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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棠剛端上最后一盤蛋餃,很快看了兩人一眼,壓著笑,“段汀棲買的?!?/br>林姨聽得直樂,偏頭喊了在沙發上喝早茶的段老爺子:“聽到沒,她爺爺,快過來吃早餐。”段老爺子手上隨便翻著兩張報紙,耳朵則是一直注意著那邊的動靜,起身時細微笑了一下,順帶看了眼桌上段汀棲奶奶和父母還在時候的全家福照片。段家這處房子后面有一個半湖暖亭,本來段汀棲說中午要采一籃子梅花,讓林姨點一個暖爐,她們去慢悠悠溫酒煮梅的,但午飯還沒吃完的時候,余棠的電話響了:“姐妹,阿棠,你在哪兒啊……對,沒找著……這不一時半會兒說不清,剛好還有事找你,你直接過來我這兒吧!”段汀棲還在洗花籃子,聽余棠掛斷后偏了下頭:“蘇永焱的事?”余棠點點頭,往窗外看了一眼。初雪雖不大,但這處小區人不多,外面少有人走動,所以地上已經落了薄薄一層。而離家出走的蘇永焱,已經失蹤快一個周了,現在還沒找著。“天冷了很容易生出無端的事,蘇阿姨肯定也快掰不住了,走吧,過去看看。”段汀棲放下花籃,擦擦手,“我跟你一起?!?/br>她感冒還沒太好利索,余棠其實不大想讓她跟著跑,但這件事,一來跟段汀棲有那么點關系,二來的話——這人自從坦白了喜歡之后,其實很黏人,是那種不討嫌的黏,又乖又可愛。余棠給她抹了抹護手霜,拿了鑰匙,又跟林姨說過一聲后,一起出了門。段老爺子還在樓上補午覺,整個小區十分靜謐,四下平時看著普普通的建筑,落雪后竟然也有幾分古意的美感。“我們家在蘇州有個園子,鋪的是青石板小路,明景泰年間建的,你喜歡的話,等那邊下雪了,我就帶你過去住一段時間。”段汀棲走著走著,牽了余棠的手握在手心。余棠卻沒應聲,而是低頭看了看。段汀棲怕冷,所以出門前是圍好了圍巾,還戴了一雙皮手套的,但這人怕是剛出門就偷偷把手套給摘了,這會兒還不動聲色地悄悄拉余棠手……余棠沒說什么,停下腳步,從段汀棲兜里翻出手套,又低頭給她戴了上去。“……”段汀棲頓時就不走了,站原地一言不發地瞧著余棠,滿眼能累計寫出十萬字的“控妻書”。“……”這人光明正大地說了“喜歡”之后果然就不一樣了,余棠真的懷疑她本性就是這樣的,只是以前一直都端著,沒表現出來。于是,她伸手輕拽了段汀棲兩下,竟然還沒拽動……眼前的細雪慢慢落著,沒兩秒就在兩人頭發和肩上飄了一層。聽說能一起迎接初雪,共落滿頭的人,這一生會有好的寓意。余棠靜靜看了段汀棲片刻后,很細地笑了一下。行吧,小段總討寵撒嬌的時候就只有三歲。她走近,又把段汀棲靠自己一側的手套給取了,伸手牽好后,揣一塊兒放進了自己兜里,柔聲問:“這樣成嗎?”段汀棲挑挑眉,下一秒就乖覺地走了起來。……因為雪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她們也沒開車,在路上打了車到章家巷后,深一腳淺一腳地進了章老大爺的院子。蘇家夫婦暫時還在外面找人沒回來,但據江鯉說:“蘇阿姨從第三天開始就哭得不行了,從前天開始更是不停念叨著自己做錯了,只要蘇永焱愿意回來,她可以把燒掉的那些書再給他買一遍……”“……”余棠倒沒說什么,而是看了一眼章老大爺身邊坐著的兩個生面孔,問道:“這兩位是?”“哦,您好您好,我叫吳越,是市局刑偵支隊劉隊的副手。”一個小刑警起身介紹了一下自己,還出示了證件。余棠頓時多看了他一眼,劉隊就是箭竹山那次主指揮的刑偵隊長,可是蘇永焱這件事,無論是離家出走還是被騙,頂多歸屬片警管,為什么會跟市局刑警扯上關系。“是這樣的,我們最近……”“嗨,還是我來說吧。”江鯉十分沒有素質地打斷了吳越的話,跟余棠叭叭叭道:“我們前幾天報案之后,跟片區的民警們調了幾天監控,最后一塊兒查到了三環外的一處老舊居民區,監控顯示蘇永焱在那兒待了三天,那傻逼,好好的家不住,跟一幫亂七八糟的人窩一個地下室下蛋!睡的那床霉得都快長蘑菇了!”余棠:“既然查到地方了,人呢?”“嗨,你不知道那地方,本來就是破垃圾堆,年底不是市里正在嚴打非法群租房,然后正巧,前兩天把他們那個‘下蛋窩’給端了!那幫‘霉霉’青年們收拾了破鍋爛蓋,這就也不知道都又挪哪個山洞長木耳去了?!苯幟媲胺胖槐P花生,她把花生剝得噼里啪啦響,嘴上也像在放鞭炮,“我去,阿棠,你都不知道,那就屁大一地方,放了四張架子床,住了八個人,還有那馬桶就靠一張破紙板隔著,里面簡直臭氣熏天,簡直了,蘇永焱這貨從小也算養尊處優的,竟然真的能住上三天,三天啊,我真的都敬他是條……”江鯉說著說著感覺哪里不太對,抬頭一看……滿屋的人都在安靜看著她滔滔不絕地演講,連章老大爺都一副“你是不是沒吃藥”的眼神兒。“行吧行吧,我不說了。”江鯉擺擺手,示意吳警官跟上,她自己則是給余棠也剝了顆花生米,遞到了她手心。段汀棲一言不發,又把那?;ㄉ笃饋碇苯臃胚M了茶杯里,泡成胖胖一顆后,她自己給余棠剝了個桂圓兒。余棠:“……”江鯉:“?”吳越比江鯉利索多了,開口就是重點,他簡單說:“我這邊的情況是,前天晚上九點半左右,也就是十一月十八號晚上九點半,市局接到了一樁發現陌生尸體的報案,死者是一名年輕男性,名叫李曉斌,據查于前天傍晚八點左右死于墜樓,但自殺還是他殺暫因各種因素無法確定?!?/br>“而李曉斌是外地鄉下人,屬棣花流動人口,近幾年一直流竄群居于這些非法的群租房,沒有身份證登記信息,所以社會關系很難調查,我們最近只追查到李曉斌死前,曾居住于澄江區陽光居民樓的地下室,就是蘇永焱住的那間?!?/br>屋內人的表情都凝重起來,段汀棲好像在想什么,捧著茶杯暫時沒說話。余棠冷靜地問吳越:“除了這點,還有別的聯系嗎?”“有?!眳窃近c頭,出示了一些照片,“根據我們的調查,李曉斌的名下還欠有各網絡平臺的二十余萬借貸款賬務,有合法也有非法,除去普通花銷,他的錢很可能用在了各種對自身投資的‘知識和人脈平臺’,不排除被里應外合洗腦詐騙。而蘇永焱,正是他的‘學友’,根據監控截圖,他們兩個曾在一個獲得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