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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揮了揮手,那四條靈蛇一樣的鏈子就自動解開在床柱上的鎖扣,被他收進了儲物袋里。這個情況,比溫折剛剛預料的還要好一些啊。溫折稍稍松了口氣,折回桌邊喝了一口茶水。腦中卻絲毫不停歇的轉著對自己和雪淮目前情況的猜測。一口茶水落肚,潤開了他幾乎忘卻的胃袋,他肚子抗議般咕嚕了一聲,讓他陷入了一種久違的尷尬。溫折蹭了蹭鼻尖,轉過頭來有點無辜的看著容雪淮。容雪淮也是愣了一下,隨即就笑了:“我給你煨了rou粥,蒸了點小面點。除了這些,你還想吃什么嗎?”“沒有了?!?/br>“嗯,那我去給你端來?!?/br>眼看著容雪淮已經走到了門口,溫折突然叫住了他:“雪淮?!?/br>“怎么了?又有想吃的東西了嗎?”“不,不是……你叫我一聲?!睖卣劬o盯著他道。“溫折?”“不是這個。”溫折搖搖頭。他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覺得心里有點緊張:“就是你往日叫的,再親近一點的那種?!?/br>容雪淮停頓了一會兒,才溫柔道:“卿卿?”溫折點了點頭:“嗯,我在的。雪淮,我喜歡你這樣叫我。”容雪淮笑了笑,又叫了溫折幾聲,這才轉身出門。他走時只是把房門輕輕一帶,因而房門還是虛掩著,溫折就站在門前,透過門縫能看到門外的走廊。那扇門只要輕輕一推就能打開,而溫折卻悄悄的退到了一邊。之前的那四條鏈子,主要目的就是把溫折的活動范圍限制在房間里。現在雖然摘掉了鏈子,但溫折并沒打算在一開始就去觸碰這道禁線。溫折坐回圈椅里,慢慢做著摸索容雪淮態度的打算。在生活上他允許自己做到什么程度?在正經事上呢?他現在心里對自己的真正態度是什么?他必須先弄清楚容雪淮對如今的自己的容忍限度,才能在他的底線內還原出他入心魔的真相而不刺激他,免得反而讓他陷得更深。溫折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肩上負擔著萬鈞之重。他放在雙膝上的手緊緊的握了一下,想起了此前雪淮曾對他開過的一個玩笑。——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同志,你現在孤軍奮戰,可也要擔住壓力,好好加油啊。我不希望我是雪淮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溫折仰起頭來想:但如果我是,那我可要拼盡全力,絕不能讓稻草在半途崩斷。第78章耐心在容雪淮把食物從一樓的小廚房端上來的這段時間里,溫折清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緒。在自己所能做的事情方面,他可以先試探生活上容雪淮對他的優容程度:如果所料不錯,在這方面他的待遇應該會相當寬松。而在做完這部分的工作后,他就可以嘗試著爭取來走出房門的權利。就他估計,他的活動范圍也許會止步于玉芝峰。但老實說,這對于現在他所需要的,以及他所揣測的容雪淮的心理底線來說,已經足夠了。最后也就是最重要的那部分,關于修為。溫折在此前曾經猶豫了一下有關修為和自由活動的松動應該誰先誰后,最后出于某種直覺,也出于他對自己修為被封住時容雪淮的表情,溫折覺得有關修為的問題也許是他要攻克的最后一個壁壘。而除了自己的個人問題之外,容雪淮那里的心魔問題當然更緊要。之前發生的一切事都太倉促,太讓人猝不及防,幸而溫折腦中仍因為高度緊張和迷茫而保留著當時的大部分記憶。那枚出現在容雪淮手中的戒指當然是最大的疑點,但先不提那枚戒指抵達容雪淮身邊的方式。溫折當時和容雪淮見面的時候,其實有好幾個地方值得溫折注意。他問自己“見到他是不是很失望”,溫折摩挲著茶杯放空了目光:換而言之,他以為我所處的立場是不想見到他的?他是知道了我當時在跗骨派,還是有別的原因?除此之外,他特意從自己儲物袋里搜出那本印法書的舉止也太奇怪了。溫折閉上眼睛,在回憶中搜索著一直以來容雪淮對那本書的態度。如果不算他第一次面對那本印法書時的大發雷霆,容雪淮對那本書的態度一直相當客觀平和。幻境……溫折想,我見到了幻境,雪淮大概也見到了。他說那幻境會放些東西把人嚇走,然而我所認識的那個容雪淮,又會被困在什么樣的記憶和幻境里?由那本印法書所展開的幻境,是不是有很重要、很痛苦的回憶?溫折隱隱感覺到,自己之前解開的那頁封印大概不是容雪淮留給自己的考驗。正相反,他應該很不喜歡自己解開這個才是。而在那之后,他給我的評價是“偽君子”和“很會讓人心軟”。偽君子這個稱謂用在人身上當然重了些,溫折念此苦笑了一聲,但這大概是因為自己表現的對事態一無所知?而雪淮顯然是認為,我該清楚他身上發生的事情的。至于“很會讓人心軟”。溫折眨眨眼睛,思考自己在得到這個評價前曾做了什么:他冒著被掐死的風險關心了容雪淮一句。在把這些信息分門別類后,溫折做出了粗糙而基本的推測:他解開書上的印法、扔掉戒指的行為都是錯誤。這兩者造成了一個誤會,讓雪淮以為我站在了與他相對的立場上。另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他開門見山的直接提問所得出的信息:雪淮入心魔,和自己有關。如果要溫折再大膽的猜測一下,雪淮的心魔也許與另投一方、背叛之類的詞組相關。至于他現在可以為容雪淮做的……從雪淮放自己一馬的原因來看,大概就是盡力的關心他,愛他,并讓他知道自己對他的愛吧。溫折又喝了一口茶水,覺得這個思路相當正確。他現在只在猶豫要不要當場喝破雪淮的心結:畢竟有印法書和戒指作為“物證”,現在的雪淮給他的印象又有些奇怪,不知他對自己還信任幾分。在這種雪淮對自己的主觀態度不佳,而客觀證據亦對自己不利的情況下,要自證清白好像有點難度。再等等。溫折對自己說:我可以慢慢的重新靠近雪淮,重新獲得他的信任,讓他明白他在我的生命中有多么舉足輕重的地位。這也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溫折確實有足夠的耐心。——就像雪淮當初緩慢的、沉著的、寬容的,把防備又畏懼的躲在心靈角落里的溫折拯救出來那樣。溫折抽了抽鼻子。門外已經傳來了食物的香味,而對于饑餓的人來說這種香氣會顯得格外清晰。雪淮現在走到哪里了?為什么還沒有上來?他真是有點餓了……說起來,容雪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