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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失去了跟容雪淮的友誼。他沒想到容雪淮主動過來找他……竟然還穿著女裝。看著那白衣姑娘垂眉順目的走入他房里,上官海棠愣愣的把對方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這姑娘眉眼精致,氣質(zhì)溫柔,十指纖纖,每片指甲上還用心繪上了纏絲海棠,更不要提肩若斧削,腰如裹素,若不是胸太平個子太高,當(dāng)真是個舉世無雙的絕代麗人。他怔怔的看著那姑娘掩上房門,先布了隔絕聲音的法術(shù),然后就仔仔細(xì)細(xì)認(rèn)認(rèn)真真的同他道歉,他對上官海棠講:“我那日只是有些吃驚,沒有什么看不起你的意思。”“你是我的朋友,一直這樣壓抑著自己已經(jīng)十分難過,我不會再瞧不起你,給你平添煎熬。我當(dāng)時并不是鄙棄你什么,只是既有些出乎意料,又覺得我沒想到那層去,還因為那個姑娘責(zé)備你,你一定覺得傷心……只是還不等我向你道歉,你就先走了。”“想做女孩兒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我今天穿著女裝過來,一路上也并不覺得羞恥不自在。在出來前動了些胭脂水粉,我手生,畫的不太好看,但也并不認(rèn)為這樣就該羞愧覺得沒有了尊嚴(yán)。”“我不怕,你也不用怕。我不羞愧,你也不用羞愧。海棠,若是坐得正行的直,仰無愧于天俯無愧于地,平日無愧于他人,你我又為什么要因為自己的愛好不同與人而痛苦自責(zé)呢。”“——我?guī)Я伺b過來,要穿嗎?如果害怕碰上熟人,你不妨跟別人講,是你打賭輸給我,才會這樣妝扮。”就這樣,上官海棠平生第一次得償所愿。而比起女子裝束,更讓他陷入深深感動的,是為了他學(xué)習(xí)化妝,一路穿著女裝不避諱他人視線過來拜訪他的朋友。——仰無愧于天,俯無愧于地,平日無愧于他人。上官海棠再也沒有因為自己的小小愛好而羞愧過,到了后來繼承了碧玉海棠,實力大進(jìn),更是不再避諱他人視線,公然穿著女裝招搖過市,乃至于年輕的牡丹花君干脆把他當(dāng)成了女人。……哦,容雪淮那個“賢妻良母”的外號,正是上官海棠看著那白衣飄飄的仙氣姑娘,感受著對方的關(guān)照和體貼,在心中一閃而過的念頭。作者有話要說: 容雪淮:沒事,海棠,你羞愧什么啊。海棠君:對啊!你說的太對了!JOJO!我不要做人了!于是上官海棠不要臉了_(:з)∠)_海棠君: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美男好風(fēng)光~牡丹君早上好~臉伸過來讓我親一口~紅蓮君早上好~胸肌露出來讓我么么噠=3=容雪淮:我真是……NOZUONODIEWHYMETRY(┭┮﹏┭┮)第13章過往“人人都知道極獄之淵里有冰火紅蓮,但很少有人知道極獄之淵里面是什么模樣。我也是跌進(jìn)去后,才知道那里為何要帶上一個‘獄’字。”容雪淮持起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看那涓涓的淡綠色水流從壺嘴注入杯中,略帶嘲意的微笑一下:“因為人在跌落極獄之淵底部的時候,要下十八層獄。不用擔(dān)心摔死跌死,畢竟那人的rou身在之前就被種種刑罰折騰的連個骨架子也沒有了,能在極獄之淵底部活著的,只有魂魄而已。”茶已倒好,容雪淮卻沒有喝。他把目光放遠(yuǎn),再放遠(yuǎn),口中雖然還在慢慢講著當(dāng)時的事,思緒卻已經(jīng)回到了那整片整片的黑暗里。當(dāng)年他師兄偷襲他的時候,他毫無防備的就中了一劍,可即使如此,容雪淮仍有一爭之力——如果不是他這樣聰穎強(qiáng)大,他師兄何必?fù)?dān)心容雪淮搶了域主的位置,對他下手?然而容雪淮平白挨了那十六劍。不因為別的,只是那一瞬間完全灰心而已。他師兄用的,是當(dāng)時他絞盡腦汁編出的一套殺招,十七劍全都對準(zhǔn)要害。他為了編篡這套劍招,空閑時分翻了三年的典籍,實戰(zhàn)的時候又千錘百煉的修改,如此心意,不過是怕那人性格過于溫文,有了被人算計到不得不狼狽保命的時候。豈料到那劍法卻被用在了他身上,與此同時刺入他身體的,是他用自己的三滴本命精血煉出的一柄神兵。在那一刻,師兄弟兩人誰沒有開口。容雪淮瞬間就體味到了他師兄傳達(dá)給他的意思:師弟你若真那么在乎我,不如就這樣死吧。他師兄既然能夠一朝翻臉揭了多年來的假面,手里未必沒有更強(qiáng)悍更狠戾的招數(shù),未必沒有更鋒利更霸道的兵刃,之所以用著容雪淮所贈的兩樣心血之作,不過是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逼著容雪淮這樣重恩重義的人不加抵抗,去死而已。氣氛驟然間急轉(zhuǎn)直下至此,容雪淮唯有蒼白的愴然。一死而已……容雪淮如他所愿。最后一劍釘進(jìn)容雪淮心房的時候,他伸手搭住了他師兄的劍刃。此時他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半跪于地,唯一支撐他的東西,竟然是那柄穿透了他心口的劍。容雪淮一張口,就有血從他口中涌出來,沾濕他常年潔凈的白衣。他什么都不做,只問了他師兄一句:“為什么。”師兄依舊溫文爾雅的微笑,他跟容雪淮講,師父透露了讓他輔佐容雪淮的意思——然而這怎么行?他是映日域的開山大弟子,鞍前馬后的隨侍了師父那么多年,容雪淮這個小師弟還是他當(dāng)初撿過來照顧,養(yǎng)大成人的,如今怎么能讓你喧賓奪主,獲得我期盼已久的位置?容雪淮就苦笑一聲,不再說什么。他沒有說自己已經(jīng)推拒了這件事,也沒有講他打算在傳域主之位時遠(yuǎn)遠(yuǎn)避開的打算。他再問了師兄一句:“同門一場……你留我三魂七魄俱全,遠(yuǎn)遠(yuǎn)投個胎吧。”他師兄就笑得更深,極慢極輕柔的反對道:“不好啊,師弟。你不少個幾魂幾魄,不去投了畜生道,師兄終究放不下心啊。”這么多年的情誼,在他師兄面前,原來竟然換不來一個全魂。牽掛近乎笑話、真心成為笑料、恩義幾近諷刺,唯獨(dú)真實的,是刻骨銘心的絕望。身后就是極獄之淵,身前之人還用永生永世墜入畜生道威脅,容雪淮還有什么不明白?他也低低的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被口中涌上的血嗆了一口。他小幅度的掙扎磨蹭著,慢慢從師兄的長劍上把自己退下來。他就跪在極獄之淵的邊緣。他對師兄氣息微弱的說:“師兄,你對我有再生之恩,雪淮今生實在無以為報。唯有今朝身殞于此,全你此生兄友弟恭,全你一世重情至性,全你往日無雙恩義。”他用最后的力量晃了晃身體,跌了下去。等待著他的是充滿無數(shù)折磨和酷刑的鋒利黑暗,絕不比往日催人入夢的黑甜鄉(xiāng)愉快柔軟。杖打鞭笞、拔舌折指、吊筋抽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