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頭，一切如楚曦所言。

    “為什么只有我們父子才看得見？”聞喬一針見血提出了疑問，“而且為什么你一眼能看得見又聞得到刺鼻味道，而我卻不能？”

    視線落在沒什么精神的小蘑菇身上時，彎下腰伸手輕輕地揉揉，溫柔著聲音，“菌菌怎么了？不舒服嗎？”

    菌菌抬眼看他，喬喬和小哥哥一樣長得好看，她是喜歡的，喬喬聲音也很溫柔好聽，她也喜歡。

    伸出小rou手抓著摸在她頭上最后一手指晃了晃，“喬喬要小心心，妖怪很兇很兇的！”

    聞喬一愣，隨后笑了，“好，喬喬會多注意的，菌菌放心。”

    “嗯！”菌菌收回了手，懶懶地趴在楚曦懷中。

    大人的話讓她很有感全感。

    父子兩都是唯物主義，不過短短一個多月，又是蘑菇精，又是害人的怪物，他們根本就沒有這方便的知識，這會兒從無商討。

    反回的路上，聞喬問了黃醫(yī)生那楊大勇的病情，黃醫(yī)生皺著眉頭，“奇怪，很奇怪。”

    這是他的回答，連他也沒診出是哪里出了問題。

    最近黃醫(yī)生遇到了不少奇怪的事，比如他跟了幾年的厭食加偏食癥病人聞影帝，在越來越惡劣的情況下，忽然好轉(zhuǎn)了；比如楊姓村民全身沒什么毛病，卻忽然不吃不喝瘦骨如柴。

    “奇了怪了。”

    然而，更奇怪的事還在后頭。

    他們回到院前的道上時，遠遠地看見一少年扶著身子倚在黃醫(yī)生的門口，見到回來的人，也沒了平日的齜牙眥目的兇狠了。

    “壞人。”菌菌似乎是最先發(fā)現(xiàn)的那一個，趴在楚曦懷里也不知她是怎么就看到了，小聲地嘟噥。

    楚曦的目光從楊國華的身上收了回來，輕輕地揉著她的小腦袋，把蘑菇揉得舒服地瞇起了雙眼，好不愜意。

    尋到這里似乎已經(jīng)花光了楊國華所有的力氣，這會兒倚在那里，等人走近了，才緩慢而僵硬地直起身，面色蒼白無力，眼里縮了一層恐懼，哀求地望著黃醫(yī)生，仿佛那就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黃醫(yī)生救命……”

    他的聲音虛弱到只有氣音了。

    黃醫(yī)生和他的助得趕緊把人往屋里扶，聞氏一家三口在院子門口沒有入內(nèi)。

    父子二人紛紛看向小蘑菇，小蘑菇目光從院里收了回來，對上聞氏父子，她眨巴著一雙大眼， 無辜的仿佛在問：怎么了？

    楚曦替老爹開了口問她，“菌菌早上為什么一直盯著壞人看？”他著重‘壞人’兩個字。

    菌菌很誠實，“壞人身上有壞東西。”

    原來并不是忽然喜歡上壞人啊，楚曦揚了揚嘴角甚至沒急著追問，反倒是聞喬微皺起了眉頭，“什么壞東西？”

    這又為難到菌菌了，她坐了起來，歪著小腦袋苦思冥想，最后可憐巴巴地回答，“菌菌不知道。”

    父子：“……”

    沒事，他們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了。

    最后父子二人還是進了屋，立在一旁觀診——其實是想觀察有沒有可用的線索。

    黃醫(yī)生和別的醫(yī)生一樣，都會問診，一邊用診聽器檢查，一邊問些問題。

    “覺得哪里不舒服？”

    病人：“五天前，我犁地回來吃了飯洗了澡看了會電視就睡了……”

    “什么時候開始不舒服的？”

    病人：“……可是睡到半夜，忽然就驚醒了，黃醫(yī)生你不知道，我這人一睡下去不到自然醒那是天打雷都醒不來的……”

    “這里疼不疼？”

    病人：“不疼……哎，然后我懵逼地看窗外又看時間，分明還是半夜三更，就想倒頭睡回去。”

    “這里呢？疼嗎？”

    “唔，好像不疼。沒想到，一聲慘叫把我嚇得瞬間就清醒了，我下床出屋，想著誰家大半夜的出事了，可開了門，家家戶戶都安安靜靜的。”

    “這里也不疼？”

    “嗯，不疼。我就納悶了，然后回屋里繼續(xù)睡，第二天開始覺得不舒服的，說不上哪里不舒服，就是全身不對勁，好像……”他似乎在努力尋找適合的措辭，“好像力氣被抽干了一聲。”

    黃醫(yī)生收起了聽診器看他，“這幾天情況越來越嚴(yán)重？”

    “是，吃不下飯，沒力氣，有時呼吸困難，還會發(fā)暈惡心。”起先他以為自己是感冒了，這不是啥大病，躺一兩天就好了，于是安安心心在家里躺著。

    沒想這躺了兩天不見好，還越來越嚴(yán)重，第四天時他已經(jīng)有些受不住，去村口的衛(wèi)生所看了，那赤腳大夫居然說他只是一般感冒，給他開了些感冒藥就沒管他了。

    可楊國華能長這么大，幾乎是一個小孩子磕磕絆絆活過來的，感知能力比一般人要強很多，是不是感冒他沒兩天就明白過來了。又想起村里這些天的傳言，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和別人一樣，不是發(fā)豬瘟就是中邪了。

    他忍了一天沒敢告訴別人，想著靜觀其便，沒想到昨晚半夜，他迷迷糊糊的，看到床頭邊有人！

    嚇得他一身冷汗都冒出來了，可他卻根本動都動不了！

    后來是怎么撐過來的，他一點印象也沒有，早上醒來時，身體更差了，他什么也沒收拾就急著出門，沒想到走到租賃這一片，就花了他半個多小時，明明平時走只要幾分鐘的路程。

    還沒找著黃醫(yī)生，又聽村民喊著楊大勇出事，他也跟著去了，從大勇家人的口述 中，楊國華身上的冷汗再冒了出來。

    太像了，簡直是一樣的！

    他迷迷噔噔的走了半天，最后還是決定來找醫(yī)生看看。

    黃醫(yī)生聽得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你是說，你懷疑自己撞邪了？”

    少年很誠實地點頭。

    黃醫(yī)生：“……”

    “如果是這樣，你難道不應(yīng)該去找大仙給你驅(qū)邪？”黃醫(yī)生的助理倒是比較實誠直白，“來看醫(yī)生有啥用，咱們黃醫(yī)生只會看病，不會驅(qū)邪。”

    醫(yī)生和助理都沒有當(dāng)一回事，可聞家父子面色都不太好。楚曦懷中的菌菌還是懶洋洋地趴在那兒，似乎對于別人的故事并沒有一點興趣。

    大約也有可能是她沒聽懂。

    楚曦上前幾步，來到坐在木沙發(fā)上少年面前，他面色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