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笙接了杯溫水，輕車熟路得像是在自己家。

    本以為季昀只是說著玩玩, 姜可笙沒想到他是認(rèn)真地在考慮這件事。

    她握著手中的玻璃杯, 感受著手心的溫?zé)幔骸拔野謰屌紶枙砦壹彝灰u。”

    意識到季昀的失落, 而她也明白，自己想和他盡可能地多相處一些時間。姜可笙抿嘴，最后找了折中的方法：“但是我可以拿幾件衣服過去。”

    “你也拿幾件衣服過來, 如果需要借宿，也會比較方便。”他們兩個家離得不算近，兩個人每天早晚來回跑，實在是有些折騰。

    說出這種話，姜可笙不免地臉紅起來。

    她在季昀含笑的視線中瞥過頭去，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對了，我之前給你買了禮物。”

    慌忙在他過于熾熱的視線中逃跑，姜可笙從臥室的柜子里找出咖啡廳的紙袋。

    再回到餐廳時，季昀已經(jīng)處理好菜，用水流沖洗著。

    從紙袋里掏出那只小熊，姜可笙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在季昀轉(zhuǎn)身之前飛速地從后環(huán)住她的腰。

    雙手架在他的腹前，她的臉半貼著他的后背，只憑感覺cao控著小熊的胳膊和腦袋：“你好季昀，我是季風(fēng)，喜歡寫青春疼痛，也喜歡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她特意壓著嗓子學(xué)搞怪的鴨嗓，胡編亂造著，也把自己逗笑。

    “季風(fēng)？”季昀低頭看著眼前的小熊，將水龍頭關(guān)上，“那有季打雷嗎？”

    姜可笙被問住，但眼睛一轉(zhuǎn)，又動動小熊的胳膊：“這得問問季昀本人，或許你吃點納豆地瓜，就可以……”

    打個響雷。

    季昀：“……”

    沉默半晌，他才用圍裙擦擦手，拿過姜可笙手里的小熊。

    “你看，這一副臭臉的樣子，像不像你？”從他身后探出半個腦袋，姜可笙挑眉。

    “這不是圣誕玩偶嗎？”季昀用手指彈彈小熊的紅色針線帽，好笑道，“怎么現(xiàn)在就送了？”

    “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記得給我買禮物。”撇撇嘴，姜可笙作勢要搶回那只玩偶，卻沒想到季昀立刻把胳膊舉高。

    瞪大眼睛，姜可笙不可置信地踮腳，揚起下巴努力地伸出手，絕不認(rèn)輸。她越踮高腳，他的胳膊就越向前伸。

    手指快要接近他的指節(jié)時，已經(jīng)踮到最大程度的姜可笙腳下一滑，身子向前撲過去的同時，另一只手也迅速地從他腰間抽回，撐上季昀的后背。

    感受到身后的慌亂，季昀半轉(zhuǎn)過上身，鼻尖正好抵上她的鼻尖。

    目光相觸，距離近到他們能清晰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姜可笙半邊身子因為伸出胳膊，而貼在他的后背。強有力的臂膀，讓她不由得吞咽一下。

    季昀的眼底隨即暗下去，沒有猶豫，他 * 將頭微歪過一些，自下而上吻上她的唇。

    數(shù)秒的輾轉(zhuǎn)和數(shù)次的呼吸，讓廚房里的冷白光都添了一份旖旎。

    甚至兩人的唇在分開時，發(fā)出一聲不算小的響聲。

    姜可笙和季昀同時愣住，率先反應(yīng)過來的姜可笙立刻從耳尖紅到脖梗，不自然地將頭埋在他的后背，撇向另一側(cè)。

    然而，這個后背的主人卻低聲笑得正歡，微微抖著。

    “可可，雷是怎么形成的？”季昀換了一側(cè)再扭頭過來，笑著問道。

    又把臉向他衣服的布料挨了些，姜可笙的聲音發(fā)悶，別扭地回答：“云體里正負(fù)電荷相互摩擦，大氣急劇膨脹，然后就產(chǎn)生巨響……”

    說到這里，她猛然反應(yīng)過來。

    下一秒，季昀的話便印證了她的猜測：“那看來，剛剛晴天打雷了。”

    “季昀！”知道他又在不正經(jīng)，姜可笙佯怒抗議。

    可再探出頭去，她的唇再度被溫暖包圍。

    然而美好的氣氛沒有維持多久，季昀就被姜可笙一把推開。

    “我想吃飯。”

    “吃什么？”

    “番茄肥牛麻辣蝦爆炒青椒魷魚，還有砂鍋豆腐。”

    “沒有肥牛沒有蝦沒有魷魚，也沒有砂鍋。但是我們可以考慮番茄爆炒青椒豆腐。”

    “……那麻辣呢？”

    “廚師足夠麻辣。”

    “我吐了季昀，我真的吐了。”

    ……

    -

    周一，把確認(rèn)過的材料都提交給證監(jiān)會后，姜可笙才真正得以有一段休息的時間。

    開完周會，她又去那個學(xué)生團隊在B市租的工作室，對他們調(diào)整過后的算法和新軟件，提出一些建議和要求。

    一切比她想象的要順利多，從工作室出來時，天還是亮著的。

    B市公司的下班時間大多不同，晚高峰可以持續(xù)兩三個小時。不打算繞路回公司，姜可笙索性直接開車匯入回家的主路。

    順手打開車內(nèi)的廣播，播放的節(jié)目中，主播正在抽念留言。

    “正聲，我是你們節(jié)目的老朋友了，從高中晚間休息聽你的音樂廣播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我的第二個孩子已經(jīng)出生。而那一年和我一起分著耳機聽廣播的人，如今也睡在我的身側(cè)……”

    是一條不算短的留言，透過主播磁性溫柔的嗓音傳達(dá)，顯得有些絮絮叨叨，卻真實無比。

    主播說，這位留言的朋友在人生中每一個重要的節(jié)點，都會發(fā)來類似的留言。這樣時隔多年的間隙聯(lián)絡(luò)，已經(jīng)成為他們彼此之間的默契。不論是高考時的緊張和對未來的恐懼，還是大學(xué)畢業(yè)后的迷茫，第一份工作的不盡人意，與初戀爭吵后的懊悔，結(jié)婚的喜悅……

    姜可笙始終不覺得自己是個感性的人，但聽到這些，她不免還是抿起唇。

    身后的車按了兩聲喇叭，將這份感性打碎。姜可笙以為它要變道，下意識地減速靠右。

    后視鏡中，后面的白車又等了一會兒，才變道。車尾漸漸露出白車的整個車頭，而車牌上的字母和數(shù)字，她再熟悉不過。

    晚高峰的 * 車流速度很慢，白車漸漸地和她并肩行駛，再度按響兩聲喇叭。在姜可笙又降了些速度后，便并到她的車前。

    跟著那輛白車在前面靠邊停下，姜可笙只拿了手機和下車。

    ⑨⑩光整理

    陳琳已經(jīng)站在路邊，寬大的大衣遮住隆起的腹部，只有從側(cè)面才能看出些端倪。

    “Lynn，好久不見。”姜可笙走過去，率先打聲招呼。

    “好久不見，回家嗎？”陳琳摘下墨鏡，半瞇著眼笑著問她。

    “嗯，”姜可笙點頭，“今天工作不算多。”

    “聽說合滿的王青，是你介紹來聯(lián)系我的？”沒有繼續(xù)和她客套下去，陳琳直接問道，“不自己留著？”

    她摸爬滾打這么多年，對商場中的伙伴從來都不是完全的信任，更何況是曾經(jīng)的工作伙伴。

    “是您之前教過我，把所有東西都握著，反倒適得其反。”姜可笙和她并肩站著，望著川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