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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沒喝上幾口酒,但指間心口卻清晰地逐漸熱了起來。她一言不發地伸手一撈,低頭看了會兒人后,吻著她緩步進了浴室。從身形上來說,余棠是一個從頭細到尾的人,肩腰同寬,只是因為腰線細致,才讓人格外喜歡流連,愛不釋手。段汀棲的身形卻是正常的寬肩窄腰,筆直的背脊非常人能及,穿大衣的時候會襯得比余棠更加高挑,但余棠穿她的衣服卻會寬松。浴缸里的水漸漸轉涼后,余棠簡單用浴袍包了人,自己披著段汀棲的大衣走出浴室,又托著人上了床。在僅有的兩次經驗中,段汀棲雖然是個慣常熱愛貧嘴秀的人,但在床上時卻非常驕矜,除了似有若無的揶揄,她連閉眼的時候都不怎么出聲,只會細而緩地喘,連搶著做攻的時候,受不住時也是把喘息帶臉地一起埋進余棠頸窩。但是今晚,各種“余棠,寶貝兒,嬌嬌,余棠寶貝,寶貝嬌嬌……”此起彼伏,這人好像掐準了自己喝大的德性,疊不住地翻來覆去故意找磕磣,嘴捂都捂不住。余棠在這種一次又一次眷顧于她唇齒之間的過程中,徹底模糊了時間和分寸的概念。最后睡過去的時候,外面好像是開始下雨了。雖說是照常的輾轉折騰,可詭異的是,第二天睡到十點的是余棠。余棠這個人,這輩子從小就醒的比雞早,哪怕躺醫院的時候也會服從慣性到睜眼五點半,還從來沒有過這種稀奇的體驗。她迎著眼皮兒縫隙中透進來的光影恍惚了幾秒后,一言難盡地偏頭,看了會兒落地窗邊的人……那人悠閑地躺在藤椅上沖她飛了個擠眉弄眼的笑,還端著一杯冰酒,嚼了個嘎吱嘎吱的冰塊兒。余棠慢慢收回視線,余光又略過床頭的機器人鬧鐘,確認時間后,掀開被子往起撐了下……可是腰酸得竟然差點沒起來。這到底是什么東西,明明——為什么腰酸胳膊疼的是她,陽臺邊上那個妖里妖氣的卻格外精神。段汀棲好像沒發現什么不對勁兒,背著臉偏頭朝外笑了下,靠藤椅上沒動身。余棠緩慢闔闔眼,難為情地勉強撐起,靠床頭問:“樓底下是什么聲音?”“唔,咱倆兒新買的床到了。”段汀棲沖她眨了下眼睛,“在等你睡醒了往上抬呢。”“……”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余棠總覺著“等你睡醒了”這幾個字咬得分外清晰還緩慢。她蓋臉笑了聲,感覺這人真的壞完了。外面大雨下得噼里啪啦,濺在玻璃頂的陽臺天花板上分崩離析。去接孟羨舒參加活動的季庭予拿著傘,跟在樓梯口溜了一圈兒:“這什么情況,哪個醉鬼昨晚半夜沒帶鑰匙吧?”孟羨舒沒說話,也低眼看了一會兒后,進門拿了掃帚和簸箕出來。“我來吧。”季庭予接過她手里的東西,彎腰三兩下就掃干凈了,嘴上忍不住說:“這可真行,我怎么記著之前這里好像也經常有煙灰……你這層樓是人均素質五毛吧,愛半夜擱這兒扎窩就算了,好歹抽完煙也把灰吹一下——住樓梯口不遠就這點不方便,好了,走吧。”孟羨舒倒是一言未發,放好東西后取了傘,關門下了樓。大雨絲毫沒有下小的意思。兩個小崽子最近又是可勁兒晚起,又是鬧騰得換家具,昨晚才被氣得點著的段老爺子坐沙發上看她們下樓后,頓時一瞥段汀棲:“你怎么不往下午睡。”“……”段汀棲冤出了北長城,簡直被竇娥胃還疼,只好似笑非笑地睨了一眼旁邊的人。余棠卻輕輕活動了一下自己酸軟的手腕后,臉皮二尺五地裝作什么都沒聽到,若無其事地進了廚房。午飯后大雨傾盆,外面又寒又冷好似在下冰錐,愛曬太陽的安琪拉焉頭巴腦地在暖氣前趴了一早上后,甩著短腿撲到了余棠懷里,四腳朝天地露出肚皮,朝她撒嬌。結果沒撒上幾秒,本來還端端莊莊坐旁邊審報告的段汀棲把它一撩,自己安然地躺了上去:“你得靠邊兒站,這是我的。”安琪拉頓時氣急敗壞地沖她撅了撅屁股。段老爺子也懶得看她這副德行,背著手去隔壁找人下棋去了。段汀棲這才一扔破文件:“這臭老頭兒,我一替他忙活他就游手好閑。”余棠笑著撓了撓她的下巴,安撫了幾下后,才低眼看著手機里董銘宵發的消息:“那個法醫找到了,已經死了。”闔眼安靜了幾秒后,余棠回了句:“暫時找人保護一下他的家人。”董銘宵沒有多問,只是回了句:“好。”余棠幾不可聞地輕輕吸了口氣,出神似的目光落到不遠處的蘭花上,看了幾秒才收回視線,低頭理了理段汀棲的發絲:“不工作了?”“你當我之前為什么不招這些東西。”段汀棲頭往她懷里一扭,摟著余棠的腰說:“臭老頭兒習慣了掌舵,分權分得一點都不利落徹底,事無巨細的留在手上的東西還是太多了,我可不想以后整天對著這些破紙從朝朝看到暮暮,我只想跟你朝朝暮暮。”“你可真是行。”單純論見縫插針的貧嘴,小段總大概無人能及,余棠看一眼旁邊的東西:“以后真不打算接手家里的生意,不是現在還想再玩兒幾年?”“沒打算,我沒有當禿頭狂魔的興趣。”段汀棲一說起這個,就感覺自己受了可大的苦,心疼地把腦袋在余棠懷里蹭了蹭,“能真正認識到自己沒有能力做好某件事,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老頭兒這輩子做的事情,不管是時機,風口還是能力,都樣樣剛好,哪怕易位而處,我也不一定能做到。”余棠低頭摟著她,心里卻輕輕動了動:“那學醫的事情呢,為什么不當醫生了?”“嗯?”段汀棲忽然瞧了余棠一眼:“聽林西陵說的?”“聽林西陵大概說的。”余棠其實還知道段家有自己持股的私立醫院,但是她這幾次住院都沒被安排過去,可見這人心里對醫院大概是有點兒什么想法的。段汀棲聽完后卻含糊地挑眉說了句:“我倒不是因為這件事……”但她也沒具體說因為什么,只是懶洋洋摸著安琪拉的小尾巴:“而是覺著那種生活,一眼就能望到頭,沒什么意思。”余棠手不重地揪她耳朵:“合著學了那么多年醫,等于學了個白學。”段汀棲眉飛色舞地偏頭,在她手指一啄:“寶貝兒,我以前的醫術也是正常人的水平,并沒有可惜到損失了一名醫學泰斗的地步。”“……”余棠不由笑了聲。“而且從某種層面上來說,這世上越有錢的人對世界的貢獻越大。”小段總大言不慚,“我這種在別的地方能掙更多錢的人待在醫生崗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