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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手指緊握扶手,他低下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周耀,才三年,這么快就忘了自己是怎么進門的?” 周耀徹底繃不住了。 “周恪,你他媽找死是吧,”他站起身,“是啊,都三年了,你還念著從前呢——你給老子睜大眼看看,現(xiàn)在爸更看中誰,把公司股份塞到了誰手上!!” 周耀比周恪大兩歲,成績還算過得去,高考剛過一本線,學的金融管理,現(xiàn)在開始跟著周建國接觸公司的事務。 周家歷代出精英,周耀這個成績是完全不夠看的,可比起周恪還是強了不少。 所以周耀一直拿這件事壓著周恪 畢竟和周恪比,他最拿的出手的也就只有成績了。 “別以為你現(xiàn)在還在上高中,上大學爸就會看重你。” 周耀越說越得意:“我告訴你——就算上了大學,爸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對我來對你——就你這個成績,別說本科了,連專科都上不了。” “專科的廢物能管周氏這么大的企業(yè)?” 周恪看著他愈發(fā)囂張的姿態(tài),淡聲道:“周耀。” “……” 明明面上沒什么情緒,少年身上卻仍然透著一股戾氣,壓的周耀喘不過氣來。 “想挨打就直說,”周恪看著他,“我不介意動第二次手。” 周耀下意識后退兩步:“周恪,你——” 這時候,秦曉曼帶著林太太從花園走出來。 看見客廳內(nèi)劍拔弩張的二人,她非常浮夸的捂住了嘴:“阿耀!” 周耀回頭:“媽!”仿佛見到了主心骨,他想都沒想就要告狀:“媽,周恪也太過分了,他剛才——” “噓,沒看著林太太在這兒呢,”秦曉曼看都不看樓梯上的周恪一眼,扭過頭去,“林太太,實在不好意思,小恪他年紀小不懂事,讓你見笑了。” 林太太看了眼樓梯上挺拔的少年,不免有些憐惜。 母親早逝,外室入主,不受父親待見,這對孩子的童年得造成多大傷害啊…… “沒事,”她笑了笑,“我倒覺得小少爺挺乖的。” 秦曉曼的笑容垮了跨。 “阿耀你也真是的,沒有當哥哥的樣子,”她回過頭來,“你弟弟在學校散漫慣了,一時半會改不過來,你這個當哥哥的就讓一讓他嘛。” 周耀這會兒反應倒挺激靈,立馬說:“媽,是我不對,我應該讓著弟弟的。” 周恪看著不遠處母子倆一唱一和,一口一個“當哥哥的”“我弟弟”,忽的輕笑出聲。 蹬鼻子上臉,假的不行。 他懶得陪他們演戲,和林太太打了聲招呼,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房間空空蕩蕩的,周恪坐在椅子上發(fā)了會呆,聽著樓下母子倆虛情假意的客套聲,煩悶的不行。 周恪摸了把口袋,想抽根煙。 結(jié)果煙沒摸到,摸出了一顆軟乎乎的棉花糖 是這幾天季綰綰沒有吃完,隨手塞回他口袋里的。 周恪看著包裝上的粉色小兔,忽然想起少女那張巧笑嫣兮的臉。 他放下糖,拿出手機。 消息列表滿滿當當,于揚明浩都給發(fā)來了消息,周恪翻了翻,唯獨沒看到季綰綰的。 ……她還沒有回家? 這時候,門外傳來傭人的聲音:“小少爺,先生回來了。” 周恪起身,隨手把手機扔到床上。 還沒走兩步,他又折回來,將手機揣進兜里。 “來了。” …… 周恪其實挺喜歡和周建國一塊兒吃飯的。 至少周建國在時,秦曉曼和周耀能收斂點,不在餐桌上煽風點火,一個勁兒的給他作妖。 周建國不是傳統(tǒng)的出軌男,一個勁兒的幫著小三和私生子那種。他是徹頭徹尾的生意人,平時沉默寡言不茍言笑,心里卻和明鏡兒似的,一眼就能看透對方在想什么。 所以饒是秦曉曼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只敢暗搓搓吹點不太過火的枕邊風。 周建國對兩個孩子也算公正,上一樣的高中接受一樣的教育,能者居上——否則就秦曉曼的心眼兒,早設(shè)計把周恪趕出去了。 好在周恪也是個不成器的,成績差的可以,平時就知道打游戲。這讓秦曉曼和周耀都放下心來,覺得他沒有什么威脅性。 餐桌上,周建國照例對周恪問話:“在學校怎么樣?” 周恪給出了千篇一律的答案:“挺好的。” “我前天接到你們教導主任的電話,說你和隔壁學校的學生打架,”周建國問,“有這回事嗎?” 聽到這話,周耀忍不住嘲笑:“周恪,你怎么又打架了?” 他還特意咬重了“ 又”字。 周恪抬頭看了他一眼。 “也就兩次,”他似笑非笑,“第一次還算不上打架,頂多算單方面毆打。” 周耀一摔筷子:“你什么意思!!” “行了,”周建國厲聲道,“小耀,我在和小恪說話,你插什么嘴!” 周耀心不甘情不愿的閉了嘴,惡狠狠瞪了周恪一眼,低下頭吃飯。 “上學遇到的,他們攔著不讓走,”周恪靠著椅背,漫不經(jīng)心道,“看著煩,就動手了。” 周建國“嗯”了聲,給他夾了一筷子菜:“下次讓司機直接送你到校門口,不要走那條巷子了。” “不用送了,”周恪說,“我這學期打算住校。” “什么,住校?” 秦曉曼驚呼一聲:“家里不是挺好的嗎?” 她直起身,急切的看著周恪,仿佛他是她疼愛多年的孩子:“小恪,是阿姨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讓你不舒服了嗎。” “你盡管告訴阿姨,”秦曉曼情真意切,“阿姨一定改。” 周耀不悅道:“媽,你不是做的挺好的嘛。” 周恪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忽略秦曉曼的虛假慰問,拿出手機看了眼微信。 七點了,季綰綰還沒有找他。 是忘了,還是出了什么事? “小恪,吃飯的時候不許玩手機,秦阿姨和你說話呢,”周建國拍了拍桌子,“住校可以,你得給我一個理由。” “嫌家里吵,這個理由可以嗎?” “申請表已經(jīng)放你桌上了,回頭簽個字給我,”周恪站起身,“我飽了,你們繼續(xù)。” 和季綰綰這么多天相處下來,周恪覺得她是個特別守諾言的人。 答應帶他上分,冒死無數(shù)次給他送槍送子彈;答應給他帶早飯,每天風雨無阻就算遲到也不會忘;答應請他吃食堂,開學第一天就拉著他和于揚去了三樓……只要是她答應的,就一定會做到。 直覺告訴周恪,季綰綰這會兒應該還沒到家。 周恪走到宅子后邊的庭院,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月亮被濃厚的云層遮蔽,散發(fā)的光線微弱,濃墨般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