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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注意到,事后警方一定會在周邊走訪,可能會留下怪異點。那么,那人有一個光線不強的手電筒。余棠睜開眼,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其實警方的搜查也會造成屋內的一些抽屜和擺設留下痕跡的問題,但那些有點技巧才能推進去的桌兜并不是全部沒關好,而是一部分——說明那個潛進來的人甚至熟悉一部分家具的使用,會下意識關好,但并不知道全部,畢竟他并沒有熟悉到余棠和葉巍在這里常年住的地步。而且警方的搜查絕不會發現密室,但是實際上,房間內有小機關的地方都被動過了,不止立柜后那一個。余棠那天沒讓段汀棲隨便亂走動也是這個原因,家里有很多隨手設置的小機關。比如海棠花窗邊的墻上,就有一個小巴掌大的壁洞,只夠放兩顆糖。這是葉巍當年為了逗還是小孩兒的余棠玩兒,隨手她布置的藏糖的小機關,當時葉巍抱著余棠在花窗前,障眼法似的撥弄著這個小壁洞時隱時現,每次關上余棠都會迷糊又好奇地眨眼,說“咦”,一打開又能驚喜地得到兩顆糖,立馬笑得咿咿呀呀,露出兩顆可愛的小乳牙——這個地方也被動過了。這說明證據是一個非常小的東西,幾乎和糖果差不多大小,余棠想到這里,忽然睜眼。只是有一個問題,背后那個人為何會如此篤定這件東西的存在。氣溫越降越低,久未居住的陰冷和潮濕撲面而來,余棠在空蕩的屋內長久孤立站立,地上黑得連半絲影子也未顯。她不知不覺間好像一點一點地回到了十年前,也在同樣陰郁的深夜和同樣的地方,緩緩觸摸到了打開這個壁洞的那個人的手,那張絕不陌生的臉——倏然間,余棠仿若恍惚般地輕微眩暈了一下,還未睜眼,身后有一雙手立即悄然撐住了她。她猛然回頭一看——是江鯉。余棠不動聲色地收回一口氣,江鯉卻一臉忍不住地臥槽:“你這是干什么啊姐妹,啊?知道自己在里面兒待多久了嗎?我剛才忍不住進來看看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你一臉站著冥睡的樣子,你是見到上帝了還是見到佛祖了啊?!知道剛才那個畫面有多詭異嗎!”余棠一言難盡地當先翻出了窗,嘴上毫無障礙地回了句:“這里哪兒來的佛祖和上帝,要有也是十四條死不瞑目的鬼魂。”“臥槽,你有毒啊??!”盡管都是以前喜歡的長輩,江鯉還是被她說得一身陰氣上堂,忙不迭地跟著跳了出來,還燙屁股似的順手勾上了窗。余棠站墻頭,最后環視了一眼這方院子:“而且有什么詭異的,我要是真在閉眼的時候看到你才詭異。”江鯉一臉懵批,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余棠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離開這里回了醫院。寒夜無邊,開門的聲音都清晰可聞,余棠有些心不在焉地將門推開一條縫的時候,卻忽然頓了下,往里面瞧了一眼。等在黑暗中的手可一點兒都忍不住,下一秒就利索地把她撈了進去,同時抱著一旋,連關門帶推抵地把人輕輕壓在了門上。余棠來不及說話,就被連親帶摸一條龍,最后還輕輕遭了下咬下巴,過足了癮的人才凌空抱著她,抬頭笑聲問:“刺不刺激,嗯?”余棠也低頭笑了聲,在逐漸適應的光線中描摹了一圈懷里人的輪廓,把剛從外面回來的冰手環貼在了她脖子上,在一聲嘶氣中回敬:“爽不爽?”段汀棲忍不住笑出聲地又逮著她的下巴咬了咬:“我這才出去幾天,都學會以牙還牙了?”她下定義道:“壞心眼兒。”余棠其實被她的突然出現哄得熨帖得不行,忍不住腦袋下挪了一點,又主動吻上人,在她頸后細細摩挲:“怎么回來這么快,嗯?”“不知道是誰說想我了,還讓我盡量早點回來。”段汀棲叼著余棠的下唇細細吮了一下,用氣聲斷斷續續地說:“結果我跑回來卻給我個空床看……你可真想我。”余棠笑著摟緊她,低頭把吻加深了一些——這人是為她一句話,立馬開了七個小時的車連夜趕了回來。“寶貝兒,慢點兒——小老虎似的。”段汀棲在嘴角被忍不住咬了一下的時候,輕輕拍了下余棠的屁股,“而且我還沒跟你算賬呢,這大半夜地偷偷瞞著我出門……你是想讓我怎么收拾你。”余棠笑著沒搭這句話,雙手環著在她肩窩墊了一會兒,偏頭說:“抱我上床。”“哎,都聽你的。”段汀棲撈在她背上的手輕輕一轉,眨眼就抱著余棠轉了一個圈兒,輕拿輕放地把她擱到了床上。余棠光聞她身上的味道就知道這人也洗過澡了,拍拍身邊:“上來。”段汀棲又哎了一聲,躺到床上的時候攥了下余棠的手,接過她要放到一邊兒的東西問:“小熊為什么這么香?”她眼波一轉,“我這幾天沒在,你抱它了沒?”余棠雙手交疊地環住她:“抱了。”“親了沒?”段汀棲又問。余棠在她唇上一啄,這回說:“沒有。”段汀棲樂了,把白色小熊放一邊,“你還怪機靈的。”她順手開了一盞燈,借著燈光細細打量了一會兒懷里的人,就在余棠以為她要正經說什么的時候,段汀棲來了句:“怎么越長越好看吶。”余棠笑著蓋住了臉,“別鬧了,還睡不睡。”這人熬夜到現在,肯定困了。段汀棲卻一眨眼,拿走她的手說:“眼睛閉一點兒。”余棠忍俊不禁地照做,段汀棲又說:“再稍微瞇一些。”余棠眼皮兒連帶著睫毛又煽了煽,段汀棲立即眨眼俯身,親了親她眼尾的桃花。“真喜歡你這樣子。”余棠眉眼彎彎:“什么樣子?”“又好看又乖。”又是這句話。余棠樂了很久,三番兩次地把人哄到足夠熨帖了,才抬手摸了摸她側臉一道很細小的傷:“這是怎么回事?”段汀棲抱著她,眼皮兒有些困地闔了闔:“昨天給你回消息的時候發生了一點意外。”余棠蹙眉:“你那會兒應該在云水市公安局,什么事?”“當時你跟我申請吃糖的時候,我正好在云水市局的廁所,低頭回消息的時候,從門下的縫隙看到了一雙悄無聲息站在門邊的腳——”段汀棲半睡半醒地把頭窩進了余棠肩窩。——半天前,段汀棲一邊語音給余棠發著消息,一邊絲毫不動聲色地低頭瞥著那雙腳。開門的瞬間,她已經一只手閃電般攥了過去:“是誰告訴你……”——咔擦一聲折響。“……一把槍就能制住我的?”段汀棲毫不留情,驟然握著那只手腕往上折了九十度。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