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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徐家人侮辱,所以他不甘心,他要爭回屬于他的那一份;可為了爭回屬于他的那一份,他又要被楊立秋侮辱。好像人活在世界上,就是不間斷地、不可回避地受辱。他甚至想如果鄧秀麗還活著就好了,他想問問鄧秀麗,是這樣么mama,人活著就是這樣么。徐以寒摁滅煙頭,迎著細雨走入光影扭曲的黑夜。他帶著一身煙味坐進車?yán)铮诌€沒放到方向盤上,忽然覺得眼前一閃,有個身影疾疾掠過眼角。徐以寒探出頭去,只看見一個背影:咖啡色燈芯絨外套,白色闊腿運動褲。外套把他的肩膀遮住了,但徐以寒知道他的肩膀是圓潤柔軟的。他走得很快,幾乎是小跑著沖到十字路口。在那里停著一輛出租車,他拉開車門一腳跨進去,快速地關(guān)上門。徐以寒啟動車子跟上那輛出租車,同時撥了鄧遠的電話,沒幾秒,電話就通了。“jiejie,我這邊事兒有點多,可能得十二點過才能回來了,”徐以寒說,“你不用等我,困了就先睡吧。”“嗯,好的,”鄧遠的語氣還是那么溫柔,“晚上回來的時候,路上開慢點。”但徐以寒還是聽出來了,他的呼吸有點急促。“jiejie,你在家呢?”“對……我在家,看電視呢。”徐以寒:“我剛吃完飯。那晚上回來再說。”“好,以寒,”鄧遠溫順道,“我等你回家。”徐以寒掛掉電話,面無表情地,繼續(xù)跟著那輛出租車。半個小時后,出租車在一家醫(yī)院門口停了下來。第50章和鄧遠一起下車的是一個男人,這男人的背影高高瘦瘦,顯然不是文加。徐以寒跟在他們身后,只見他們下了車就開始狂奔,一頭沖進住院部大樓。徐以寒連忙跟進去,但由于他們倆的速度實在太快,這個點兒住院部里的人也不少,徐以寒目光一晃,就把人跟丟了。“媽的。”徐以寒低罵一句,直接撥了鄧遠的電話。等待接通的十幾秒里,他如焦躁的困獸般在樓梯口踱來踱去。所剩不多的理智告訴他,他不該跟來,他應(yīng)該隨便找個酒吧喝點酒,或者找個健身房打打拳,他應(yīng)該發(fā)泄,應(yīng)該等自己平靜了再去問鄧遠,你為什么騙我。畢竟他的扭曲的怒火并不是因鄧遠而起。但是他忍不住,他沒法想象鄧遠怎么會騙他。這段時間里,當(dāng)他上班或是赴宴的時候,鄧遠都在干什么?原來他不是乖乖地穿著裙子等他回家,他去干什么了?電話接通,鄧遠驚訝道:“以寒?怎么了?”“你在哪,幾樓,”徐以寒直接跳過解釋,“原地等著我!”鄧遠像是懵了:“什么?以寒,我在……”“我知道你在醫(yī)院!幾樓!”“我……4樓,腫瘤科。”徐以寒飛快上到四樓,果然迎面就看見鄧遠。鄧遠一臉錯愕地看著他,聲音有點發(fā)顫:“你怎么來了?我——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徐以寒有一百個問題想咆哮給鄧遠,但身體快于思維,他一把抓住了鄧遠的手腕。他抓得很緊,以至于鄧遠小幅度地哆嗦了一下。醫(yī)院的走廊里人來人往,徐以寒咬牙切齒道:“你來這干什么?和你一起的是誰?”“我朋友……快不行了,”鄧遠緊皺眉頭,“我們來看他。”“那有必要沖我撒謊么?”“以寒,我……”“鄧遠,”一道音調(diào)略高的男聲從徐以寒身后傳來,“去看看他吧。”這人便是和鄧遠同來的男人,他穿一件灰色沖鋒衣,寸頭,膚色白皙。“好我去看看他——”鄧遠一用力,竟然掙開徐以寒的手,匆匆向走廊盡頭的病房跑去。走廊盡頭的病房外.站了七八個人,有兩鬢斑白的老人也有正值壯年的中年人。他們無一例外地,全都面色凝重,也不說話。徐以寒逐個打量,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中年女人正在默默流淚。“你就是他表弟?”寸頭男人率先開口。“對,你是誰?”“我是他朋友。”朋友,又他媽是朋友,怎么這些朋友他一次沒聽鄧遠提起過?!徐以寒強迫自己壓制住怒火,冷淡地說:“你好。”男人倒對他挺有興趣似的:“貴姓?”“徐。你貴姓?”“倪,我叫倪玉。”“哦。”徐以寒緊緊盯著那間病房,鄧遠進去之后,病房里并沒有傳出徐以寒預(yù)料的哭聲。“鄧遠不告訴你,可能是怕你心里不舒服,”倪玉說,“畢竟是來醫(yī)院,又是這種事。”徐以寒問:“是誰快不行了?”“史巖,我們的……朋友。”就在這時,幾個醫(yī)生護士小跑著從他倆身旁經(jīng)過,直沖進走廊盡頭的病房。他們進去沒一會兒,鄧遠就出來了。這家醫(yī)院的樓有些陳舊,走廊里的燈也是昏昏沉沉的,而鄧遠的臉卻蒼白得像是能反光。鄧遠一步一步走向徐以寒,他走得不慢,但步伐沉重,給徐以寒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就在鄧遠距離徐以寒只有幾步之遙的時候,他身后那間病房里,爆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哭喊:“嫣嫣啊——”鄧遠身形一晃,直接朝徐以寒撲了過來。雨越下越大,當(dāng)徐以寒摟著鄧遠坐進車?yán)铮麄円驯涣芰税霛瘛?/br>倪玉坐在副駕不說話,徐以寒緊緊摟住鄧遠,鄧遠溫?zé)岬暮粑刂負(fù)浯蛟谒I(lǐng)口。他知道鄧遠在哭。“好了,好了,”徐以寒輕拍鄧遠的后背,“我……我嚇著你了?jiejie,好了,對不起。”“……以寒。”鄧遠的身體在徐以寒懷里輕輕打顫,像一塊單薄的玉,徐以寒簡直有種一用力就會把他摁碎的錯覺。“嗯,jiejie。”“史巖,史巖死了。”他哽咽道。徐以寒輕輕攏著鄧遠的頭發(fā),安撫道:“你見過他了,他的家人也在……你們都陪著他呢。”鄧遠狠狠抽噎了一下,沒說話。這時倪玉開口道:“史巖也是跨性別,之前是女孩兒。”徐以寒愣了一下:“……哦,那她,多大了?”倪玉:“好像三十出頭?”鄧遠低聲道:“還差兩個月就滿三十歲了。”徐以寒:“……這么年輕。”鄧遠忽然緊緊抱住徐以寒,濕熱的臉頰貼在他胸口,他低低地喚:“以寒。”徐以寒應(yīng):“嗯。”鄧遠又喚他:“以寒。”徐以寒又應(yīng):“嗯。”雨下得更大,雨珠噼里啪啦砸在車窗上,滾落成雨幕。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被雨聲掩蓋,他們好像身處黑夜的海上,懸懸汲取著對方的體溫而漂浮。鄧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