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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你可能不想知道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

分卷閱讀4

    星。

06.羅西南特

杜棋拎著她的香奈兒、踩著她的jimmychoo離開時,還不忘沖拿手電筒照她的始作俑者撩了一記口哨。那女人就像是夜風(fēng)中的妖,越是在夜里越是顧盼生姿。

裴松青沒做反應(yīng),反倒是他懷里的傻狗不淡定了,沖著杜棋逐漸消失的影子吠了起來。

“呦呦呦,這家伙還真是鳥槍換炮!”肖稔笑著從車窗里探出頭來,看著裴松青懷里的那只毛光锃亮的小土狗:“以前都是一起在泥里爬,你看看人家現(xiàn)在,這嫁入豪門就是不一樣。”

他嘴快是真的,但嘴賤也是真的,總是話脫了口才意識到“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都知道裴松青未來老丈人是A市高官,裴松青再得天獨(dú)厚也免不了被人在背后他的捅肺管子。像被說是“扯著老婆裙帶子往上爬的倒插門”,這種話裴松青平日也一定沒少聽。想到這層肖稔真想給自己一個嘴巴,怪不得領(lǐng)導(dǎo)不待見他,嘴是真的臭到了家。

他正懊惱,裴松青卻不咸不淡道:“攪了你的生意,真是對不起了。”

肖稔當(dāng)時就釋懷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裴松青這個貨就是欠收拾。

“裴總,是不是我又踩您尾巴了?”肖稔直接熄火下車,湊到到裴松青身邊一通擠眉弄眼:“我這人就是嘴欠,要是說錯什么您就看在以前情分多擔(dān)待點兒。不過人家姑娘的清譽(yù)可不能被我毀了,那是我們公司同事。不比裴總您家大業(yè)大,我這每天都費(fèi)死八活還掙不到三瓜倆棗,這不到現(xiàn)在才下班嘛。”

說罷,他還伸手逗了逗裴松青懷里的狗子,玩味一笑:“你呀,都忘了自己是裴總被擄走的吧,居然這么快就認(rèn)賊作父,還真是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傻狗子似乎聽懂了,沖著他嗚嗚地一聲悶哼。

“你不是住在書峻龍庭嗎?”肖稔忽然想起了裴總激情邀他同居的事,挑眉望他:“那是在東城區(qū)吧,這里可是西城啊。”

誰知道裴松青一張嘴就插他肺管子,他一臉正經(jīng)地說:“我房子多了。”

“我看是狡兔三窟吧。”肖稔才不示弱,立刻反咬:“你這是想背女朋友金屋藏嬌吧。”

誰知裴松青這次沒接茬,只是深深望了他一眼又將視線移開去:“你房子找到了嗎?”

“沒。”肖稔一聽這事頭都要炸,裴松青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最近的房子是真難租,就他那點工資也沒什么選擇余地,再這樣耗下去還真得考慮和別人合租了。他最近開始打起了退堂鼓,沒準(zhǔn)他真該離開A市回到家鄉(xiāng)去,找一個安穩(wěn)靠譜的工作,住在父母給自己的安樂窩里。

環(huán)視眼下,這小區(qū)的開發(fā)商還竟真在北方城中造出了湖光山色,引水繞樓、跨岸搭橋。風(fēng)光甚好,有錢更好。

肖稔對自己還是有很客觀的認(rèn)識。他覺得就算是去賣屁股,他也很難住到這樣的高檔小區(qū)來。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這把年紀(jì)賣屁股都輪不到他。他要是有裴松青一半的能耐,也不至于為五斗米折腰。他要是有杜棋一半的本事,也就能逢兇化吉、見招拆招。

可這些他都沒有,他只有一身落魄的驕矜與無用的倔強(qiáng)。他現(xiàn)在看著裴松青懷里的那只狗,想起大話西游里面不是有句戲謔的話——“你看看那個人多像條狗啊”。

他甚至覺得自己連狗都不如。

“走了。”于是他揮揮手,轉(zhuǎn)身走向他一個人的黑夜里。

今夜的每一盞燈都格外孤獨(dú),孤獨(dú)到他也想學(xué)著杜棋引吭高歌一曲。

——恰同學(xué)少年,風(fēng)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指點江山,激揚(yáng)文字,糞土當(dāng)年萬戶侯。

——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裴松青在夜風(fēng)里叫住了他,他跟他說這小破狗還沒名字,既然肖稔與它有過一飯之恩,不如再取個名字給它。

肖稔想了想,蒼白笑一笑。

羅西南特。

他眼下只想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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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西南特,是堂吉訶德的馬的名字。

07.你以為你是誰(1)

第二天肖稔到了公司,就被郝惠東通知南廳大廈的安裝項目要他不用跟進(jìn)了。

“郝總,我能問問為什么嗎?這個項目一直都是由我在跟進(jìn),我想不會有人比我更了解南廳項目的情況。”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肖稔知道郝惠東這廝一直沒憋好屁,但沒想到這屁居然叫他憋的這么臭。但不管私底下多瞧不上這尸位素餐的郝總,可官大一級它就是壓死人。事關(guān)月度績效工資,肖稔又恰處在最缺錢的時候,他必須要厚著臉皮去跟郝惠東據(jù)理力爭。

“你還好意思問我?”郝惠東也上了脾氣:“柳主任一早給我打了電話,說南廳那事他也拍不了板了,讓我們自己去公開競標(biāo)。你說說你,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張死皮賴臉地不肯走,沒準(zhǔn)今天合同都簽了。”

肖稔喪著臉從郝惠東辦公室出來,就被多事的劉姐一把拽進(jìn)了茶水間。

“又給你穿小鞋了?”她說著將一杯剛沖好的熱咖啡遞到肖稔手中:“別跟他一般見識。他不就是老板的老同學(xué)嗎?平時除了簽字蓋章能弄干什么啊?”

肖稔只是無聲笑笑,這個劉姐也不是很么善茬。辦公室里都知道她是老板娘安插在公司的耳目,雖說只是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卻連郝惠東見了也得退避三舍。

要不怎么說這廟小妖風(fēng)大,池淺王八多。

“你呀,要是有人家身段一半軟,也不至于在這兒受悶氣了。”劉姐陰陽怪氣地用眼角一挑,肖稔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一抹妖冶倩影鉆進(jìn)了郝惠東的辦公室,門“哐啷”一聲曖昧地關(guān)上。

“說是什么遠(yuǎn)近聞名的處男殺手,我看不盡然。”劉姐咬著牙冷笑一聲:“分明是老少通吃的公交車。”

肖稔不予置評。

就算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總在人前編排一個女人是“公交車”難免不叫他想到下流。不管人家是否浪得虛名,說這話的人首先其心可誅。大家各憑本事吃飯,坦白講像這位劉姐,縱使她有杜棋那副花容月貌,也很像杜棋那樣左右逢源。

手腕、格局上首先就差了十萬八千里。

下班時肖稔最后一個走,雖說郝惠東停了他的工作,但他還是得給自己找房子。他蹭了一會兒網(wǎng)聯(lián)系了幾個房東,可結(jié)果也不盡人意,起身時卻發(fā)現(xiàn)杜棋正在門外等他。

“呦,您今夜這是唱哪出?”肖稔笑著望她。

“白狐報恩。”那女人在夜里就像只漂亮的波斯貓,望著誰都滿眼柔情蜜意:“小和尚敢上我的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