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2
“哎。”吳越聽了個囫囫圇圇的,很想問:那諸位都是什么——門派頭子嗎?但這話虛虛在舌尖一轉,自覺好像不太好聽,所以沒敢說出口,怕犯了什么忌諱被刀光劍影的毆打。只是虛心請教道:“無論先后,這個東西好像聽起來都是名門正派才能拿的,而且既然有這個意義,那不管這個什么走馬幫是什么東西,諸位應該都是互相認識,所以能托個交情問問情況嗎,能直接幫忙查一下那個有重大嫌疑的‘大師’就更好不過了。”段汀棲和余棠幾個都喝著茶沒開腔,章老大爺則是有些一言難盡,繼續道:“話是這么說,但由于地勢上的分隔和廣博,我們整個武林數百年前就分為了南北兩派,兩邊起先還翻山越嶺的時不時聚聚,后來就漸漸沒有了來往,甚至各自有了各自的領頭人和行事作風。改革開放后,我們南派想要趁機慢慢融進時代潮流,北邊卻嗤之以鼻,認為有點傳承和功夫不用可惜,廢棄更是背宗忘祖,所以想要仍舊保留門派和群呼百應的江湖手法……話說的漂亮,說白了就是……”“黑社會性質。”段汀棲自然而然地接口,“這些人說多不多,說少卻不少,后來干三教九流的什么都有,人多了就肆無忌憚,經常先‘搞出’了問題再‘解決’問題,從中間變現收‘保護費’,后來做大了,就逐漸從地攤流氓性質搖身變為了披著羊皮的‘資本企業家’性質,外表光鮮亮麗了,內里芯不變。”而中控局就是這么來的,當時經歷那十年的時候,全國都不好過,北派不少人和門派蠢蠢欲動,利用號召力做了不少看似轟轟烈烈的事,甚至曾一度占山為匪,代表武林中人要做反抗的領頭羊。但中控局并不管你南北,它是為這個特殊群體而建立的,北邊惹了事兒,南邊也不能獨善其身,他們這些人就始終成了高危作亂分子,更別提順心如意地慢慢消隱了。余棠皺了皺眉,偏頭看了眼窗外簌簌無聲的落雪。大概確實是為了后輩能慢慢融入整個時代,這些東西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不僅是從葉巍那里,她那十三個世叔世伯也沒有提過。“呃……”吳越有些尷尬,試探著問:“那這個走馬幫,是——什么北派嗎?”江鯉托著腮朝他微笑:“南北派不重要啊吳警官,重要的是,你知道它是個壞胚就完了,不要說什么托交情,我們不對打都是好的。而且這些人可是真正的雜又亂,他們所干的勾當可多樣了,斗爭經驗豐富,你們是很難抓到人的。”吳越張開的嘴又戛然閉上了,這聽起來……不說抓到人,好像對方“撕蘇永焱票”的概率還更高了。段汀棲低眼撥著水面上的浮葉,“但是走馬幫面上洗干凈很久了,文兆清甚至一直能以慈善企業家的面目示人,公然參加政府牽頭的活動,如果是他手底下的人在參與這件事,不會貿然殺人的。”“對——有一個問題很重要。”吳越放下茶杯,忽然有些凝重地環顧眾人:“請問諸位,有讓尸體悄無聲息消失的辦法和能力嗎?”場中雖然都安靜了下來,但江鯉頭也沒抬地剝了個花生:“吳警官,我們都是良好市民,不是什么窮兇極惡的殺胚——沒處理過什么尸體,怎么會知道呢。”“我并不是這個意思。”吳越心累地感覺自己今天光卑微解釋了,人民警察的尊嚴都快掃地了,“而是在這件事里,一旦會出現尸體,就擺明警方立馬會重點開始追查,尤其是年底了,力度會前所未有的大,我們是一定要破案的——如果真是這個走馬幫的人干的,那這伙人又有悄無聲息處理尸體的能力,他們為什么要讓李曉斌的事情公諸于眾?”“這個就不是我說你們警方了,”江鯉又給余棠剝了顆花生,笑吟吟地抬頭:“不說諸如被‘黃雀’故意標記,事發匆忙等等原因,單就李曉斌的情況,這件事偽裝成自殺是最合適的手法和選擇。”吳越忽然愣了一下。段汀棲把江鯉剝給余棠的花生再次捏起來泡進茶杯里,接話道:“李曉斌是在已經買了車票,并且確定一定會回老家的情況下被殺的。他整個人如果憑空蒸發,家里人一定會報案,在這種情況下,他反而基本上會被推測定性為是遭到了不測和謀殺。而如果偽造成墜樓自殺,背后的人還有很大的機會撇清關系,因為只要小心不留下證據,公檢方無法破案舉證,那李曉斌在性質上就和自殺是一模一樣的。”“?”江鯉斜了段汀棲幾眼,非要給余棠剝花生,紅紅的又遞過去好幾顆。段汀棲則是一言不發地直接把余棠的手牽進了手里。余棠:“……”“……”江鯉沖段汀棲翻了個嘲笑的白眼兒。吳越沉默了幾秒,用一個本子記下了幾筆備忘,低頭說:“那現在的情況是,據我們調查,李曉斌死前和蘇永焱參報的那個培訓平臺,算是一個套牌的正規教育機構,我們暫時還沒有辦法。但懷疑他們是有一整個流水線作業,最基礎的就是光明正大的開班收費,每個人騙萬八千到幾萬,而馬迪長期在其中物色適合更深一步洗腦發展的人選,平均數十個人里面挑一個,然后慢慢的進一步更深接觸,持續性騙款。”蘇夫人這半天其實什么都沒有聽懂,只敢小心翼翼地問:“這是……什么意思,就是陷進那種傳銷組織了是嗎,那我們,我們現在給錢贖人可以嗎?”“……”吳越筆停了一下,略微不好直說地安撫道:“您不急,我們現在最主要的是想辦法找人,人找不著,您想給錢也沒地方送。”蘇夫人嘴角輕輕一抖,眼淚又下來了。蘇大夫無奈,在旁邊一直小心翼翼地給她擦臉。吳越也不太忍心看了,在小本兒上很快記完后,抬頭說:“據我們掌握,這個團伙在成人教育這一塊兒的投入很大,也遠不止李曉斌和蘇永焱報的那一個班兒在斂財,可能是為了避免‘不打自招’,我們深入調查后,他們剩下的什么課程班依舊在營業開授,只是警惕度提高了很多。我們查到跑了的那個‘大師’跟一個平時號稱‘孔子傳人’的授課大師有很深交情,平時關系不錯,所以他們很可能還會聯系。我已經向陸局申請過了,看看我們的人暫時是否能進這個孔子傳人的授課班,先摸摸情況,能直接關停這個機構也可以避免再出事……”“……”難怪余棠剛才就一直覺著吳越說這話的時候就看過來了,果然停了一下后,吳越從懷里又撈出了一封信箋一樣的東西,很輕快地遞給余棠說:“恭喜,陸局說你的工作和職位提前恢復了——所以去摸底情況這件事兒,可能就要麻煩你了,我們也是有心而無力。”余棠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