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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吃。人非常多,從車站外面到里面,喧嘩聲很大,空氣里全是混雜難聞的人氣和熱氣。九號候車室坐滿了。紀韶跟崔鈺在走廊站著,抬頭看是哪一個檢票口。“我們換個地兒。”紀韶拉著皮箱,另一只手拽拽崔鈺的背包,“去那邊。”墻上的電視里放著毫無營養的廣告,周圍人擠人,大包小包的堆的到處都是,有不少學生拿著素描本在那畫速寫,夾在人群里,特別顯眼,引人注目。紀韶把mp3的音量調高了點,將左邊耳朵上的耳塞取下來,給崔鈺塞上。他的舉動隨意,崔鈺的唇角揚起。等了一會兒,開始檢票了。紀韶跟崔鈺站過去排隊,前面有對小情侶在那纏纏綿綿的分別,惹開大家伙的圍觀。無聊的看了看隊伍,紀韶挑眉,“還好我們買到了硬座。”這回的人比預料的還要多,車里估計連換腳的空間都不會有。崔鈺問,“我們在哪個車廂?”“好像是五號,我看看。”紀韶從口袋拿出車票,“十五。”他給了崔鈺一張。崔鈺的眼底忽然掠過什么,很快沉了下去。“要不要吃糖?”紀韶放回車票,摸了一個糖果,“陳昊丟的,蘋果味,很甜,我吃了一個,還剩一個。”崔鈺剝了放嘴里,一邊臉頰鼓了個包。那對小情侶終于知道羞恥了,一步三回頭的分開,女生哭的眼睛都紅了,搞的好像是場生離死別一樣。女生跟紀韶崔鈺是一個車廂,他們都以為人肯定多的不得了,等車開了才發現竟然還有空位子。第23章車廂里飄著一股子味道,由各種氣味混合,被空調的熱氣一熏,味兒特別沖。紀韶跟崔鈺坐的二人座,紀韶讓他在靠窗位置,自己靠著過道,另一邊是幾個打工回家的農名工,在那打撲克。對面的一排座位上只坐著一個人,就是他們之前在候車室看見的女生。紀韶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女生長的秀氣,穿的羊毛大衣,高領毛衣,款式很老,梳著兩個大辮子,拖在胸前,整個人都很復古。那女生側頭看著窗戶,她看的入神,似乎并沒有察覺紀韶的打量。收回放在女生身上的視線,紀韶瞥見崔鈺雙眼閉著,已經在醞釀睡意。他暫時還不困,起身夠到架子上的背包拿下來,翻了一會他問崔鈺,“那餅你放哪兒了?”崔鈺沒睜開眼睛,“在包里面。”紀韶還在翻,“沒找到。”崔鈺把他的包拿過去,閉著眼睛快速拿到餅。紀韶的嘴角微抽,眼瞎了。老婆餅已經放涼了,口感yingying的,還有點脆,味道不錯。紀韶吃了幾口,“要不?”崔鈺這回終于將眼皮撩起一點縫,拿餅啃了一口,本就不多的一點餡全到他嘴里了。兩帥哥共吃一塊餅,關系那么鐵,斜對面的幾個女同學好奇的瞧了兩眼,在那竊竊私語了起來。而他們對面的女生似乎毫無察覺。紀韶把餅吃完,拿出水杯去裝開水,站那兒接水的中年男人cao著一口東北話,熱心腸的說,“小伙子,這水特別燙,你接的時候小心點兒。”他接完就到旁邊站著,邊吹茶杯里的熱水邊問,“是放寒假了吧?小伙子。”“呸!這哪兒是上好的碧螺春啊,都是碎渣子!”“小伙子,你哪兒的人啊?”中年男人話太多,好像是多少年沒跟人說過話一樣,纏著紀韶嘮嗑,紀韶覺得煩躁,他的手偏了一點,guntang的開水流過杯口,濺到手背,那里瞬間就紅了。“哎呀燙著了吧。”中年男人急忙說,“你趕緊去水池那里沖沖。”手背火燒火燒的疼,紀韶的額角青筋隱隱跳動,他走出去還能聽見背后中年男人氣急敗壞的聲音,“奶奶的,好不容易喝口茶都把舌頭燙到!”紀韶回到座位上,他的手背通紅一片,沒起泡。崔鈺偏頭,“燙了?”“嗯,”紀韶笑,“沒事。”崔鈺把手伸進口袋,拿出一個白色小瓶兒,他摳了點乳白色藥膏抹到紀韶手背上。手背冰冰涼涼的,紀韶愕然,“你怎么什么都有?”他拿另一只手去摸崔鈺的口袋,空的,“還以為有只機器貓。”崔鈺挨近點,摸了一下紀韶,舍不得松了。紀韶看看對面,那女生沒發現什么,他就把外套拉開,遮住了與崔鈺十指緊扣的手。下一刻,紀韶的目光跳過崔鈺,窗外的梯形農田和平房極速后退。挪開臉的那一瞬間,紀韶忽然覺得那個女生在看自己,他又去看窗玻璃,發現是錯覺。崔鈺捏捏紀韶,指腹磨蹭,“睡會兒。”那幾個字像是有催眠作用,紀韶打了個哈欠,靠著椅背,他本想瞇會兒,等水涼了正好可以喝。卻沒想到醒來發現天都黑了。車廂里突然多了好多人,不但沒了空位,連過道都站滿了。對面坐在女生旁邊的是個剛上來的英俊男人,穿著一身黑色中山裝,坐的端正,他的手里拿著份報紙,不茍言笑。隨意掃過,紀韶扭頭問崔鈺,“過幾站了?”崔鈺說,“四站。”紀韶抹了把臉,他怎么睡的那么沉。頭頂傳來談話聲,紀韶抬頭,貼著他的過道站著幾個年輕男女,打扮挺潮的。這時對面從上車就一直看窗戶的女生站起來了。紀韶望著女生越過男人,說了聲“請讓一下”,聲音挺好聽的,帶著些許尖細,平舌音明顯,可能是南方人。過道人多,列車員還是推著小車硬擠進去,大家伙都在抱怨。紀韶正旁觀小車里的東西,耳邊響起崔鈺的聲音,眼前伸過來一只手,“給我一包花生。”列車員拿了一包遞過去,把零錢找給崔鈺。紀韶看了看桌上的小酒花生,香辣味的,“你要吃嗎?”崔鈺收了零錢,“給你買的。”紀韶搖頭,“我不要。”崔鈺笑了一下,“很快就會要了。”紀韶,“……”后面傳來爭吵聲,有人不愿意挪動,跟列車員鬧了起來。忽然有道驚喜聲夾在嘈雜的聲音里,“紀韶,崔鈺,是你們啊!”紀正跟崔鈺說話,聽到聲音同時抬頭,見柳晨高舉著皮箱子,東撞西撞的朝他們走了過來。“你倆竟然買到座位了。”柳晨撐著座椅,他羨慕的說,“我是無座,從五號車廂一路移,媽的,我還想著后面會比前面人少一點,沒想到人越來越多。”他正打算去試試補臥鋪。紀韶起身,“你