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哥哥要去軍訓了，過兩天就回來啦，你要聽干爹干媽的話喲。”

“哥哥，什么是軍訓啊”

“就是像大兵哥哥那樣，要練習正步走和站軍姿。”清清示范了一個正步的姿勢給康康看。

“我也要去”

“小朋友是不能去的，等跟哥哥一樣大了就可以參加軍訓啦。”

“那等我長成和哥哥一樣大的話，是不是你就像干爹一樣啦？”

“嗯……應該比我爸年輕，但哥哥那時算是大人啦。”

“哥哥長成大人也要和康康在一起，等你老了康康可以照顧你噠。”

“好，康康說什么都對。”清清和康康都不懂老是一個什么概念，清清只有十二歲，人生甚至還沒開始，能對生老病死有什么理解呢，他只覺得變老的那一天離自己好遙遠。

“清清，咱們該走了，學校報到時間不能晚了。”和歐陽mama停止了聊天，林mama跩起清清的手準備離開。

“干媽、弟弟，我走啦！”清清朝他們擺了擺手。

“注意安全啊清清。”歐陽mama抱著康康將他們送到玄關處，“寶貝，跟干媽和哥哥說再見。”

“不！我不讓哥哥走！”康康著急了，想掙脫掉mama的懷抱，伸出手要哥哥抱著他。

“聽話！哥哥過些天就回來了。”

“不，我要哥哥陪我，哇……”康康哭得是那么的聲嘶力竭，就是不讓哥哥走。

清清看得心都疼了，他不敢抱他，因為干媽沒有把康康給他的意思。

“你們趕緊走吧，一會他就沒事了。”林mama不停的搖晃著康康來安撫他。

“哥哥，我要哥哥！”小家伙哭得嗓子都有些啞了。這是他第一次要和哥哥分開，讓他好傷心。

“寶貝，哥哥下樓給你買冰棍，一會就回來啊。”林mama只好編了個瞎話。

握著康康的小手，心里也有千般不舍，“康康弟弟是男子漢，是不能哭噠，要不多難看。哥哥一會就回來啦，知道嗎。”

“不，我要哥哥。”小家伙不哭了但依然有些抽搐。

打開大門，隔著另一道防盜門，清清再次向干媽和康康揮揮手離開了。時隔多年歐陽平康還是會時不時做相同的夢：黑暗中，周圍白晃晃的一片不知是光還是墻，有一道如牢籠般的鐵門將他和林永清隔開，林永清在門的那端微笑著不停的向他揮手，而門這端，自己的手是如此的沉重根本沒有力氣沖破那扇門。

☆、七歲之七歲看老

康康七歲了。身高達到了一米二顯然已過了讓大人抱的年齡了。清清也長成了大小伙，身高將近一七五仍處在發育中。聲音已不再稚嫩而是一聽就知道是位充滿朝氣底氣十足的青年了。現在習慣成自然，清清每年都為康康過生日并準備生日禮物。禮物依然是清清自己織的毛線活。

“生日快樂康康。”和歐陽一家人圍坐在餐桌上，將自己織的禮物送給了康康。

“謝謝清清哥哥。”接過禮物原來是清清自己鉤的水杯套，主體是墨綠色，用藍色的小星星來點綴。

“今年你已經上小學了，自己帶個杯子吧，記得要喝熱水。”

“嗯，知道啦”康康很自然的摟著清清，當著父母的面大剌剌的往清清臉上親了好幾口。

“你這孩子，有個男孩樣，別一天到晚粘著哥哥。應該以哥哥為榜樣向他看齊，你看哥哥學習成績多棒。”歐陽健華很看好清清這孩子，希望兒子也能夠好好讀書。

周末的一天，康康來到清清家找哥哥玩，“清清哥哥，你在看什么書？”上面全是英文康康頂多認識幾個單詞。

“經濟學人”

“哇，哥哥好棒！你是想當經濟學家嗎？”

“不，哥哥希望學習農業或生物專業。”

“哥哥是想離開康康去鄉下種地嗎？”

“小傻瓜，當然不是。”

“那哥哥為什么想學？”

“古人說農，天下之大本也。就是說農業是天下之根本，民以食為天啦。可是我們的資源那么少，成本卻那么高，哥哥希望從事相關研究怎么才能用最小的成本得到更大的資源。”

“不懂誒”

“你還小，哥哥也才開始琢磨，所以哥哥現在也沒法給你更好的解釋。”

“只要哥哥不離開我就好。”

“哥哥早晚有一天要離開你呀。我們不能總在自己的小天地小富即安啊，早晚一天我們要學會展翅高飛，因為外面有更廣闊的天地等待我們去冒險。不管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都應該有公民意識，勇于承擔責任，想一想我們可以為社會做些什么，積極參與社會的變革，推動社會進步。尤其我們是男孩子，更要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

“更不懂了，為什么只能男孩子要先什么天下后樂什么的，女孩子難道不用嗎？”

“哥哥知道你也不懂，但是哥哥想告訴你：好男兒志在四方，如果你有理想有抱負就應該想辦法去實現，記住了嗎？”

“可是，我怎么感覺你有想離開我的意思呢？康康覺得好難過。或許康康也像哥哥一樣優秀你就不會離開我了。”

康康并不懂清清說的離開的含義。清清從沒想過會離開康康，他會一輩子守護著這個弟弟。可是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清清已經意識到他不喜歡和異□□往，他也沒有閑情逸致找尋兒女情長。除了父母和康康在他心中占據著重要地位，就是理想和抱負充滿了他對生活的渴望。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已成為一個熱血青年，滿懷豪情壯志。不僅心系小家也幻想著有朝一日像風云人物那般齊家治國平天下。他不知道自己的才華能否得以施展，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在個人情感上他不會為哪個女孩動心。而康康他應該會娶妻生子吧，要組建自己的家庭，那時他還會這么粘著自己嗎？康康終會離開他去過自己的生活，而他永遠會默默的站在康康后面陪伴他。

“哥哥當然不會離開你，但你也要上學啊，就像哥哥一樣大部分時間得在學校。可是等你放學了咱們不就又見面了嘛。”

“哦，原來是這個意思。哥哥我一定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這樣我就可以早點放學回來找你玩啦。”

“哥哥相信康康一定會棒棒的。”胡擼胡擼康康柔順的頭發滿眼寵溺的看著他。

“哥哥，你的眼睛好漂亮，我看見有小星星在里面。”

“有嗎？”

“對啊，我真的覺得有哎，讓我仔細瞧瞧。”康康靠近清清，鼻尖對著鼻尖。

“哦，那你看見了嗎？”

“嗯，而且在你眼睛里我還看見了自己的影子，你的眼睛里滿是康康哦。”

“小鬼頭……”瞳孔通過光的折射當然會有人影……

“哥哥，我要你抱抱……”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