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8
,她考慮了所有的情況,也包納余棠所有的反應,而且竭盡所誠地表達一個意思:我想留住你,你可以不用作出任何改變。“不是想給你壓力,就是想著有些話,早說晚說都是一樣的。”段汀棲退開一點,隔著毛衣,在余棠的肩上克制又鄭重地吻了一下,“余棠,你不方便的話,一百步路我都愿意為你走,只是私心希望我走到你面前的時候,你能做的是伸手抱我,而不是推開。但你永遠有權利做任何選擇,現在不要多想,你沒考慮好的時候,我們還跟以前一樣。”段汀棲真的,是個非常貼心的人。在交付自己心意的時候,也愿意讓對方感受到百分百的赤誠和坦然。她選擇了這樣擁抱的姿勢說這些話,沒讓余棠看見她此刻的表情,也沒去看余棠的樣子,所以是給彼此都留了余地。而且就像她話里的意思,說了這些東西不代表什么,她想慢慢來,她們也可以慢慢來,一切都不急。她這么細心,余棠幾乎不需要給出任何反應都可以。可哪怕她原本是想給出反應的,可段汀棲這會兒已經架不住了……她忽然打了個不合時宜的噴嚏。余棠還沒忍住笑,段汀棲又接二連三地打了兩個,然后掰不住地自己唉了聲,從余棠懷里退出來,轉身抽出兩張紙低頭擦了擦鼻子。“好吧,大概是我真情實感地啰嗦太多了,月老也不想我再多叨叨了。”段汀棲擦完鼻子,面色如常地捏了捏余棠的臉,端起兩盤菜往出走,“走吧,吃飯了,林姨一會兒又該誤會我們兩個在里面干嗎了。”余棠:“……”干嗎是什么東西。好像一旦打開天窗說亮話,這人的自我揶揄也水漲船高起來。所謂的還像以前一樣相處,余棠預感它可能是不存在的。但,她碰了碰耳朵上被掛上的耳墜后,甘拜下風地取下來托在手心看了會兒……端上粥出去了。之后整整半天,段汀棲果然跟沒事兒人一樣,該裹毯子裹毯子,該逗安琪拉逗安琪拉,還把看書的地方也從書房挪到了四面漏風的客廳,成功導致穩了兩天的感冒說加重就加重。余棠無言以對地從林姨那兒領了感冒藥,又接了半杯溫水,站到沙發面前,示意她這會兒必須得吃了。段汀棲磨磨蹭蹭地不肯抬頭,最后沒辦法了,又忍不住討價還價:“吃了有好處嗎?”余棠瞧著她不說話,給了個眼神兒“你自己體會”。“……行吧。”剛表白完就“不省心”,好像得不到什么好的印象加成。段汀棲糟心地挪開視線,務實道:“可是半杯水不行,要一整杯……還有那個藥,要掰兩半兒。”余棠:“……”這到底是“公主病”在作祟,還是病弱的“林meimei”上身。玻璃杯的水依言加了滿杯,余棠手心的藥也輕而易舉地裂成了兩半,送到了段汀棲面前。可段汀棲吃的時候,又忍不住自己把半片藥又掰了兩半兒……她就這么慢吞吞地分了四回吃,吃到最后“四分之一片”時,由于水快喝完了,沒夠含著咽下去,還把自己嗆了兩下,咳得驚天動地。“……”余棠震驚了,連忙拍了拍她的背,一旁觀望的林姨也連忙又接了一杯水過來。敢情不是小段總在作妖,是她真的嗓子眼兒細。像吃藥這種事,余棠確實見識過一大把一大把面不改色能干嚼的,也知道一些單吃芝麻豆也費勁兒的。“那這個膠囊……”“我確實吃不來膠囊,”段汀棲咳完又咳后,很坦然地抬頭,“在它化之前我咽不下去,沒咽下去先化開后我又會……有點難受。”說得還挺委婉,但在林姨的證明下,這話確實是真的。段汀棲從小就喝不下去藥,而她十歲時候被綁架的那次,其實是大冬天在江里泡了刺骨的冰水,從那以后每年冬天體質都會不太好,她就喜歡平時化身“毛毯精”,盡量時時保暖,所以家里毛毯出奇的多。這些她都沒跟余棠說過,反正不是什么能加分的優點。余棠把膠囊掰開聞了聞,征求地抬眼問:“沖水行嗎?一塊兒喝效果好一點,你稍微強一些,我們明天就連那個藥片也不吃了。”段汀棲考慮了片刻,點了頭,但是低眼攏了攏毛毯邊沿,“那個,膠囊包著的藥粉一般很苦,加糖行嗎……”余棠眼里泛起一線笑,沒搭她的話,接了半杯水后,背對著段汀棲化了。林姨看得實在折騰,提前到外面澆花去了。段汀棲靠在沙發背上,從余棠手里接過杯子后,沒聞就知道里面什么糖都沒加,頓時抬眼:“你就一點都不能心疼一下我嗎。”“……”余棠頓時瞧了她一眼,略過了她的張口就來,“糖和蜂蜜都會抵消藥效,喝了也白喝,明明都知道,你瞎折騰什么。”段汀棲不說話了,眼皮兒利索地上下煽了兩下后,朝余棠伸出了手。余棠:“……干什么?”段汀棲自助地把她的手牽到了手心,踏實地攥了攥,這才接過水杯,爽快地三兩口干了。只是……干完后還一臉蠟色。就在她委實有些難受的時候,嘴里被塞進了一個甜甜的東西,余棠低頭說:“蜜餞,裹得麥芽糖。”段汀棲表情頓時就和緩了,但好歹沒說出什么“原來還知道疼我一下”的話,只是心情挺好地抬頭:“挺好吃的,還有嗎?”“有兩瓶。”余棠點頭,“本來是給你這兩天做成小零食吃的,但是先放冰箱吧,以后吃藥的時候再用。”段汀棲:“……你不能給我吃了再做兩瓶放著嗎,也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能經常給我做嗎?”余棠沒怎么做聲地瞧了段汀棲兩眼,忽然問:“你在撒嬌嗎?”“……”段汀棲立刻收回試圖賣乖的眼睛,“我沒有。”撒嬌是什么,不可能的。余棠短暫闔眼蓋住笑,目光挪到自己還被攥住的手,“我會做很多好吃的,以后看你表現。”“……”段汀棲其實這半天一直不做聲地觀察著余棠的表情,這會兒立即松開有些被自己攥紅的手,然后又忽然牽了回來,給余棠揉了揉。……無話可說,段汀棲真的被奪舍換元了。入冬后天黑得越來越早,吃過藥后沒一會兒就會犯困,所以段汀棲又拉著余棠早早回了臥室,并且將“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自助”這種習性貫徹到底,今天什么前奏都沒有,就十分自助地自己窩進了余棠懷里。“……”中午才說過一通那樣的話,都沒點兒心理波動嗎。余棠低頭看了會兒軟軟團在她懷里,又暖又香的人,心想也行吧,這樣還莫名挺乖的。但段汀棲根本就沒睡著,就在余棠都被她帶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