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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六點,還沒換衣服又緊急上了臺手術,手術剛下來又接到你的電話,我現在還沒吃到早餐……”“那你等一下,我一會兒讓人給你捎兩個東皇街的蟹rou卷餅,豆漿要紅豆的的還是黑豆的?”段汀棲好像很熟悉她的喜好。“紅豆吧。”林西陵長長伸了個懶腰,沒有分毫客氣,也似乎很熟悉和段汀棲這樣的相處。余棠始終安靜地聽著她們的聊天,自始至終都沒有插話。過了兩分鐘,段汀棲問:“到了沒,到了的話把電話給程勇的母親。”林西陵嗯了一聲,但先是跟程勇的母親聊了兩句病情和身體情況,又鋪墊了一些話后,才將電話遞過去,緊接著一個有些濃重方言口音的聲音小心翼翼地響起:“喂?”“阿姨您好,我叫段汀棲。”余棠不由自主地偏頭看了一眼,段汀棲這會兒的聲音非常柔和清澈,沒有分毫方才的斷然和果決,甚至靜靜聽的話,會有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安撫。“突然聯系您有些唐突,但您身邊那位醫生是我的朋友,她可以保證我不是壞人,只是現在臨時有件很緊急的事,我需要您的幫忙。”她說的是幫忙,語速也很慢,睫毛微微半闔著,非常認真。電話另一邊的老人其實已經察覺到了什么,聲音有些微顫地問:“是我們家勇子……犯什么錯了吧?”余棠握著方向盤的手忽然緊了緊,段汀棲也合了一下眼睛,但聲音分毫未變,有非常讓人信服的柔和,她沒有否認地說:“是,但現在還有改正的機會,他無論如何,在您那里永遠是孩子,需要您管一管他……”對面的老人有片刻的失聲,車里也變得很安靜,段汀棲等了一會兒,忽然輕輕嘆了一口氣,一如既往地輕聲說:“阿姨,我是一個從小被爺爺帶大的人,因為奶奶和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在我心里……”余棠忽然降慢了車速,分出半縷余光靜靜落在段汀棲的面容上。段汀棲的面容非常平靜,出口的話也非常普通,卻像流水一樣緩慢從她心腔上淌過。余棠不知道對面的老人是否有被說動,但她的心腔此刻非常溫軟,好像泡在了溫泉水流里。對面響起了老人很低的抽泣聲,她惶然又小聲地問:“還來得及嗎……”“來得及,”段汀棲非常肯定,“最重要的是這會兒可能有二十多個孩子和一位老師也在等著您,而他們的父母和家人,正在等著他們。”老人渾身一震,“好……好……我知道了,那我……我應該怎么做……”“別急,我正在派人去接您,您一會兒只需要配合一下,一切聽旁邊那位姓林的醫生就可以,她也會保證您的安全。”“好,好……”老人好像說不出別的話來,只能連應了數聲好。段汀棲好像忽然有些心酸,簡短又囑咐了林西陵幾句后就掛了電話。余棠也有些復雜難言的情緒,那個大巴司機程勇,自己的女兒沒有上學,他今天卻要拉著一車歡歡喜喜新入學的孩子去秋游,誰也不知道他剛剛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選擇劫持了這車孩子和隨行老師的。車內一時沒有人說話,余棠將車速提快了幾分。下了高速后就是北郊的景區了,路上的車并不多,視線也很開闊,并不危險。四十分鐘后,路線圖將她們精準帶到了大巴車此刻停靠的山區腳下,先一步接到報警的警方也提前到了,已經在盤山公路口和附近全面拉起了警戒線,可見上面的情況并不好。據段汀棲了解到的情況,大巴車正停在箭竹山景區半山腰的一處蹦極區,車上的二十余個孩子和老師通通被困在車內。余棠停下車,很快抬頭看了一眼,林區的風密度很大,吹得半個山林簌簌作響。她又挪到現場那些警察的臉上掃了一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下車前段汀棲忽然拉了一下她的手:“我沒有證件進不去,就不跟著你了,有什么需要記著隨時給我打電話。”“好。”余棠輕輕點了下頭。段汀棲又牽了牽她的手才放開:“還有注意安全,不要莽,我不僅是想自己再多活幾年,還想再多吃幾年你做的飯。”余棠忽然笑了下,“知道了,這里有警方,我只是去幫忙的,不是救世的,不會莽的。”段汀棲嗯了聲,沒有下車,靜靜坐在車內,目送余棠跟市刑偵大隊的隊長說了兩句話后,被放了進去。與此同時,作為教育局特派的宋端,棣花電視臺的孟羨舒,還有程藝朵的mama以及數十個孩子的家長都在從四面八方奔涌趕來,所有人的心神都聚焦在了這座普普通通的山頭上。這起案子非常簡單,大巴司機程勇知道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隱蔽行蹤后談條件,所以選擇了制造極端情況。他將大巴車沿著景區的盤山公路一路開到了半山腰,然后直直倒著停在了原本蹦極項目的懸崖邊,并且非常危險,因為一半的車身已經被程勇卡了出去,正懸在半空。刑偵隊長非常焦慮,原本正在跟陸欽河通電話,看到余棠后忽然一愣,連忙邊走過來讓線警放行邊跟陸欽河說了兩句什么。陸欽河那邊也愣了一下:“余棠?”他很快回過神:“我正帶人在路上,趕到還需要一段時間,先讓余棠準備,她可以。”“請求教育局那邊的人和程勇的妻子也馬上就到,一會兒接一下。”刑偵隊長對旁邊的人囑咐了一句后,立即就帶著余棠上了半山腰。其實這種情況下程勇的母親應該比妻子更重要有效,但警局可能是考慮到了程勇母親的身體情況,所以余棠沒說什么,跟上了車。刑偵隊長下車后腳步非常快,邊走邊說:“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整輛大巴車非常危險,司機的狀態也只是暫時穩定。我們的談判專家已經在上面了,但整輛車拉了嚴密的窗簾和遮陽板,里面的情況完全看不清,現在的天氣也非常極端,我們的狙擊手根本沒有辦法描準。”余棠臉色非常凝重,一路快速跟著,安靜聽完后,在警方最后部署的一道防線處停了下來,抬頭去看。面前的大片平地確實非常寬曠但并不空,因為整個平臺種滿了景區剛剛培植的大片粉黛花海。而大巴車非常顯眼,顯然是一路攆著粉黛花過去,倒著開出了懸崖半邊。程勇是堪堪用自己的車技賭博似的在懸崖上卡了一個平衡。而旁邊的蹦極設備原本是因為今天的天氣不符合要求,所以沒有開放。刑偵隊長和余棠暫時在一個反斜坡沒有露面,他們面前幾米處就是談判專家在小心翼翼地跟程勇談判和試探,每當他嘗試前進一點點的時候,程勇都會忽然暴吼:“退后!退后!!不準過來!你們都不準過來,讓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