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3
一次進來,之前沒有理由也不怎么方便——這次其實也沒得到同意,算是做賊就是了。主臥比次臥大一點,但也有限,不大的空間都充斥著余棠熟悉的澳梅香,好聞又柔和,窗戶是靠北,這會兒有淡淡的月光流進來。段汀棲把自己卷在一窩蠶絲被里,看起來熟得很熟,無知無覺。余棠靜悄悄在床邊蹲下,伸出去探她額頭溫度的手卻忍不住在空中頓了頓。段汀棲是個五官很立體的人,眼窩尤其深,應該是遺傳了段老爺子。段老爺子不僅眼窩深,雙眼皮兒也比段汀棲還要好看。余棠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就一直在這兩個人臉上找相同。現在想起來還有點蠢,但隔代遺傳不是沒有道理的——其實她現在想到這么多,無非就是這會兒靜靜看著的時候……覺著段汀棲長得有點好看。有一張安靜睡著時很溫柔的臉。沒有耽擱太久,余棠收回視線,手背落到段汀棲額頭上挨了一會兒,并沒有發燒,只是鼻子也還沒通氣,這會兒微微張著嘴,用嘴呼吸——余棠第二次把目光收回來,又從被子里掏出她的手,試了試溫度,不涼,還有點暖和,看來還睡得可以。把段汀棲的手小心放回去,又往上拉了拉被沿兒后,余棠起身,悄然退了出去。但她轉身的時候,忽然在夜色中掃到床頭另一邊的柜子上好像放著一盆花,小小的一盆,并不大,但看輪廓很精致。余棠又悄無聲息地走近,近距離端詳了一會兒——是一盆玻璃海棠。這個人,不知有心還是無意,在臥室悄悄養了一盆海棠花。夜色靜謐溫柔,又站在床邊靜靜偏頭看了段汀棲一會兒后,余棠忍不住在她臉上輕輕撫了撫,然后了無痕跡地退出了屋子——她還特意從外面給翹了一次的門上了反鎖,堪稱“溜門兒撬鎖”的大師級工藝典范。所以饒是段汀棲長了八個心眼兒,也沒想到余棠能把三百六十行熟悉到這個份兒上。她第二天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起來檢查了一下門——竟然還反鎖的好好的。小段總凝視了那個門鎖兩秒,又返回到根本沒有鎖,還微微開了小半扇的窗戶邊——窗戶還是這個窗戶,開這么多還是開了這么多,跟她昨晚標記的刻度線完美契合,窗臺放著的玻璃魚缸也沒有挪動過的痕跡。所以在她沒默認一起睡后,余棠就真的一晚沒關心她了。面無表情地在窗前站了一會兒后,段汀棲返回了一個鏤空木架前,從上面取下了卡好的攝像機。還拍什么拍,根本都沒進來看過她,完全感受不到重視。生氣值像股票的紅線一路飆升,最終在洗漱收拾好后達到了巔峰——也可能是感冒讓內心戲變得更多。總之段汀棲從臥室出來后,裝作沒有看到余棠在廚房里忙活的身影,徑直就走出門了。人生前三十年都被捧著長大的小段總一時受不了這“委屈”,也憤而“離家出走”了,竟然在行為上步了蘇永焱那個二逼的后塵。“……”余棠一臉意外,但還沒等她縷清個大概,林姨就打來了電話,含蓄地詢問了兩句她今天忙不忙,這會兒又在哪里的話。余棠這才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一言不發就出走的小段總……可能也沒走太遠,而是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回“娘家”了。自從她們在一起……或者說領了證之后,余棠都很“敬業”,每次回段老爺子那里,都是和段汀棲一起的。再加上段汀棲平時比較忙,所以不存在她能回去而余棠沒時間的情況,今天這一出,別說林姨……其實她自己也不是很懂。兩個人因為信息交流上的不對等,導致小段總單方面生了場驢唇不對馬嘴的氣。但開車過去的路上,余棠其實就已經想明白了,她沒什么盲區,所以又氣又笑,而站在段汀棲的角度……如果是真被喜歡的人這樣對待,那確實是有點委屈。無所謂矯情不矯情,女孩子都有這個權利——哪怕三十歲了,這種可愛的女人也應該被捧在手心。余棠想著想著,臉上無意識浮起笑,經過十字路口的時候特意繞彎,拐到平時常去的甜品店買了段汀棲愛吃的紅絲絨蛋糕,兩個。她下車的時候,江鯉剛好打了個電話過來,聽起來聲音很心累,余棠關上車門問:“怎么了,人沒找著?”“那臭小子是三更半夜走的,誰大晚上的不睡覺,還看著路上走過了誰誰誰啊。”江鯉不耐煩地嘖了聲:“而且方圓兩公里的片區我都搜羅過了,連個影子都沒摸著。這就說明他是鐵了心的不想被找著,所以還故意避著監控走了一段。”“那你找我干什么?我又沒養狗。”余棠看了眼面前快到的別墅,走慢了一些。江鯉在那邊獨自滄桑:“我不是找你,就是你知道吧,查監控這種事,超過這一片就超出我的能力范圍了,私自搞是可以,但可能到時候會比較麻煩,所以我想看看那個……你家領導方不方便搭個手,有沒有什么正規的門道啊?”“……”余棠看了眼手里的蛋糕,心想領導還沒哄好呢。不過她抬頭往面前的客廳里看了一眼后,說:“不方便,有門道也用不上私查,先報警吧。這事兒既然不是單純的離家出走,就牽扯了別的事情和人,他肯定有落腳地,指不定還能趁機從根源上把這個‘圈錢窩’給端了,要不然他有手有腳,你找回來一次還會跑兩次的。”江鯉那邊長長嘶了一聲,覺著道理倒也是這么個道理,想想后嘆了口氣后掛了,“那行吧,有事兒我再找你。”余棠沒來得及拒絕,手指轉了一圈兒后,也勉強沒把她拉黑,裝起手機,挑開了客廳的大門簾子。與此同時,段汀棲也掐掉了手中的秒表,若無其事地把手機裝了起來,心想還算過來的快。只是她這會兒又窩在了沙發上,身上裹著條小毛毯,這回是黑白斑點法蘭絨的,只露出了一個腦袋。余棠歪頭看了一會兒后,還覺著有點萌。段汀棲顯然在等她說話,但余棠一張口就是:“這是誰家的大暖汪?”說著還在她腦袋上輕輕揉了一把。段汀棲:“……”姓余的不想活了。“好了好了。”余棠捏住她伸出來的小爪子,送回了攏著的毯子里,笑了聲:“冷就揣著吧,我喂你。”段汀棲:“……”你怎么這么會說話。紅絲絨的蛋糕被送到了嘴邊,余棠好脾氣地端詳著段汀棲輕聲笑:“瞧你,吃膩了我做的飯就直接說,在家我也給你買蛋糕。還要偷偷跑回爺爺這兒來,打車不要錢嗎?”“……”余棠胡說八道三兩句,就輕巧地“無中生有”了一種不存在的情況出來,既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