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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勁瑟瑟發抖。 看來它要么膽小到無法交流,要么是當真不會講話,很難進行溝通。謝鏡辭有些失望,思忖著站起身,望一眼身旁裴渡:“走吧。” “……不用殺它?” “不用。” 她的視線飛快掠過仍在發抖的圓球,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它為我提供了一個有趣的思路……就當是報答的謝禮吧。” 裴渡的目光很安靜:“思路?” “你想啊,如果只是瞬間斬殺,它們的恐懼就相當于一次性消耗品――一次性的意思就是,用完一遍,就沒辦法利用第二次了。” 謝鏡辭腳步輕快,一面往前走,一面對他道:“這樣多虧啊,壓根就不劃算。每個魔物都相當于一棵樹,如果想收集更多的果子,我們不能把樹直接砍掉,而是需要等它慢慢長。” 她說著一頓,目光望向不遠處的巨蟒尸體:“必要的時候,需要施加肥料,作為促使它生長的養料。” 裴渡了然:“謝小姐是想救下那些被追捕的小怪?” “……你也許會覺得,我的思路有點奇怪。” 謝鏡辭摸摸鼻尖:“像這樣單獨救援,雖然的確能收獲一定量數值,但只有一個對象,還是太少了。” 一個太少。 他心有所感,念及謝小姐方才試圖與雪魄溝通的舉動,眼底墨色漸深。 “在幻境里,一定有不少小妖群居而生。” 她繼續說:“一只妖能提供的恐懼固然很少,但如果我們能解決它們的天敵,不是以救世主,而是以全新統治者的身份,凌駕于整個族群――這樣一來,豈不就擁有了源源不斷的恐懼來源?” 暴君啊。 面對無法反抗、卻又令人心甘情愿臣服的威壓,以敬畏、崇拜、恐懼等諸多情緒為基石―― 誰能不畏懼暴君。 恐懼源源不斷,每時每刻都比前一秒更為濃郁,這可比直接殺掉整個族群有用得多。 她說得盡興,已經在心里默默打起草稿,行到一半,忽然在遠處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也恰在同一時間,系統給出了全新臺詞。 謝鏡辭看清那行字,忍無可忍:“你是不是有病?” [有病嗎?] 系統很無辜:[你難道不覺得,這句話非常符合當前的語境?] 謝鏡辭:…… 他們如今到了半山腰,比起之前所在的山巔,風聲已經不再那么急。 但謝鏡辭還是感到了透骨的涼意。 “謝小姐!” 莫霄陽居然也被傳送到了雪山里,正坐在一處怪石嶙峋的避風地,陡一見到他們二人,很是激動地抬手揮了揮:“這里好冷啊!你們要不要也來這里休息一下?” 四周安靜了短短一瞬。 “呵,男人。” 望著莫霄陽的臉,她終是向生活妥協,忍住五官變形的沖動,勾唇冷嗤一聲:“你在玩火。” 正在燒火取暖、往火堆里添柴的莫霄陽:……? “這就叫玩火啦?” 她本以為莫霄陽會呆立當場,沒想到唇紅齒白的少年竟是咧嘴一笑:“謝小姐怎么知道我最愛玩火!燒火不算什么的,我還會跳火圈、舞火龍、喝一口酒后噴火――你看!” 然后莫霄陽就真的開始舉起一根火把,抬腳跨火盆。 事實證明,這人比系統更有病,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要論saocao作,還是得靠saocao作來壓。 謝鏡辭呆若木雞,站在一旁看他真?玩火。 連不久前還在她腦子里嘰嘰喳喳的系統都安靜下來,怔忪著一言不發。 謝鏡辭:就該讓你們這群直男來一場穿越,去治治那些古早。 第二十三章 (發展下線。...) 玄武境, 問道幻境外。 “鏡辭那丫頭,怎么還沒去掉靈力屏障?” 問道大會乃修真界一大盛事,早在尚未開始的時候, 外場就已經圍滿了熙熙攘攘、前來觀看的人。 謝疏與云朝顏亦是如此。 外場之中浩渺無際、云霧升騰, 遍布著倒映了幻境的鏡面與虛影。無數光影交疊生長, 在四下空曠的瑩白空間里, 好似不斷變換著的夢境。 代表謝鏡辭和裴渡的鏡面,已經黯淡許久了, “她不就是和裴渡待在了同一個山洞里?又不會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 有什么必要――” 謝疏說著瞪圓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什么!難道她當真打算對小渡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兒!這這這、小渡那可憐孩子怎么受得了啊!” 云朝顏敲敲他腦袋,覷謝疏一眼:“給我住腦,你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呢?咱們女兒是那種人嗎?” 她道侶面色一凜,竟像是有些吃驚:“難道不是嗎!” 真是感天動地父女情。 “謝劍尊、云夫人。” 有人辨出他們身份, 上前笑著搭話:“我聽說謝小姐已經醒來,二位可是專程來看她的表現?” “正是。” 同家里人相處時, 謝疏往往是整個謝家最擅長活躍氣氛的那一個, 不但一張小嘴叭叭叭沒停過,嘴角也少有放下來的時候。 然而一見到旁人,就會立馬收斂笑意,顯出幾分深不可測、慈眉善目的模樣―― 據他本人所言, 這是為了彰顯正道魁首之威,拿更加通俗易懂的話來講,背著偶像包袱裝逼。 他笑意極淺,微微頷首之時, 喉頭輕動:“還望道友莫要聲張,我夫人喜靜。” 噫。 云朝顏在心里狂翻白眼, 這人真是好做作不清純。 謝疏又道:“道友,如今排行榜上,頭一位的是誰?” “自然是裴家二公子,在上回的問道會里,他便是當之無愧的頭名。” 青年抬手一指:“劍尊且看,那邊人潮最多的地方,就正在投映他的動向。” 云朝顏聞言望去,果然見到一群攢動的人頭,人群中交談聲此起彼伏,即便隔著一段不遠的距離也還是依稀聽見其中幾句。 “照這個速度……恐怕還沒等問道會結束,幻境里的魔物就已經被裴鈺殺光了吧?” “我的天,裴家人真是怪物。他已經像這樣殺了多久?不用休息的嗎?” 然后是音量更小的談話:“我聽說裴渡也來了――就是被逐出裴家、廢除修為的那個。他既然沒了修為,怎么還來參加問道會?” “這種事誰知道,不過話說回來,他真是有點可惜。原本是個天賦遠遠超出裴鈺的天才,結果卻發生了那檔子事兒,筋骨全碎啊,這要想治好,得耗費多大力氣。他沒有除裴家外別的倚仗,哪會有人愿意費盡心思幫他?依我看來,大抵是廢了。” “你不知道?謝家……” 后來的內容被淹沒在愈來愈大的聲浪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