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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還活著,二伯是不是只是說謊騙我。從我有能力那天起就在找你,現(xiàn)在,我找到了。”“至于父親,他當(dāng)年受了傷,后來又被帶回家族處置。胡姨帶著重傷逃跑,有傳言說她遭受了不測。父親在那一次后心情郁郁,傷勢又一直沒有好轉(zhuǎn),到最后還是離開了。”齊流漱簡潔而毫無起伏的講完了整個故事,他的語調(diào)雖然平淡,但溫折卻從其中聽出了十分的驚心動魄。他看著齊流漱有些僵硬的側(cè)臉,張了張口,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最終還是低聲道:“對不起,我不該提起的……”“說什么呢。”齊流漱反而笑了起來:“沒有什么對不起對得起的,無論你做了什么,你一輩子也不用和大哥道歉,因為你永遠也不虧欠我。”他抬起了手,看了看溫折的表情,確定對方不反感后才把手掌在溫折的肩膀處拍了拍:“走吧,你和小遠的朋友該等著急了。既然說起了家族的事情,那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弟弟,你想回歸家族,改成‘齊’姓嗎?”溫折愣了一下,如實說道:“呃,隨便吧?其實我一開始只是想找找自己還有沒有家人,沒有想到原來自己還來自一個挺大的家族……一時真是有些沒歸屬感啊。不過我以后應(yīng)該是要回映日域和花君一起居住的,不知對家族里有沒有妨礙。”“……我只是想和你說,如果你真的想要回歸家族,就再等一等。你現(xiàn)在的身份還有些危險,我怕家族里會有對你不好的言論。再過五年,大哥就一定保證你回歸家族也沒有任何阻礙,更沒有人敢說關(guān)于你的半句閑話。”齊流漱氣悶道:“所以我并不是要聽你想回映日域的打算。”溫折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有點心虛的笑了笑。“別的也就算了,我也并不想強求你改成齊姓。只是名字還是改一個吧。這個名字的意味不好,而且太敷衍了。”“唔……”溫折偷眼覷了一下齊流漱的臉色:“那個,大哥,這個名字已經(jīng)叫了這么多年,我其實已經(jīng)習(xí)慣了。更何況花君直接叫我名字的時候我覺得它還是挺好聽的……”齊流漱默默轉(zhuǎn)過頭來盯著溫折:“……”溫折垂下頭去說了實話:“改名的話,我想和花君商量一下。”齊流漱恨恨的一跺足,到最后滿腔的話語都化為了一聲嘆息,咬牙切齒道:“他連這點自由也不肯給你嗎?弟弟,你等等大哥,大哥三年內(nèi)必修出金丹,好能有個真人的身份,去和那位花君講個明白。”溫折:“……”等等,關(guān)于花君似乎大哥他又誤會了什么……路漫漫兮其修遠兮。一時間,溫折和齊家兄弟腦海中都跳出了這句話,看來,讓他們(溫折)接受(認清)花君,還需要上下而求索啊。————————當(dāng)天晚上,小隊四人和齊流漱都在風(fēng)花城內(nèi)的客棧住下。溫折實在沒有困意,今天和齊流漱齊恒遠幾番長談,到最后也沒能改變兩人對菡萏花君的看法,卻反倒勾起了他對菡萏花君的一腔思念。悄悄的推門出戶,溫折一眼就看到了一個衣衫單薄,形銷骨立的身影。那人腰間配著一柄長刀,手中持著一管玉笛。此時正值滿月,月華溫柔似水,那人便拿起那管玉笛,迎著月光慢慢的看。她的身形實在太好辨認,都用不上第二眼。溫折毫不費力的就認出了此人是誰:“沈道友,你也無心睡眠?”沈徵仍將玉笛舉在自己的眼前打量,自己并不回頭,只是淡淡的應(yīng)承了一聲。那玉笛,是屬于真正的歐陽賀的。溫折沉默了片刻。他感受到了沈徵身上那隱隱的拒絕之意,但他反而走到了沈徵的身邊,甚至于主動開口道:“沈道友,和我談?wù)剼W陽賀吧。”沈徵終于將目光轉(zhuǎn)到了溫折身上,她眉毛微挑,表情中帶著些訝然之意。“講一講歐陽賀這個人吧。”溫折道:“這些日子我和魏漣相處,也管中窺豹得知了一點歐陽道友的行事作風(fēng)。如今不能相交,實在要引為平生憾事。沈道友多和我說一點歐陽道友的事情,我好把他記個清楚明白。”沈徵側(cè)過頭來,久久的凝視了溫折一會兒。在溫折都以為她不會開口的時候,她才拖著她那嘶啞的嗓子道:“歐陽和我自幼相識。他很聰穎,能一心多用,所以所學(xué)十分駁雜。你見到的歐陽賀雖然是假的,可那句‘什么都學(xué)一點,什么都通一點,什么都沒有精一點’卻是他常用的開場白。”“雖然這樣說,但他精通的東西實在不少……可惜都不是什么正經(jīng)東西。”沈徵不知想到了什么,搖頭笑了一聲:“他那個人,最喜歡附風(fēng)庸雅,在外還好,平時的作風(fēng)比齊恒遠還挑剔。一共二十四個節(jié)氣,他每個節(jié)氣都有一身相對應(yīng)的衣服,除此之外,他的衣物還要細分成‘落雨時節(jié)所著’、‘飄雪之時穿戴’等等,我至今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個衣箱。至于魏漣偽裝的他,晚上要在帳篷里放花的行為,真是小意思了。”在溫折的印象里,沈徵并不是一個多話的人。然而這個晚上,她零零碎碎的講了很多,剛開始是說給溫折,后來大概是說給她自己,梳理好她記憶中的歐陽賀。那是一個極鮮明、極生動的形象。能勾勒出這個形象的人,必然十分將對方放在心上。“我個性古怪,看刀比看人更親。歐陽是我唯一的朋友。”沈徵摩挲著手中的玉笛,將目光投向天邊的一輪圓月:“要是此時此刻他在這里,必然要說什么‘今晚月色難得,不可辜負光陰美意’云云,又要用笛子吹上一曲了。”“他的笛子,奏得很美。”沈徵的身后突然傳來了一曲簡素的樂聲。她愕然回身,卻見溫折垂著眼睛,正神情專注的吹奏著一曲葉笛。葉子末端有些濕潤,像是粘上了晚露,大概是溫折剛剛摘下的。溫折的笛聲足夠簡單,還時斷時續(xù),只能算勉強吹出個曲調(diào)的樣子。然而沈徵卻一言未發(fā),靜靜的將這曲笛音聽到了收尾。“我只會吹葉笛,技藝還并不好,只好請沈道友勉強聽聽了。”溫折放下了手中的葉片,溫和道:“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你……但你講的、關(guān)于歐陽賀的一切,我全都記住了,以后也絕不再忘。”“我已經(jīng)記住了歐陽賀,那么沈道友,且當(dāng)我大言不慚,不知這能不能令你看做有人已經(jīng)替你承接了關(guān)于他的一部分記憶,來讓你稍稍放下一些關(guān)于他的,悲傷的回憶呢。”“你是他的朋友,歐陽道友若有知,大約也不會愿意見你如此悲慟吧。”沈徵沒有回答這話,她只是沉寂了一會兒,忽然道:“你我只算萍水相逢,一路上也并沒有多少溝通,今晚你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