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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花樣的?”“有的有的,客官稍等。”伙計雙手捧住那支被容雪淮遞過來的步搖,小心的放回玉盒內,手腳麻利的又摸出一只差不多的玉盒:“您看看,可滿意不?”溫折清楚的聽到,花君口中溢出一聲低低的笑。笑聲愉快又輕松,像是想起了某個惦念在心尖上的姑娘:“有勞了。來這幾只吧。”接過了伙計滿臉堆笑遞上來的幾個玉盒籠入袖中,花君突然轉向溫折,按著他的肩膀把他向那伙計推了推:“你且幫我看看,挑幾只這位公子能用的玉簪。”溫折料想不到自己還能被花君記掛著,心里又有些驚喜。他從沒敢奢望過花君在惦念著心上人的時候還能對他有什么特殊的照料,不想就在這時候花君也是記得他的。伙計修為不高,身上很有些市儈的油滑氣質。眼見菡萏花君是個出手不菲的大主顧,而且馬上就要做另一門大生意,立刻笑的滿臉開花,捧出好幾只玉簪玉冠,對著換了頭飾的溫折好好贊不絕口的從頭夸到腳了一番。其語氣之誠懇,態度之真摯,竟讓容雪淮也側頭看了看溫折:“不錯,確實合適。”那伙計笑的眉不見眼,連連作揖,又道:“您別怪我沒眼力多嘴,我看這位公子啊,不太適合穿白衣裳,您挑幾件雪青月白的衣服給公子換上,沒準更有精神。”容雪淮聽后頓了頓,回頭打量了溫折片刻,便要承認這伙計說得對。映日域內已經有很久沒有外人來過,自然就沒有備下合適少年穿著的鮮亮衣裳。眼下溫折身上著的是一件下擺繡了青竹的雪白衣衫,本是一件容雪淮未上過身的衣服。然而白衣和青竹都很要求氣質,要想穿得好看,那人非要風度翩翩君子如玉不可。以溫折那種純良的溫軟氣質,還是淺色更合適些。容雪淮謝過了伙計,又付錢把為溫折挑選的頭冠玉簪買下,示意溫折繼續跟上:“走吧,再去給你買幾身衣服。”溫折忙道:“花君,真的不必了,現在這樣就足夠了,不需要再買新的。”菡萏花君搖了搖頭:“無妨。我本也要去買些女子的裙衫,再為你置辦些衣物也沒有什么。”溫折仰頭看著花君,卻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斗笠上垂下的一塊白紗。他當然不想讓花君嫌他麻煩,然而現在順便能給他買新衣服,他心里竟然也并不是很開心。……花君對那位姑娘可真上心啊。真好。溫折想,真好。那肯定是個特別美麗,特別優秀,特別值得傾心的姑娘。花君連對他這樣一個卑微的混血都這么溫和,對待自己心愛的戀人,當然只有更專注、更牽掛、更溫柔。他并不是嫉妒那個女修,只是心口此時撕裂一樣,疼的很難過。………………待到把東西全置辦完畢,容雪淮也帶著溫折在坊市里轉了一小圈,時間也過去了一個上午,兩人便到一家茶樓歇腳。容雪淮給溫折點了滿滿一桌的茶點,直到他喜歡甜食,還特意挑了口味偏甜的暖茶,至于他自己,面前雖也擺著一盞清茶,卻是連看都不愿看一眼。“咦?”不知發現了什么,菡萏花君突然推開了身邊的窗戶,溫折順著他的偏頭方向瞇目看去,隱隱發現半空中兩個人影,兵刃相錯,似是在交手。兩人速度不慢,由遠及近一路打來,待到再近,才看出一個模樣尚青澀,還是個少年,一個妖嬈已艷極,乃是個美人。那少年身上衣袍華貴非常,不提腰間佩玉、頭上瓔珞,單是腳下踩的一雙鞋子,鞋面就用萬金難求的伏玉龍血管繡出九百九十九朵牡丹;至于那美人柳眉媚目,口若朱丹,細腰秀足,雙手纖纖,指若削蔥,還各蓄著長達寸余的紅蔻指甲。唯一頭青絲不加妝點,傾瀉而下,披散至腰間。少年提著一把明如秋水的寶劍,跟那美人的一方醉仙色帕子鏘鏘相撞,發出金鐵碰擊的聲響。美人眉目婉轉身手風流,顯然對此游刃有余。待到兩人再近,幾乎整個坊市的人都能嗅到那美人袖口的迷人幽香。溫折也聞到了那香氣,只是稍稍一嗅就覺得目眩神迷,胸口仿佛被大石壓住,氣短血沸,難受至極。就在下一刻,菡萏花君伸手再溫折面上輕輕一拂,于是那香氣的煩悶感從溫折身上脫去,留下的唯余他曾經在花君身上嗅過的那種清透辛涼的芙蓉花香。不僅如此,這股芙蓉花香似乎飄散到了整個坊市,輕描淡寫的把那美人的誘人味道擊退。饒是如此,在稍遠一些的地方還有人修為不足,咳出半口血來。不知道誰驚叫了一聲:“海棠花前半口血,不勝多病也風流。那位是……海棠花君!”美人腰肢一折,沖著點破身份的那名修士拋個媚眼,巧笑嫣然的跟那少年商量:“此處已是映日域,乃紅蓮君轄下。牡丹君,映日域主親手為你我二人收拾爛攤子,你也好意思再欺負妾身么?”菡萏花君回首叮囑溫折一句,隨即也穿窗而出,御風凌空及至跟二人齊平。那少年恨恨的咬牙收劍,還不等說什么,就看美人媚眼如絲的掃視了菡萏花君一眼,掩口而笑。“每次外出,你都做這幅打扮,連頭臉脖子都不肯露,還非要白的一塵不染……讓妾身一見了紅蓮君啊,就要懷疑該怎么稱呼你——‘披麻戴孝的大姑娘’么?”菡萏花君不動怒色,只是輕輕一笑。三道金光不知何時從他手中彈出,快的幾乎讓人看不清。海棠花君折腰躲避,還是結結實實被那金光打中了腦袋。方才還怒氣沖沖的少年眉宇一凝,有些驚愕的看向菡萏花君被遮住的面孔,不敢相信他真的下此殺手。待到海棠花君重新直起腰來,少年才看清那三抹金光原來是三根流蘇還在不斷顫動的女子花簪,恰好幫海棠君挽起那頭頭發,與這妖媚風流的美人相得益彰。菡萏花君此時才淡淡開口:“不敢跟海棠君比較誰像大姑娘。”上官海棠嗔他一眼,翻出鏡子來照頭上那三根簪子,一邊照著一邊贊不絕口:“真是漂亮。你上次說我不會束發,還說愿意挑首飾給我,原來是真的么?——紅蓮君,你縱出嫁了,也必然是個賢妻良母。”少年近乎目瞪口呆的聽著海棠君的癡言嬌語。他本是被海棠花君幾句調戲挑逗的話激怒,才一路追殺這人至此,卻是萬萬想不到海棠君對傳言中最狠辣孤傲的紅蓮君都敢如此放肆。容雪淮輕哼一聲,剎那間所有人都眼睛一花,只見白影從上官海棠面前一閃而過,下一刻上官海棠就表情痛苦的捂住兩片紅唇彎下了腰。牡丹花君雖然年少,還有幾分眼力,看出剛剛是紅蓮君硬在海棠君口中塞了什么東西,他失聲道:“紅蓮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