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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棲瞧她一眼,有張有弛地暫時放緩了節奏,拿掃帚徹底把邊邊角角拾掇了一遍,才掃著糖紙包裝問:“好吃嗎?”余棠避重就輕地端起她提回來的小蛋糕吃了一口,點頭嗯了聲:“好吃。”“我是問這個嗎?”段汀棲被她逗得洗干凈手后,捏了下余棠的臉,“我怎么聽你這掩耳盜鈴的意思,就是理直氣壯地表示‘反正我吃就吃了,怎么著吧’。”余棠立馬放下蛋糕,環住她的腰,試圖用糖衣炮彈來蒙混過關。段汀棲頓時笑出了聲,在余棠還沒湊近的時候,抬手一拍她腦袋:“少來,你這是討好還是占便宜呢。”余棠盡量笑得好看地不說話。“你就說怎么辦吧?”段汀棲瞧著她死不悔改的樣子,低眼說:“我尋思著怎么著這會兒也得臊眉耷眼的,你倒是還怪挑釁的?”余棠立馬一波三折地眨了下她惑人的眼睛:“我沒有這個挑釁的意思,我就是……單純地想讓你試試我甜不甜。”段汀棲臉上笑意更甚,手上卻軟下來地輕摟了一下主動撒嬌賣乖的人,好像是對這種程度的認錯沒有一點抵抗力,低著頭樂:“這種話都能說出來了,臉呢?”余棠彎著細軟的眉毛往她懷里一耷拉,表示不存在。“我真是……”段汀棲的指腹細細揉了會兒余棠的耳垂后,終于忍不住地低頭一撈她的腦袋,另一只手輕輕朝下,覆蓋住了傷口,小聲叮囑:“你別動。”余棠除了嘴角得逞般地一翹,果真沒動,放松地靠著床頭,閉上眼等著香噴噴的吻。段汀棲彎下腰,在她唇上前奏般地啄了下,接著細而緩將所有想感受的地方都慢慢巡梭了一遍,另一只手也逐漸游移到了余棠的手邊,跟她緩慢十指相扣在了一起,確實,有點甜。不過不是別人的糖,是她買的蛋糕甜。段汀棲好像輕輕松松掌握著分寸,在余棠慢慢悄無聲息環抱上來的時候,戛然松開了人,在她臉邊一蹭,“少來,不準。”余棠:“……”段汀棲有些樂地端詳了幾眼余棠的眼睛,就神清氣爽地轉去洗澡去了,好像只剩她一個人的自制力灰飛煙滅。這都是,什么人。二十分鐘后,小段總又緊鑼密鼓地拾掇了余棠,接著吹頭發關燈上床一氣呵成,只在香噴噴的枕頭間給了她三下啾啾啾后,沒給她任何發作機會地哄道:“睡吧,寶貝兒,你不行是你不行,但我都給你攢著,以后算是你的行吧。”余棠:“……”“你不行”這句話真的有毒,好像不是很想再聽到。但是管她想不想聽,已經埋進柔軟枕頭間的段總又在香氛的熏染下一秒入睡了,并且發出了輕輕的鼾聲。余棠殘存那點不死心的折騰意識頓時吧唧消失,又開始心軟地側身對著段總瞧。她發現段汀棲這個人非常能睡,有時候一天能睡夠十二個小時。關鍵是她竟然還顯得很累,入睡十分流暢,如絲般順滑。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有錢能攤到天荒地老”,余棠漫無邊際地就著小段總身上的暖和想了很多東西,想著想著,也在雪花的悄然下落間昏昏沉沉睡著了。接著一恍兩天,吳越那兒又不知道出了什么幺蛾子,說好的指紋對比又往后推了兩天,江鯉倒是又開始了耍賤模式,翻著花兒地輪換在兩個病房間交叉饞病患。可惜宋端大概并不是什么重口腹之欲的人,除了每次不耐煩地冷冷瞥江鯉,通常沒有被誘惑到的樣子。江鯉并不信邪,第三天惡趣味發掘升級,竟然直接在宋端病房里支了口火鍋,老北京的銅鍋冒著咕嚕嚕的大泡,一應新鮮食材沿桌擺開,羔羊rou誘人又肥美,直接溜出了盛世的麻辣鮮香。宋端靠在床頭,側臉已經硬成了塑料,看起來快要把剛摘掉的氧氣插回去了,冷著臉偏頭:“滾出去。”江鯉哎呀呀地又燙了一片rou。宋端的表情看起來像是想要把她掐死,眼神輸出了半晌,發現沒有用后,一言不發地轉了回來,冷著臉地抿唇摸起了手機。江鯉眉飛色舞地瞟著她。通常你看宋端一臉面無表情的時候,她可能是正對著手機算她的績效和全勤。然后眉頭冷冷一皺的時候……基本就是這個月的錢又不夠花了。江鯽趁機損她:“就你那仨瓜倆棗的工資還值得撥弄電子算盤,你快趕緊辭了算了,每個月專職陪我涮火鍋,我把吃穿用度都給你包攬了。”宋端倏一掀被子,看起來準備承受再多躺半個月的后果也要動手把江鯉趕出去的時候,孟羨舒剛好推門進來了。“你還挺會吃的。”孟羨舒關上門,居高臨下地端詳了江鯉和她的火鍋一會兒后,竟然也開始坐下跟著一起吃。床上方才還要掀床打人的病患好像換了一個人,臉也不塑料了,表情也沒有不耐煩了,眉頭更是平滑地放了下來,絲毫都不冷淡擰著。宋端無聲靠回了床上,目光安靜投在了孟羨舒臉上。江鯉賤心不死,見磕磣宋端沒意思了,又連鍋帶灶地把東西全部端進了余棠的房里,還故意拐走了沒坐多久的孟羨舒。宋端臉色一秒晴轉暴風雪,又變成了一尊表情永遠不耐煩的塑料。已經能自由下地,這會兒坐窗邊細細刻章的余棠十分詫異,覺著江鯉這個人真的很迷,可以投稿給“迷惑行為大賞”。江鯉則是笑得靈魂都開始抽筋,感覺人生達到了巔峰。余棠看在孟羨舒同吃的面子上,睨了江鯉一眼,若無其事地屏息,裝作聞不到。半個小時后,孟羨舒都端著小碗吃好了,江鯉還在半片rou半片rou地涮著耍賤時,余棠終于決定不再容忍她,手伸向了小段總常用的掃帚。還沒用過這個,想必怪好用的。江鯉臉色一變:“等等……你怎么可以對小公舉這樣!”“就你還小公舉。”余棠不吃她耍寶這套,輕飄飄地手一抄,掃帚掄圓了先給她揍了一頓,直把江鯉打得上躥下跳才開腔:“小公舉也分溫柔禮貌和蠻橫無理的,你充其量就是披了層蠻橫無理公舉皮的潑猴。”江鯉負隅頑抗了幾下,見余棠動了真格,想著反正賺夠本兒了,遂再一次好看的不吃眼前虧,風一樣地跑走了。她管吃不管埋,余棠瞥了眼還冒著咕嘟泡的小銅鍋,端起半杯水,刺啦澆滅了一閃一閃的小火碳兒。接著又開了半扇窗透氣,接回兩杯水后,余棠遞了一杯給仍舊留在這里的孟羨舒,才了然地坐下開口問:“有事找我嗎?”孟羨舒雖然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但也沒多扭捏,直接開門見山地從兜里拿出了一枚戒指。余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