫下來給他披上。

這么多年沒見,他比少年時代健壯了很多,穿著大衣看不出來,脫掉以后才顯得肩寬胸闊,猿臂蜂腰。

蕭肅摸了摸大衣口袋,掏出一盒煙來,卻找不到火。方卉澤皺眉看著他,說:“戒了吧,都這樣了,還糟踐身體?!?/br>
蕭肅不答,從他手中拿過煙頭,對著點燃了,又還給他。方卉澤嘆了口氣,說:“管不了你了,你他媽都跟我差不多高了。”

蕭肅笑了,說:“最后一根,明兒就戒。”

方卉澤嗤笑一聲:“那時候你被你爸抓住揍屁股,也是這么說的,都十幾年了還來這招?”

蕭肅笑得停不下來,說:“可不是,我現在沒人管了,無所畏懼?!?/br>
方卉澤眼神一暗,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腦勺,說:“還有我呢?!?/br>
蕭肅只是笑,不說話,方卉澤替他順了順頭發,道:“我是說真的,以后我都不回美國了,就待在碧月湖陪你,你活多久,我陪你多久?!?/br>
蕭肅慢慢止住笑,搖了搖頭。方卉澤重又點了根煙,說:“我知道,那年我答應過你,后來……后來我走了,一走就是十幾年,現在再說這話,你該不信了。”

“沒有,我信?!笔捗C說,“那時候你才多大啊?十八?哪兒做的了自己的主,現在你跟我一樣,都沒人管了,想干什么干什么。”頓了下,又說,“但你別忘了,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你的事業,還有另一份感情需要維護。阿澤,我們都是成年人了?!?/br>
方卉澤抽著煙,半晌才說:“這些年,我早看開了,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我心里有數?!?/br>
他拉起蕭肅的手,將那塊破碎的表摘下來揣進兜里,拇指摩挲著他手腕的傷痕,說:“我一直都記者,那天,我答應過你的……”

蕭肅輕輕抽回手,趴在雕花鐵欄上望著遠處寒氣氤氳的碧月湖,十三年前的情景慢慢浮現在腦海當中。

那時候父親已經發病很久了,漸漸無法行走,陳醫生擔心遺傳,說服方卉慈給他做了一個基因檢測。

結果……令人絕望。

十四歲的少年,校隊前鋒,被印在比賽海報上……卻在十四歲生日之后不久,得知自己將來會和父親一樣,慢慢變成廢人。

那晚他躺在浴缸里,用刀片切開了左手的血管。

他看著血從身體里冒出來,染紅了浴缸,染紅了整個視野……他絕望而恐懼,一邊不想就這么死去,一邊又無法將父親衰弱的身影從腦海中趕開……

他孤獨地流淚,孤獨地走向死亡,他以為很快一切就結束了,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裹著濕漉漉的浴袍,旁邊是一身水的方卉澤。

那晚方卉澤沒有回自己的房間,他們像小時候一樣相擁著睡在潮濕而充滿血腥味的床上。方卉澤一直拉著他的手,要他答應自己永遠不干這種傻事。

“你怕什么?不是還有我嗎?”他對蕭肅說,“你活多久,我陪你多久!我絕對不像我姐,整天愁眉苦臉心事重重的,以后你想抽煙就抽煙,想喝酒就喝酒,想打人就打人!我要買個大房子,院里全種上櫻桃,你每天就躺在樹下面吃,吃多少都成,我絕對不勸你吃飯!”

兒時的承諾天真而荒唐,但那么可愛,那么珍貴,蕭肅忍不住笑了,說:“別瞎想了,我又不是十幾年前脆弱的小屁孩,用不著你陪。你也真是,都是堂堂總裁了,青年才俊,怎么還記著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你不是要拯救世界、創立虛擬帝國呢嗎?”

“是啊,我還說封你當國王來著,到時候我就是國舅了。”方卉澤嘿嘿地笑,“我的媽,我們小時候怎么那么二啊,jiejie跟我說你要留校當老師,我當時驚了一身的冷汗?!?/br>
蕭肅也嘿嘿地笑:“過獎過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