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志番外: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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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入畫剛進入高中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這個人。他沒有穿校服,只是隨便地套著白襯衫,一頭柔軟的黑發(fā),劉海略長,半遮著那雙灰色的眼睛。他的皮膚蒼白得過分,臉部輪廓很深,有點像西方人。江入畫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只見對方靠著樹干,雙手交疊,半抬著眼睛,那視線好像是在看自己,又好像越過了自己的頭頂,看向了遠方。他覺得自己被吸引了,遲遲說不出話來。“你行啊,江入畫。”身后的哥們兒老魚一把摟住他的肩膀,“看個男人也能看呆?”“沒。”江入畫收回了視線,表情有點尷尬,“那個人好像是我的堂哥。”“你堂哥?他姓顧。”“啊,他改姓了。”江入畫隨口應了句。老魚立刻嗅到了八卦味兒,但也沒有多問,就此閉了嘴。江入畫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眼,視線恍恍惚惚地去找剛才樹下那個人,卻什么也沒有找到。對方早就走了,像是專門來迎接他一般。“你社團報得不少啊哥。”江辰潔坐在一旁看自己的哥哥填表。江入畫笑了笑:“游泳、田徑、畫畫,我從小就喜歡,你讓我怎么挑?”“唔,”江辰潔低頭看了看各個社團的傳單,“有個人報得和你一模一樣哎——顧碎,名字挺熟悉的。”青年愣了愣,不由自主地抽了一口氣。“怎么了?”江辰潔看了他一眼,“認識?”“我們堂哥嘛。”江入畫笑了笑道,“好像是校草,你要不要去追一下?”江辰潔不屑地“哧”了一聲,一拳頭打在她哥哥的脖子上,高傲地揚起頭說:“這得看他能不能入得了我的眼。”江入畫一把推開了她:“走你的,我要去游泳了。”說著拿出一條黑色的泳褲掛在指尖轉了兩圈。“滾吧流氓。”江辰潔嫌棄地笑罵。晚飯時間去游泳是江入畫從小養(yǎng)成的習慣,更衣室里沒有人,他收起了在江辰潔面前的慢條斯理,而是動作極快地開始脫衣服。套上平腳泳褲以后他心里一松,有些興奮地走向泳池跳了進去,濺起了一大片水花。這個點沒有人。江入畫全身泡在溫度適宜的池水里,透過藍色的泳鏡看著空曠的泳池。他覺得自己回到了小時候江家后院的池子里——那個泳池因為長期沒有被使用已經荒廢了很久,好像是因為平時打掃泳池的阿姨回家了,江文川說家里的生意不景氣,養(yǎng)不起這么多人。幾年后他才知道江文川從那時就已經開始賭博,只是情況沒有惡化成后來那個樣子。沿著五十米的泳池游了兩圈,換了幾個姿勢,青年興致高昂地準備仰泳,他翻過身抬起頭,忽然看到泳池邊站著一個人。泳池邊站著人很正常,但是這個人有點太惹眼了。他穿著筆挺的校服正裝,在游泳池里顯得很違和。隔著泳鏡看不清他的長相,但是江入畫幾乎是立刻認出了這就是幾天前自己在校門口看到的顧碎。他沒有穿鞋。青年忍不住去看那雙踩在瓷磚上的腳,顧碎沒有穿襪子,那雙腳的顏色比泳池邊的白瓷磚還要淡,足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齊,整只腳完美得像一件藝術品。江入畫竟然看呆了,他忘記了動作,等反應過來時身體在水里猛地下沉。他連忙伸手往岸邊亂抓,不料沒有抓到瓷磚,而是抓到了顧碎冰冷的腳踝。“啊!”青年驚得叫出了聲,連忙想要放手去抓一旁的欄桿,就在這一驚一乍之間,岸上的人已經被他拉下了水。“對……對不……”他沒說出話來就嗆了一口水,嘴里咕嘟嘟吐出一串泡兒,身體又開始下沉。他逆著水流抬起頭,看見顧碎隨著自己一起沉了下來,水沖開了他柔軟的黑發(fā),露出了光潔的額頭。他們的臉靠得非常近,近得能讓他看清對方的睫毛和淺色的眼睛。江入畫眨了眨眼睛,發(fā)現(xiàn)顧碎仿佛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緊挨著他,帶著他下沉。他馬上反應過來:顧碎不會游泳。他忍不住想罵:不會游泳報游泳社干什么?穿著西裝在游泳池邊坐著色誘誰啊?心里這樣想,青年仍然伸出手臂攬住了對方的腰,抱著他蹬著水往上浮。在水里,顧碎抱起來很輕,黑色的頭發(fā)觸碰到青年的臉。江入畫覺得癢,便歪過頭躲了躲,顧碎校服上別著的金屬校徽又正好擦到他赤裸的胸口。青年頓時覺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只好抱緊了他,一個勁兒地往上浮。兩人掙扎了半天才狼狽地離開了泳池,江入畫坐在瓷磚上大口喘著氣,而顧碎則是悠閑地看著他,仿佛剛才差點溺水的不是自己。“你太沒用了!”青年皺著眉頭抱怨,他抬頭看顧碎,對方的西裝全濕了,包裹著修長挺拔的身軀,顯現(xiàn)出近乎完美的線條,讓他的耳根忍不住發(fā)紅,“不會游泳你怎么亂參加社團?”顧碎只是垂著眼睛,靜靜地看著他,帶著金屬色調的瞳孔有些冰冷。他沒有答話,單是注視就讓江入畫啞口無言。美麗得失真的相貌和身上散發(fā)出的那種鋒利的寒冷讓青年從理直氣壯變成了笨口拙舌:“不過……把你拉下水真是不好意思……要我?guī)湍阆匆路幔俊?/br>顧碎搖了搖頭,拿過一旁的毛巾隨手披在肩膀上就轉身向門口走去。江入畫看他全身都濕了,忍不住道:“你這樣出去會傷風的。”顧碎的腳步停了下來。“那里有更衣室。”江入畫伸手指了指自己換衣服的地方。“入畫堂弟。”顧碎忽然開口,聲音文質彬彬,但音色有些冷,“現(xiàn)在是晚飯時間。”“啊?”江入畫眨了眨眼睛。“我的意思是,這個時間你應該在食堂。”顧碎轉過頭看他,淡得仿佛沒有顏色的嘴唇微微上揚,嘴角迷人的凹陷看得對方屏住了呼吸,“請善對自己的身體,入畫堂弟。”江入畫沒反應過來,就點了點頭。顧碎溫文爾雅地笑了,他取下身上披著的毛巾隨手披在江入畫肩膀上,接著轉身離開了游泳館。青年抓住了毛巾,鬼使神差地用它擦了擦臉,凡是擦過的地方,都莫名地一陣發(fā)燙。這以后江入畫就開始忍不住關注他的堂哥,發(fā)現(xiàn)對方雖然和他報了一樣的社團,卻總是像一個沒事人一樣置身事外,只是坐在那里,看電影一般打量他們每一個人。他坐在遠處的樣子也非常好看,一頭黑發(fā)梳得過分齊整,灰眼睛像銀色的湖面,五官刀刻般地精致。“江入畫——到你了!”教練大聲喊他,“來跑步!五十米!”“來了!”江入畫大聲地喊著,試圖甩掉自己心里不知從何而來的酥麻感。他上跑道的速度飛快,沒等吹哨就撒開腿跑了起來,最后當然換來了教練的一頓臭罵。而害他被臭罵的人也消失了——顧碎總是這樣,來無影去無蹤。青年抹了一把身上的汗,沒來由地沮喪。忽然有人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誰啊?”江入畫沒好氣地轉過頭,發(fā)現(xiàn)是meimei江辰潔。“哥,幫我個忙。”江辰潔眨了眨眼睛,“你和那個顧碎很熟是不是?”“你找他有什么事?”青年忽然心里一緊,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你……”江辰潔猶豫了一會兒,塞了個東西在他手上,“你下次碰到他的時候幫我把這個給他。”江入畫低頭一看,是封情書。他覺得心里猛地一緊,面上不置可否:“看起來堂哥入了你的法眼?”江辰潔“哼”了一聲,沒有理他。江入畫笑道:“成,我?guī)湍憬o他。”江辰潔走后他拿著信封,盯著看了好久,聞到了上面淡淡的清香。meimei還挺會討人喜歡的,他心道。就是這味道真討人厭。青年看了看四周,煩躁地拿那信封擦了一把汗,直到那香味聞不到了他才心滿意足地走向高三的教學樓去找顧碎。顧碎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剛伸手想要敲窗戶,就對上了那雙灰色的眼睛。“給你這個。”沾了汗水后皺巴巴的信封被遞出去,江入畫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剛才出了汗,弄臟了,抱歉。”顧碎蒼白修長的手指落在皺巴巴的信封上:“你寫的嗎?”他輕著聲音問。青年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跳到了喉嚨口,他忍不住假作鎮(zhèn)定地笑問:“……是的話你怎么辦?”話音未落,他又覺得這話說出來臊人,立刻補充說道,“這是我meimei給你的。”顧碎垂下眼看著手中精致的信封,灰眼睛里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遺憾,他拿起信封,在封口出輕輕地落下一吻。江入畫看傻了眼。“很香。”對方微微一笑,聲音溫和,“謝謝你,入畫堂弟。”青年耳根立刻燒得通紅:“這話你和我meimei說去吧。”說完就轉身跑了。一邊跑他心里一邊失落地想,大概校草要被人收入囊中了。然而這段看似要成的姻緣并沒有像預期中那樣發(fā)展,江辰潔一度脾氣很差,但是很快恢復了正常。江入畫莫名松了一口氣。高一的一年轉眼就過去了,休學典禮后江入畫忽然意識到,自己以后可能見不到顧碎了。身體下意識地做出反應,他又一次走到那窗邊:“顧碎!你以后要去哪個城市?”他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聲音里帶著隱隱的希冀。顧碎用那雙深邃漂亮的眼睛看著他,輕聲道:“我要去法國。”江入畫僵了僵,他張開了嘴,愣是沒說出話。“不過不會太久。”顧碎溫和地笑著,“等我回來,你隨時可以來找我,我很歡迎。”江入畫僵著脖子點了點頭,感到了一陣難以言喻的失落。當天晚上臉色難看的江文川就帶他去參加顧碎的畢業(yè)酒會,他記得那時候顧碎穿著繁復華麗的白色禮服,看著奇怪,但沒有產生絲毫違和感。江入畫全程看著他,腦子里暈乎乎的,直到開始跳舞的時候看到顧碎伸手,動作紳士地摟過一個身材窈窕的女郎。那條包裹在禮服里的手臂攬住了對方的腰身,帶著她在樂聲中翩翩起舞。青年覺得自己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兒,耳邊有悶雷在炸響,他看著那條手臂,忽然產生了一個極其荒謬的想法——他多希望它攬著的是自己!想著想著思緒不知道飛到了哪兒去。女伴的低呼提醒了他,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經意間跳了幾個女步。“我喝多了。”青年訕訕地笑了笑,退出了舞池。他忽然想到今晚之后可能再也見不到舞池正中央那個人了,那種莫名其妙的嫉妒忽然消失,接踵而來的是一種強烈的希望。——希望這場舞可以持續(xù)到永遠。十年后。江入畫一顆一顆地解開襯衫的扣子。“我從來沒有想過最后事情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他低聲地嘟囔著。“我想這是個驚喜。”男人從背后摟住他的腰,絲綢一般光滑的長發(fā)垂落在他的臉上,“你要教我游泳嗎?”“我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江入畫吸了一口氣,“明明家里有游泳池,還要來公共的,你不是有潔癖嗎?”“因為我想了結一樁夙愿。”顧碎含住他的耳垂,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和你在更衣室的隔間里面zuoai。”“不!”江入畫的動作停了下來,“你瘋了!”話音未落,修長的手指已經代替他扯開了胸口的衣扣,顧碎按住他的腰將他壓倒在瓷磚上:“記得嗎?我們第一次zuoai就是這個姿勢。”“你等一下!”沒有理會他的控訴,男人順手將他的外褲和底褲一起拉到了膝彎處,一根手指輕車熟路地侵入了熟悉的密所。“顧碎!”江入畫低喊了一聲。“噓——”男人在他耳邊吹氣,聲音里帶著笑意,“輕一點,你不怕被人聽到嗎?”“你不能這樣!”作惡的手指摳弄著身體的深處,江入畫的腰一軟,“這太過分了!”第二根手指擠進了他的身體,顧碎吻了吻他的臉頰,輕聲道:“一會兒我可以陪你去跳舞。”江入畫一愣。“我知道這也是你的夙愿,對嗎?”他都看在眼里!江入畫的心像是漏跳了一拍,有些甜蜜又有些激動,就在這時,那火熱的器官闖入了他的身體。“啊!”他忍不住叫出了聲,強烈的羞恥感讓他咬住了嘴唇。身后的人開始緩慢地抽插,幾根玉白的手指忽然按上了他的唇,伸進他的口中。“你……別……”“咬我。”顧碎在他耳邊輕輕地說道。“唔……”江入畫不敢咬那手指,又不想叫出聲。“沒關系的。”身后的熾熱似乎進入得更深了,頂端撞在敏感點上,逼江入畫咬住了嘴邊的手指,“這將是個性感的傷痕。”薄唇中吐出的情話讓江入畫瞬間地失控,他含著那根手指,舌尖下意識地去舔被自己咬出的齒印。顧碎的眼睛暗了暗,手臂扣住對方的腰,調整了姿勢,方便自己更深地進入。齒間的咸腥味讓江入畫不敢再用力咬下去,只得半含著,順著身后的沖擊發(fā)出微弱的悶哼。不過多久,他就被干弄得膝蓋發(fā)軟,兩眼發(fā)黑,哆嗦著射了出來。顧碎抱緊了他,沒有將這場性事持續(xù)得太久,白濁噴在了對方的雙股間,他掏出紙巾,緩慢地擦拭著那片白皙的肌膚。江入畫扶著墻站起來,恨恨地提起了褲子,然后很不爭氣地靠在了對方的懷里。“下午茶用完了,夫人。”顧碎輕笑,“我們去跳舞吧。”舞曲在河邊奏響,不難辨認出,這正是十年前的那一支。“難為你都記得。”江入畫低聲地嘆道,“我那個時候就想和你跳一場舞。”“摟著我,入畫堂弟。”灰色的眼睛注視著他,里面閃爍著柔和的光輝。江入畫愣了愣,只見對方背過手,解開了束發(fā)的發(fā)扣,一頭烏黑的長發(fā)霎時在風中飄揚著。顧碎拉過他的手臂,讓他圈住了自己的腰,俯下身親吻他的額頭:“這次我來跳女步。”這才反應過來的江入畫如愿以償?shù)卮笮ζ饋恚话褦堊×藢Ψ剑αR道:“你真浪。”男人直接當作了贊美,溫和地回應:“我的榮幸。”兩個人在河邊緩慢地旋轉,來回,舞曲很快就失去了意義,他們隨著性子肆意地舞蹈。這場舞會持續(xù)的時間很長。——似乎可以持續(xù)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